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血牙等尸毒教的人一同,順著盤旋的通道往下走著的時候,我時不時的注視著周圍的情況,寄希望于在人群之中,能夠發(fā)現那個骷髏面具男的身影。
然而令我失望的是,即便是我們已經來到了最深處的底層,骷髏面具男仍舊沒有現身!
來到拐角處,血牙揮手令眾人停住了腳步,隨即抱著胳膊看向我,笑道:“秦天兄弟,接下來,可能需要委屈你一下,咱們要回尸毒教了,中間這段路途,需要你短暫休息一下!
“什么意思?”
我心中一緊,瞇眼問道:“還是不信任我?!”
“這不是信任的問題,這是我們尸毒教的規(guī)矩,實在是抱歉!”
血牙說著,沖著一旁的絡腮胡揮了揮手。
絡腮胡走到我的跟前,從兜里捏出了一個黑乎乎的蟲子,道:“秦先生,請張嘴!
“我要是不吃呢?”
我做出憤怒狀,冷眼看向面前的血牙,道:“大家坦誠相待,日后合作也不會產生間隙,你們這么不信任我,大可以不必與我合作!再者說,你本就是利用煉尸之法,與苗疆蠱術所結合,這蟲子是否為蠱蟲,有沒有可能在我身上下蠱術,我都不知,怎么可能吃下去?!”
“別廢話,別讓兄弟我來硬的!”絡腮胡神色兇狠的看著我呵斥道。
我沒有管他,而是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血牙。
血牙的表情一直處于一種似笑非笑的狀態(tài),與我對視一陣后,率先收回目光,道:“秦天兄弟,你知道的,江湖中人,最講究規(guī)矩二字,既是到我們尸毒教的寨中,自然要入鄉(xiāng)隨俗,遵循我們的規(guī)矩。無規(guī)矩不成方圓不是嘛?你說你不守我們的規(guī)矩,如果我這些暴脾氣的手下人,也不守江湖規(guī)矩,萬一做出什么傷害你或者你同伴的事情,那多不好?”
“威脅我?”我一聽這話,心中頓時火氣上來。
血牙擺了擺手:“不算,只是勸告!
“行,那既然如此,咱們也沒什么合作的必要,至于你們還想要什么攝靈珠,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說罷,我直接轉身就要離開。
絡腮胡見狀,瞬間朝著我撲了過來。
我也不慣著他,抽出五帝錢劍,對著他的肩膀,狠狠地砸了下去。
一聲悶響過后,絡腮胡徑直的倒在了地上,眼神瞪得溜圓,被打擊的肩膀位置凹陷下去,身子止不住的抽搐。
這個情況,讓血牙等人的臉色都是一變。
尤其是血牙,神色之中帶著驚愕之色,再度上下打量我一番,皺眉道:“你……你不是沒有什么武術功底之人?怎么……”
“滾!”
我冷眼沖他罵了一句,邁步往樓上走去。
本想用苦肉計,來引骷髏面具男現身,好讓他來幫我們,尋找探查楊老鬼和王大餅的下落。
可沒想到不僅計劃不成,血牙現如今還想要威逼利誘,強行帶我前往黑苗族村寨,這讓我心中的火氣已經夠大,所以完全不想再跟他們有任何的廢話。
“秦天兄弟,就算是武器超群,可你這區(qū)區(qū)肉身,也抵擋不住我的苗疆蠱術吧?”
血牙突然在我的身后說了一句,我扭頭看向他,就見他的臉上帶著戲虐的神色,道:“你以為,你在大庭廣眾之下暴露自己的身份,是故意引我們出來,我看不出來嗎?你真的以為,我需要跟你合作嗎?我玩苗蠱之人,怎會跟你合作?只有讓你付出代價的求我,或許才能保你一條性命!”
他說著,口中突然嘰里咕嚕念了幾句。
我的心臟,頓時傳來一陣刺痛,痛苦迅速地劇烈加倍,讓我瞬間承受不住,倒在了地上。
“七天之內,找不到攝靈珠給我,你的命,就不要想保住了。”
血牙說著,臉上漏出陰森的詭笑,又道:“我給你下的這個蠱術,保你在整個西南地區(qū),找不到任何的解藥,所以我勸你,還是盡量的少浪費時間!”
“你……!”
我捂住心口,想要掙扎起身,卻根本無法做到,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血牙居高臨下的沖我不屑冷哼,隨即領著絡腮胡等人,一同闊步離去。
……
躺在拐角的角落處,我緩了好久,痛徹心扉的感覺,才算是緩和了回來。
起身靠在墻角,心中泛起一陣懊悔,沒想到自己所謂的計劃,早就已經被人看透,在這個險惡的江湖里面,還是顯得太過稚嫩,最終又被人拿捏了!
“小天哥哥!”
陳沛瑤從上面跑下來,跑到我的跟前蹲下,緊張問道:“你怎么樣?他們對你做了什么?!”
“沒事兒。”
我擺了擺手,將血牙所說,簡短的說了一番。
陳沛瑤聽后,眉頭緊緊皺起,最終頓了頓道:“使用苗疆蠱術之人,確實能殺人于無形之中,也能悄無聲息的給人下蠱,小天哥哥,是他們太陰險了,你不要自責!
“我只是覺得,計劃失敗,他沒有現身,我們現在又沒有楊老鬼和王大餅的下落,這一下算是徹底沒有辦法了。”說著,一種強烈的無力感,涌上我的心頭。
楊老鬼和王大餅不知所蹤,我的身上又被血牙下了蠱術,與陳沛瑤二人在這行靈酒樓之中,無依無靠,接下來到底該怎么辦,都沒有頭緒。
如今已知的信息,是李南與尸毒教有染,之前的很多舉動,是在故意的把我們往尸毒教方向去引。再者就是,十大靈器之一的尋天劍,極有可能就在尸毒教的禁地之中。
想要解決我身上的蠱術,或者說想要拿到尋天劍,尸毒教是絕無可能避開的一道障礙!
而我們現在又不認識蠱術高手,與尸毒教對壘,很容易吃大虧!
“我們先回去,回房間里面再說,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
陳沛瑤并未對這些事情過多發(fā)表意見,而是將我扶起,慢慢順著通道往上走去。
“鐺!鐺!鐺!”
就在這個時候,整個行靈酒樓之中,響起了類似于擊鼓的三聲聲響。
聲響過后,通道里面的燈光亮度高了不少,而原本在各個店面里面喝酒尋歡的眾人,紛紛走出了屋子,站在了通道的圍擋前。
多數人與旁邊的同伴低聲私語,聲音很小,讓人聽不太清楚。
“嘩啦!”
酒樓中心的位置,水潭之中突然泛起一陣漣漪,一個身著青衣的女子,竟從水中冒了出來。
她的身上青色羅裙舞動,整個人以一種漂浮的姿態(tài),站在水潭的水面上,而在行靈酒樓的頂端,突然有幾盞聚光燈,照在了她的身上。
女子的臉上帶著面紗,讓人看不清楚她的本來模樣,只是靜靜的站在水面上,一動不動。
這時,陳沛瑤已經帶著我,走到了倒數第二層的通道之中,這通道里面有不少人趴在圍擋上面,看著女子竊竊私語。
聲音雖不大,但還是聽到了說是什么開始了之類的話語。
我和陳沛瑤對視一眼,頗為好奇,便湊上前,拍了拍一個青年,我道:“小哥,什么開始了?你們再說什么?!”
青年回頭看了我們一眼,眼神表現的很是訝異,反問道:“都來行靈酒樓了,難道不知道這行靈酒樓,最為出名的深夜節(jié)目?!”
“不瞞小哥說,我們這也是剛來不久,而且還沒有在這里過過夜!
我表現出尷尬的模樣,道:“所以小哥,這到底是什么。俊
“行靈酒樓最為神秘之節(jié)目,選冥妃!”
青年看著我們,指了指盤旋的通道之中的人群,道:“這個節(jié)目,在半年前就已經有了預熱,說是這幾天就有,我本以為會是中元節(jié)的時候開,沒想到這個時候就出現了。你看看這行靈酒樓里面的這么多人,這可都是沖著它來的!要不然平日里,這里跟鬼樓沒什么區(qū)別!”
“選冥妃?”
聽到這話,我不由更加疑惑不解,道:“什么意思?冥妃是什么?”
“冥妃就是……”
“誒,別多話!”
他剛要說話,旁邊的同伴突然出言打斷。
青年楞了一下,沖我和陳沛瑤擺擺手,道:“這玩意兒說不清楚,你們還是自己看吧,馬上就開始了!”
說罷,不再理會我們,轉而看向了水潭中心的女子。
我和陳沛瑤對視一眼,很默契的繼續(xù)往前走,走到一個無人的角落處后,趴在圍墻上,注視著中間的情況。
雖然說不知道選冥妃是什么意思,但光聽這個名字,一定就不是什么正常的活動,而且舉辦在這個行靈酒樓,此地本就是趕尸客棧,或許與尸體之類的東西有關!
“叮鈴~”
突然,一聲清脆的鈴鐺聲音響起。
聽到這個聲音,我和陳沛瑤又都是一愣。
因為這個聲音,我們極其的耳熟!
在李南的院子時,停尸間里面出來的那一隊尸體,為首的手上掛著的黃銅鈴鐺,發(fā)出的就是這種聲音!
黃銅鈴鐺的響聲出現后,整個行靈酒樓里面的人群,頓時變得鴉雀無聲。
隨即,一個身著紫色道袍,頭戴道巾,手持拂塵之人,從底層角落處走出,走到了水潭的邊緣。
當看清楚他的模樣后,我的眼睛頓時瞪大了,萬萬沒想到,出來的竟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