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里逐漸群魔亂舞,唯有一個空著的卡座里,有個戴著白色面具的女性坐在那,一杯又一杯喝著酒。
面具上的唇印有被擦拭過的痕跡,臉頰上殘留淚痕,但眸中卻沉沉的醞釀著什么。
墨蛇和兔兔幾乎是前后腳到,環(huán)視了一周,沒看見自己想找的人。
“她和教授在一起!
金暖淡淡開口,情緒是前所未有的冷靜。
“找她有什么用呢,你們和我一樣,都是失敗者。”
“誰和你一樣?”絮狠狠皺眉。
掙脫了光環(huán)影響后的他迷戀值也所剩無幾,態(tài)度也愈加惡劣。
旁邊的玄也差不多,依舊話少,對待她也變回了第一次見面時的高傲,甚至更加不如。
“坐下喝兩杯?”
看了眼這兩個曾經(jīng)被光環(huán)蠱惑圍在自己身邊的愛慕者,金暖面上看不出一點多余的情緒。
“金暖,你不對勁哦。”
絮抱臂打量她,眸中滿是警惕。
“是嗎?我只是看清了很多東西!
“神神叨叨。”
她對這句話置若罔聞,又仰頭喝了一杯酒:
“我喜歡教授卻得不到,你們喜歡她也沒結(jié)果,我們一樣可憐,但有個地方,我們不一樣。”
不在乎有沒有得到回應(yīng),金暖自顧自說著他們聽不懂的話。
“獸人比人類高貴強大,掌握著世界絕對的權(quán)勢和話語權(quán),但是,還不是會被某些東西控制,你們能掙脫,只不過是因為級別不夠而已!
“神經(jīng)!
玄越聽越覺得浪費時間。
“我們是和你不一樣,你其實根本不愛誰,即使是對教授,你也是占有欲和仰慕居多。”
“你不甘,只是因為你想要的東西被她搶走!
他的話一針見血。
“哈哈,是啊!
她毫不猶豫承認,再次狠灌了一杯酒,眼眶發(fā)紅,兩行清淚從面具下流淌滴落。
“我想得到自己想要的,所以我要去爭、要去搶,她擋了我的路,所以我們注定是對手!
她突然抬頭,死死盯著他們兩個,“我真恨你們,一出生就什么都有,即使想要利用你們,也要先討好你們!
金暖就像是從某種迷障中清醒,覺得以前抱著光環(huán)升到S級最后從中選擇一個結(jié)婚的想法幼稚到讓人發(fā)笑。
她有瑪麗蘇光環(huán),要是從商,會成為不用打廣告的活招牌,要是從政,會成為最讓人信任的政客。
無論她選擇做什么,無數(shù)人都會為她保駕護航。
把光環(huán)升到S級,那些天之驕子般的強大獸人,通通都只是幫助她成功的墊腳石。
就像那個女人一樣,她根本不必只選擇誰,而是他們都要爭相來討好她。
“你好像真的有點神叨!
絮也開始覺得莫名其妙,不知道她是受了什么刺激。
“呵,隨你們怎么想。”
“我恨所有人,也恨她!”
喝完最后一杯酒,金暖摘下一直戴著的面具將其狠狠摔在地上,然后抬腳踩碎,轉(zhuǎn)身離開。
墨蛇有句話說錯了,她對教授當然有喜歡。
她愛慕他的學識、他的容貌、他的溫柔,有多愛慕,就有多恨他的虛情假意!
手機里某個好心人發(fā)來的一份份錄音和研究報告,通通在嘲笑著她的愚蠢。
她滿心歡喜以為自己是偶然窺得世界的真相,其實從一開始就是被斂安排入學。
她小心翼翼隱藏身份的手段拙劣無比,打點過學院內(nèi)部的斂全程將她演的滑稽戲收入眼中。
她以為自己“特別”,實際上只是作為研究素材的特別。
那真正的特別呢,是那個女人,對嗎?
沿著手機里發(fā)的路線,金暖來到某個極為隱秘的實驗室。
幽幽的熒光照亮她面無表情輸密碼的臉。
雖然不知道這個好心人是誰,但她已經(jīng)不想去深究,總歸不會是那個女人。
對方現(xiàn)在已經(jīng)得到了一切,又何必自掘墳?zāi)埂?br>
幫她的瑪麗蘇光環(huán)升級好去對付她?天底下哪有這樣傻的人。
緩慢走進陳列室,金暖找到了自己想找的東西。
一枚造型低調(diào)的手環(huán)靜靜漂浮在玻璃箱內(nèi),只有編號沒有名稱,但她知道那是什么。
能將她如今的瑪麗蘇光環(huán)放大到最高效果的放大器。
教授的確是天才,研究她才多長時間,就已經(jīng)做出這種東西。
愛慕和敬佩不受控制增長,卻也讓她更加痛苦。
他看待她,和那些冰冷沒有生命的研究材料毫無區(qū)別,卻會用那樣熾熱的眼神看那個女人。
為她失控、為她……戴上鈴鐺項圈。
懷著痛苦的復雜心情,金暖按照方法突破限制,終于把那個冰涼的手環(huán)拿在手中。
如果她在使用過后規(guī)定時間內(nèi)沒有真正讓自己的光環(huán)升到S級,她會受到后果嚴重的反噬。
無所謂。
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什么東西可失去了,既然如此為什么不賭一把?
將手環(huán)扣上,滿腔的憤懣和不甘在她心中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