程遇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就連他自己也驚到瞳孔一縮。
更不要說是南潯了。
她頓時閉了嘴,甚至還用兩只手捂住了下半張臉。
但露出來的眉眼依舊滿是不可置信,漂亮的杏眼瞪圓了看他。
眼底的情緒就像是在說:【你居然那么下流!】
程遇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說出那個c開頭的詞語。
他只能歸咎于自己在混亂的環(huán)境下待久了,耳濡目染。
程遇眼神一陣變換,最終還是落在坐在他家沙發(fā)上的南潯身上。
但始終不敢與她對視。
他轉(zhuǎn)移話題:
“很臟。”
對方也想假裝無事發(fā)生,說了一堆話,在簡約色調(diào)的沙發(fā)上摸了摸:
“什么臟?還好吧,我不嫌你家沙發(fā)臟啊,而且這種家我又不是沒住過,你可不能嫌貧愛富!
……
程遇沉默,看向她黑黑的裙擺。
“。
南潯一下子彈了起來。
“這可是我剛剛花了三萬買的新裙子,一會聚會還要穿的!”
“那你就趕緊離開我家。”
“不行!”
南潯叉腰,一下子忘記了裙子臟掉的崩潰還有剛剛被威脅的尷尬,看向他。
“你必須要答應(yīng)當我的跟班我才走,我和你說我現(xiàn)在滿身黑料,說不定會有黑粉來朝我潑硫酸!
“關(guān)我什么事?”
程遇轉(zhuǎn)身繼續(xù)去做菜。
開火,放調(diào)料,一氣呵成。
竄起的油煙掩蓋住了他不自在的表情。
“喂,程遇,你不是一直想幫元璟趕我走嗎?你當我一段時間的跟班,我就自己離開元家,而且會主動和老爺子說是我自愿的。”
少女斜倚在廚房門口,被他炒菜的辣味嗆得不?人裕樢部鹊猛t。
白山茶變成了粉山茶。
程遇的視線落在了她被眼淚沾濕的長睫毛上,把火調(diào)小了些。
“程遇程遇,你答不答應(yīng)?雖然我現(xiàn)在沒在元家,但我想回去的話可是隨時都能回去的哦,然后我就會繼續(xù)給元璟找麻煩,造謠他喜歡我,對了,我還會拆穿他卷王的真面目!”
聽到最后一句話,程遇的眼神動了動。
他轉(zhuǎn)過頭,看向南潯被嗆得眼淚汪汪的眼眸,要說的話改口:
“先別在這妨礙我!
“什么叫我妨礙你,我就站在這里而已,一個兩個的都這樣,我討厭你們!”
小女仆罵罵咧咧轉(zhuǎn)身離開。
但是吃飯的時候又好了。
程遇把最后一個菜放好,圍裙取下掛在一旁。
而南潯已經(jīng)吃上了,腮幫子一動一動的,還在夾菜往嘴里塞,貪得無厭。
“慢點吃!
程遇提醒她。
“因為、因為很好吃啊……”
“程遇,你在國外、肯定、很受留學生歡迎吧,在這里、也是、能開店的程度了!
她邊嚼邊說,幾乎要把一張小臉埋在碗里。
程遇順手拿紙擦了擦她的嘴角,反應(yīng)過來之后才愣住。
他若無其事把紙丟進垃圾桶。
“少爺為了證明自己的能力很努力,你不要出去亂說!
“那你就當我的跟班嘛,反正所有人都想趕走我,我會自己走的,但不是現(xiàn)在!
“我怎么相信你?”
“簽合同唄,到時候我們簽合同。”
“好!
“你答應(yīng)了?!”
南潯一下子抬眼看他,睫毛撲閃,眼睛一眨一眨。
程遇避開她的視線,解釋說:
“是,但我不會隨叫隨到,而且只會做必要的事!
“那你陪我去參加晚上的聚會,我覺得會有黑粉給我下毒,這很必要!
“可以!
“那你幫我把這片衣角洗干凈,我不想換了,我晚上就要穿這件,這也必要!
“可以。”
參加宴會和洗衣服對程遇來說都不是什么難事,所以他都答應(yīng)了。
只不過……
十分鐘后。
“你沒說要這樣洗!
“那要怎么洗,反正只是臟了一片裙角,就這樣洗唄,你又沒有衣服給我換,快點!”
南潯催促他。
小小的出租屋浴室,光是站程遇一個就已經(jīng)顯得很逼仄,更不要說再加一個人。
她此刻正光腳站在地面上,讓他趕緊彎腰直接就這樣用洗衣液給她洗裙擺。
“快點啊,我都沒嫌棄你會碰到我占我便宜呢,這樣多方便,你搓一下,然后水一沖就好了!
蹲著的程遇彎腰下去,襯托得少女的身材更加嬌小。
而且,他的穿著很隨意,白背心工裝褲,靠近南潯時和她的精致對比尤為強烈。
少女也察覺了他的體格很大,所以只是蹲著不動都有很有侵略性,沒控制住往后退了退。
“跑什么?”
程遇手臂一伸就把她摟了過來。
“沒、沒跑啊,哼!
程遇才懶得和她拌嘴,粗糲的大手抓起那片精致裙角,把洗衣液擠在上面,拿起花灑打開水。
“程遇!你不會先用把水放在盆里嗎?會不會洗衣服!”
南潯被突然嚇了一跳,半個身子都靠在了他肩膀上,還抱著他的脖子,罵罵咧咧。
從剛剛就能聞到的似有若無的香氣直接靠近,侵染著他。
一低頭,就可以看見她白嫩的腳,水濺到以后被涼得蜷縮起來,一個勁往他褲腿上蹭。
他循著私心直接按住了她的腿窩,下手沒輕沒重,在軟云一樣的肌膚上留下了點點指痕。
“別亂動,這樣我不好洗衣服!
于是她就真的乖乖的不亂動了,靠著他,一直讓他快一點。
“什么快一點。”
“洗衣服啊,你個大蠢貨!”
把他騙到手當跟班以后,她就更惡劣了,直接動手打他肩膀。
可是她的手太軟了,只會把手給打痛,于是接下來眼淚汪汪發(fā)出那種會讓人喉嚨發(fā)緊的哼哼。
“快點!”
“知道了。”
程遇低頭洗衣服,卻總被沒耐心的南潯催促。
大概總被欺壓的反叛心理起來了,所以他控制不住想。
她知不知道這種情況下讓一個男人快一點只會讓人遐想到另一個方面。
她總那么囂張,要是哪天他真的受不了她這樣,一只手就能把她按在懷里。
然后堵住她的嘴,讓她再也沒法罵他。
那么嬌小的人,腰也隨便就能握住,動也動不了,只會哭著說會壞掉的然后往后縮。
“快點,好了沒!”
南潯又開始罵人,但程遇驟然抬眼之后的視線太過有侵略性,讓她一下子忘了自己想說什么。
“已經(jīng)好了,去那邊,我用吹風機給你吹干!
他的眼神變化很快,那一瞬間仿佛是錯覺。
程遇給她洗完以后就自己去了客廳,只留給她一個背影。
仿佛從頭到尾,心無旁騖。
“快過來,不是說快趕不上聚會了嗎?”
“可是我沒穿鞋,你應(yīng)該幫我把腳擦干的!
“那不是‘必要’的事!
南潯站著不動,表達自己無聲的倔強。
程遇還是拿著毛巾過來了。
只不過為她擦腿的時候,他的視線全程只落在地板上。
欲蓋彌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