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江遠珩那邊也同樣得到了他們要找的那位師姐歸期不定的消息。
已經(jīng)沒有時間了。
一連串的變故和打擊自然讓江祟得到了出來的機會,此時距離“阿潯”被關(guān)起來已經(jīng)過了幾個時辰。
大門打開,江祟還沒見到人就先開口:
“阿潯,這就是你喜歡的人,居然如此狠心把你關(guān)在里面,甚至不顧你身體虛弱欸!
他和坐在桌子旁邊喝茶的美人對視,對方看到他時瞬間皺眉不解,但是極快恢復(fù)了平靜。
江祟對這些可比江遠珩敏銳多了,臉上的笑容也落了下來。
“怎么,不認識我了?”
“當然認識,你是江遠珩身體里的另一個人!
“哦?這次怎么不喊我的名字了?”
他走近,戲謔地盯著她,但沒有找到任何易容的蛛絲馬跡,“怎么不說話,難道是……不知道我叫什么?”
在對方要開口的下一秒,江祟拔劍出鞘,冰涼的碎瓊劍直接貼在她脖頸處。
他握劍的手穩(wěn)得很,但就是故意在她脖頸劃出血痕,眼神冷酷充滿殺意:
“你想現(xiàn)在死還是過幾天死?”
原以為江遠珩是氣瘋了才這樣對阿潯,現(xiàn)在想想,即使他頭腦混亂沒能和她多說幾句及時認出,心里也有了直覺。
他就說,江遠珩就差給阿潯當狗了,即使知道被騙,必定也只需要哄上幾天就足夠。
怎么可能會把她直接關(guān)起來要解釋,而且還要讓她知錯。
“不說話?”
他的劍又作勢要再進幾寸,這次對方終于不再假裝柔弱,而是直接飛快躲開,手指一抹傷口便消失。
身上的氣息只強不弱,這種等級的人出現(xiàn)在這,謀算多深可想而知。
“她去哪兒了?”
江祟是個瘋的,一點也不在意他們打起來的動靜會不會讓別人知曉,直接揮劍向前。
辛妱拿出武器格擋,然后立刻被認出。
“你和那個辛游陵一伙的?是蠱女啊,竟然能指使他……圣教?圣女?”
幾個交手來回就把她的身份全猜出,事到如今,她也不再掩飾。
“我們好好談?wù)。?br>
“先告訴我她去哪兒了!
江祟語氣極低,可以看出只要她答得不好,就會立刻拼盡全力和她交手不死不休。
辛妱只能扯謊,“她被辛游陵帶走了!
“這樣啊,你早說嘛!
出乎意料,他變臉的速度極快,甚至讓她覺得兒戲。
她以為對方?jīng)]那么在乎柳潯的生死,實際上江祟作為一個男人比她更了解辛游陵。
那小子危險又亂來,而且什么都假,唯獨對阿潯是真。阿潯在他手上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至于以后,他有的是時間去找。
江祟收劍,在辛妱忌憚的眼神中坐下。
“蠱女,要和我合作嗎?”
“什么?”
他的態(tài)度轉(zhuǎn)變之快讓辛妱吃驚。
“你代替阿潯的身份想干什么我不在乎,但你這樣,江遠珩下一次出現(xiàn),只要你們再近距離多說幾句絕對騙不過他!
“我?guī)湍悖趺礃??br>
“我要和他成婚,你也能幫我?”
“哈哈哈哈哈!鼻嗄晷Φ瞄_懷,一舉一動都是和江遠珩截然相反的邪氣和肆意。
他往椅背上一靠,語氣滿意:“你要和他成婚當然再好不過,只要拜過堂,他就不干凈了,我看他之后還怎么好意思去找阿潯。”
辛妱垂眸斂去眸中諷刺。
又是因為兒女情長,這些男人簡直個頂個的愚蠢。
柳潯早就死了,他們再爭搶又有什么用,呵。
“你幫我,需要我做些什么?”
“我要知道你的目的,還要知道辛游陵的位置,作為交換我會告訴你之前阿潯和江遠珩發(fā)生的一些事,還有你要怎么做!
“趁江遠珩現(xiàn)在糾結(jié),等他反應(yīng)過來,你什么都晚了,這筆買賣很劃算,一個弟弟而已,比起你的計劃,根本不算什么,不是嗎?”
阿陵的位置……?
他之前擅自解蠱,看來已經(jīng)打算徹底脫離她的掌控,既然如此她也沒必要再保護他。
“好,我同意!
*
江遠珩從床上睜開眼,已經(jīng)能夠看到一線晨光劃破黑夜。
手邊是江祟的信,他質(zhì)問他為什么要把阿潯關(guān)起來,還有他昨晚去找阿潯了,他說她很難過、很生氣,但她卻對他說她選擇的人是江遠珩。
他還說:如果你不珍惜,就把阿潯還我。
江祟見過阿潯了?阿潯還說……她選了自己?
莫名的頭疼欲裂,打理好一切他照例出去,但這次不是練劍,而是去看那個人。
青衣的侍衛(wèi)看起來已經(jīng)等候多時,直接把手上的東西遞過來:“莊主,這是柳小姐托我給你的信!
昨夜已有好些人來問究竟發(fā)生什么,為什么要把柳小姐帶走。
不僅青梔和林婉兒急,他們也一知半解,只知道是莊主的記憶出了問題,還有那位辛公子包藏禍心,柳妱姑娘也有嫌疑。
江遠珩不知道侍衛(wèi)們心中所想,只慢慢展開信紙。
她給了解釋,她說她只是太愛慕他,所以做了傻事,洋洋灑灑好多句,都是阿潯的風(fēng)格。
還有……她說,要和他成婚,盡快。
江遠珩有些愣住,腦海中浮現(xiàn)阿潯寫下這些時的模樣。
未知的矛盾又在心中橫沖直撞,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為什么會猶豫。
他應(yīng)該很開心才對。
糾結(jié)和痛苦讓他難以平復(fù)心情,但是身體里莫名又讓他調(diào)動起洶涌而瘋狂的愛意,甚至讓他為自己的猶豫心生愧疚。
他這么愛她,怎么可以拒絕她任何請求?
江遠珩直接去到關(guān)著阿潯的房間門口,卻沒見上面。
“柳小姐說不太想見你,莊主。”
“她托我告訴你,她知道自己沒救了,她的遺愿就是嫁給您,還說,欺騙了您很抱歉……”
沒有見到她,江遠珩腦海中浮現(xiàn)的全是之前和阿潯相處的一幕幕,越想越心痛。
他之前覺得自己就像一個恢復(fù)了記憶就不再愛她的負心漢,可是那些愛是真的啊,明明就是真的。
他又想起那些話:
【我要去找辛游陵,我要親他、抱他、還要嫁給他!】
【江遠珩,你想讓我消失獨占阿?你做夢!】
阿潯要嫁給他,這是她的遺愿?
他……怎么能不同意。
喉嚨艱澀,江遠珩吩咐下去:
“立刻動身返回,派人去準備一切!
他越說越難開口,最后還是說出那句:
“通知所有人,我要和阿潯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