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阿婆?!”
聽到這個名字,楊老鬼和王大餅皆很是疑惑不解。
王大餅又道:“明阿婆是誰?”
我解釋道:“應(yīng)該是一個能夠解決蠱術(shù)的高手,我的身上被那尸毒教的血牙下了蠱后,帶著骷髏面具的那個人出現(xiàn)過,他臨走之前,告訴了我們這個人!”
“老陳頭不讓我們進(jìn)寨的原因,是害怕我們被悄無聲息的下蠱。明阿婆如果能解決蠱術(shù),那也極有可能,會有防備下蠱的辦法!現(xiàn)在找明阿婆,確實是一個明智之舉!”
楊老鬼分析完后,直接發(fā)動車輛,調(diào)轉(zhuǎn)方向,順著山路離開。
又經(jīng)過了幾個小時的山路跋涉后,我們回到了尕彌鎮(zhèn)上。
這一次進(jìn)入這個小鎮(zhèn)之后,我們四個人尤其防備,先是找到了我們租的車輛,后又來到了之前租住的賓館門前。
就見賓館已經(jīng)大門緊閉,似乎已經(jīng)徹底的歇業(yè),尸毒教的人,應(yīng)該是已經(jīng)離去了。
我們沒有過多停留,將車子停到一旁,開始打聽明阿婆的情況。
然而,路過的人們,在聽到明阿婆幾個字之后,紛紛擺手拒絕與我們交流,加快腳步似乎不想與我們有任何的牽扯。
最終還是在街角處碰到的一個老乞丐,告訴了我們明阿婆的蹤跡。
據(jù)他所說,明阿婆居住在鎮(zhèn)子后山上的陵園里,因為常年與死人打交道,鎮(zhèn)上的人們對其忌諱如深,很少提及。
在他的引導(dǎo)下,我們找到了前往陵園的路。
進(jìn)了陵園之后,最終在陵園角落處的一個茅草屋內(nèi),見到了一個頭發(fā)發(fā)白的老婦人。
此時天色見黑,老婦人的茅草屋內(nèi),只點著一盞煤油燈,昏暗的光線映照下,她的臉有些陰森,并且在左眼睛的周圍,有著一塊發(fā)紅的胎記,看起來略有些滲人。
我們進(jìn)來后,明阿婆抬起頭來,只是看了一眼,便又低下了頭,聲音低沉道:“先坐吧,我把手上這一件衣服做完就好了!
見她似乎知道我們的來意,我們四個人不再多言,找到附近的椅子坐下,靜靜地等待著。
直到夜幕已深,等了將近一個多小時后,明阿婆才放下了手中的針線,看了看制作出來的黑色壽衣成品,滿意的點點頭,將其掛在了窗戶旁邊的衣架上。
隨即,他走到供桌旁邊,打開其中的一個抽屜,在里面不知道倒騰什么,最終拿著一個小瓶子,走到我們的跟前,將瓶子遞給了我,道:“解蠱藥,喝下去,蠱蟲自然而然就會被排出體外了!
“明阿婆,您怎么知道我們是來求您解決我身上蠱蟲的?”我有些詫異的看著她問。
明阿婆看了我一眼,道:“那你又是怎么知道,我叫明阿婆的?!”
聞言,我不由一愣。
“阿冷交代的事情,我自然是要辦的。更別說你跟他這么像,我又怎么能認(rèn)錯?”明阿婆再度開口道。
這話讓我頓時反應(yīng)過來,看樣子是我的生父秦冷,已經(jīng)跟她打過了招呼,所以她才會不由分說,就將解蠱藥給了我。
我打開藥瓶,瞇眼想看清楚里面是什么。
“不要看,直接倒進(jìn)口中,不然看了,我怕你不敢吃!泵靼⑵盘嵝岩痪洹
我想了想,最終咬咬牙,閉眼直接將瓶口塞進(jìn)口中,仰頭將其灌進(jìn)口中。
沒有液體,也感受不到藥丸,反而好像是有什么東西,順著瓶口爬進(jìn)了我的口中,速度飛快的鉆進(jìn)了我的喉嚨!
我只覺得喉嚨一陣干癢,連連咳嗽,結(jié)果卻咳出來一些紅色的,如同米粒一般大小的蟲子!
這些蟲子被咳出后,掉在地上很快便化成了一灘紅色的液體,散發(fā)出陣陣腐臭的味道。
明阿婆低頭看了一眼,語氣之中帶著一絲訝異,道:“這是尸毒蠱,尸毒教之中,最狠厲的蠱術(shù)之一,不出七日若沒有解藥,便會暴斃而亡。你是如何得罪了尸毒教的掌教,竟被下此毒蠱?”
她的說辭,幾乎與血牙威脅我的時候,一模一樣!
血牙告訴我說,七日內(nèi)找不到攝靈珠,我的命就保不住!
看來,這個明阿婆的本事,確實厲害,竟然能一眼看出這是個什么蠱毒!
“他想要以此威脅我,讓我替他辦事兒!蔽覍γ靼⑵沤忉尩馈
明阿婆聞言,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明白了……”
說著,再度起身,走到供桌旁,翻找了一會兒,來到我們的跟前,將四個小瓶子,放在了我們的面前。
“你們是要去尸毒教的老巢吧?服下這個,可保你們?nèi)f蠱不侵,讓他們的毒蠱,對你們沒有任何的作用!”明阿婆對我們說道。
“您怎么知道?!”
我更加驚訝,看了看手中的小瓶,道:“這里面是什么?!”
“金蠶蠱,蠱蟲之王!
明阿婆道:“世間難尋金蠶蠱,我一共煉得六只,除了我和阿冷的之外,剩下的這些,就都送給你們了!”
“這……這我們怎么能擔(dān)待得起!”
我雖然說對苗疆蠱術(shù)不了解,但也知道這金蠶蠱的稀缺性,據(jù)說此蠱蟲,為世間少有,僅有一些巫蠱之術(shù)高超之人,才有可能將其煉成。
這個明阿婆,與我們第一次見面,就送如此貴重的東西給我們,實在是讓我既驚訝,又不解。
“擔(dān)待得起,阿冷讓你們來找我,我自然知道你們的身份,只要是能助你們,解決了尸毒教,這幾只金蠶蠱,又算得了什么?”
明阿婆說著,慘淡一笑,又拿起了自己的針線活。
陳沛瑤看向她,道:“阿婆,您是不是跟那尸毒教有什么恩怨?還有,您口中的阿冷,是秦嶺秦家的秦冷嗎?”
“恩怨?!”
明阿婆聽到這話,渾濁的眼眸里,頓時升騰起一股怒火,道:“強(qiáng)行霸占我苗族村寨,逼迫我的親友們,為他們做事,害得我寨中族人妻離子散,家破人亡,這算是我與他們之間的恩怨嗎?!”
聞言,我們對視一眼,不由皆驚訝不已。
“至于阿冷,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什么秦嶺秦家的秦冷,我只知道,他是我的孩子,好孩子,他招呼過來的人,也一定都是好孩子!泵靼⑵庞值。
“我明白了!”
我拿起金蠶蠱的瓶子,沖明阿婆抱了抱拳,道:“今天的事情,謝過明阿婆了!”
“嗬嗬,好孩子!”
明阿婆沖我一笑,起身走到衣架旁,拿出其中的一件壽衣,走到我們的跟前,在自己的身上比劃了一下,對我道:“好孩子,你看這件衣服,阿婆穿著合身嗎?”
“阿婆你這是……?”我驚訝道。
“阿婆沒有什么別的冤枉,如若你們真的能解決尸毒教,在事情過后,一定要來這里,告訴明阿婆!泵靼⑵趴粗艺\懇道。
我連忙點頭:“那是一定。”
“好了,你們走吧,我這不是什么好地方,現(xiàn)在已是深夜,就不要在這里長待了!
說罷,將手中的壽衣放到一旁,隨即又自顧自的做起針線活。
我們幾個對視一眼,各自拿著自己的金蠶蠱瓶,沖她抱拳告別,隨即離開陵園下山,回到了車上。
上車后,看著各自的瓶子,四個人對視一眼,同時點頭,直接將瓶子里面的東西,倒進(jìn)了口中。
我只覺得,一只渾身滾燙的蟲子,瞬間沖進(jìn)我的口腔,緊接著進(jìn)入我的體內(nèi),隨即一股熱辣的感覺,襲遍我的全身。
饒是車內(nèi)開著空調(diào),我的身上已經(jīng)大汗淋漓。
他們仨的情況,與我們幾乎相仿。
四個人互相對視一眼,靠在座椅上長長出了一口氣!
“你說,我們就跟著明阿婆見了一面,為何對她這么的信任,也不知道這到底是不是真的金蠶蠱,還針真就一塊都服下了!”王大餅看著車頂,有些茫然的開口。
“不知為何,我對于這個明阿婆,有一莫名的信任!雖然說她人在陵園,又制作壽衣,顯得陰氣沉沉,但我總覺得,她不會害我們!”我跟著開口。
“能有能力煉出六只金蠶蠱的人,一定不是什么等閑之輩,在巫蠱行當(dāng),絕對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如今茍且在這陵園之中,我想原因,可能就是與尸毒教有關(guān)!”
楊老鬼說著,發(fā)動車輛,道:“而且,她明顯知道我們要去找她,還三番兩次提到阿冷,這說明有人已經(jīng)告訴過她,我們的身份!”
陳沛瑤聞言,目光看向了我。
我皺眉不語,從生父秦冷的表現(xiàn)來看,他現(xiàn)在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也不敢與我相認(rèn),這其中是絕對有原因,至于是什么原因,還要等以后,才能知曉。
“別說了,再回尸毒教的老巢,這一次有了金蠶蠱加持,他們想要下蠱控制我們,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了!”
我擺擺手,對眾人說道。
眾人不再多言,楊老鬼加快速度,再度朝著尸毒教的老巢進(jìn)發(fā)!
……
黎明破曉之時,我們再度到達(dá)尸毒教老巢的河邊。
下車收拾一下裝備,準(zhǔn)備好后,我們四個人一同下了河,快速的往對岸游去。
上岸后,我們帶好裝備,過了一座小橋,進(jìn)入了尸毒教所在的黑苗族村寨之中。
然而,眼前的景象,卻讓我們所有人都皺起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