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沛瑤說罷,目光看向中年男子,道:“前輩,您的身份,能夠跟我們直說了嗎?”
“據(jù)我所知,守冥人一般都是秦嶺秦氏一脈吧?!”
王大餅跟著開口,又道:“前輩,你是秦嶺秦氏的人,對嗎?”
中年男子沒有應(yīng)答,臉上帶著一種古怪的神色,最后輕笑一聲,道:“兩個小娃娃,真當(dāng)自己什么都知道了?還守冥人,我怎么不知道,自己是守冥人?”
“他叫秦天,十八年前,被送到了徐都秦振峰的家中撫養(yǎng),為秦振峰的大兒子,但后來秦振鋒有了親兒子后,對于他雖然說如往常一般,但畢竟偏向親生骨肉。兩個月前,秦振峰親生兒子車禍昏迷不醒,為了救他,秦振峰不惜找來南洋黑袍阿贊,借他的陽壽,來讓自己的兒子醒來!”
陳沛瑤神色嚴(yán)肅的指著我,說罷又道:“聽到這些事情,前輩,你有什么看法嗎?”
中年男子的眉頭微微一動,目光再度轉(zhuǎn)向我,仔細(xì)打量一番,語氣平淡反問:“這件事情,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嗎?!”
“好!”
陳沛瑤點點頭,道:“既然前輩覺得,這件事情與你無關(guān),那我們進(jìn)入這個所謂的鬼村,也與前輩無關(guān),希望前輩不要阻攔我們,在這個鬼村里面做事,你與我們互不干涉!”
說罷,看向我和王大餅,道:“咱們走!”
王大餅拉了我一把,與陳沛瑤一起,往房門方向走去。
“等等!”
走到門口之際,中年男子叫住我們。
他來到我們的跟前,又看了看我,咬咬牙深吸一口氣,道:“秦天,這姑娘說的可是事實?”
“是!
我聽他這么問,心中頓時激動起來。
按照陳沛瑤和王大餅的說法,守冥人一脈,是秦嶺秦家的傳承,他們說面前這個人是守冥人,那他就是秦嶺秦家的人。
又說我與他有幾分相像,難道說我真正的出身,是秦嶺秦家?!
“這個秦振峰,當(dāng)真是膽大妄為!”
果不其然,中年男子怒斥一聲,隨即看向我,道:“當(dāng)年,將你送到他那里,他與我再三保證,一定待你視如己出,絕不會傷害你半點。沒想到,他竟然違背自己的諾言!”
“您……”
這番話,可以說直接確定了我的出身和來歷!
我驚愕的看著他,話到嘴邊,卻又不知道該怎么說。
眉眼與我相像,又知道這么多事情,難道說,他是我的家里人?!
“我是秦寒!”
中年男子看著我,深吸一口氣,簡短的說明了一下他的身份,以及和我的關(guān)系。
王大餅和陳沛瑤的猜測不錯,他確實是秦嶺秦家的守冥人一脈,是秦嶺秦家的第四代傳承人,負(fù)責(zé)守護的陰邪之地,正是這落鳳坡絕命谷附近。
與我是叔侄關(guān)系,是我同門的堂叔,我親生父親的堂弟!
昨夜我們前來此地,他就已經(jīng)確定了我得身份,為了不讓我們涉險,所以拒絕讓我們進(jìn)入村子。
聽完他說這些,我的心中激動不已,看著他道:“那寒叔,我的親生父母,你應(yīng)該知道是誰吧?他們?nèi)嗽诤翁?我想見見他們!?br>
聞言,秦寒表情一頓,皺眉看向我,神色為難道:“你恐怕……見不到他們了!”
我一愣,道:“他們?nèi)ナ懒恕??br>
“你出生后,你父母便失蹤了,為了不讓你受到我們守冥人的影響,所以才將你托付給了秦振峰。后來,家族尋找過你父母的蹤跡,有一些發(fā)現(xiàn),但始終無法確定,他們的死活!鼻睾馈
“發(fā)現(xiàn)了什么?”我忙問。
秦寒道:“你父母最后有消息的地點,在西南的雞鳴三省附近,靠近大山之中的一處黑苗族村寨。我們曾去找過,但那黑苗族在山林里面行蹤無常,沒有找到他們的落腳點!
“他們要去干什么?”我不解。
秦寒搖頭:“不知道,家族里面的人,也不知道!
聞言,我低頭沉默。
本以為找到了親生父母的下落,結(jié)果現(xiàn)在看來,還是一場空。
他們消失了十八年的時間,如此之久,許多事物早已經(jīng)滄海桑田,物是人非,我就算是拿到這個僅有的線索,去西南找他們,恐怕也是大海撈針,白費功夫。
“認(rèn)親了,那就是一個家族里面的人了,那您能告訴我們,絕命谷的消息了嗎?”王大餅在這個時候,開口插言道。
秦寒皺了皺眉,不解的看向我,道:“你們?nèi)ソ^命谷,到底要干什么?!”
我的目光,看向陳沛瑤。
陳沛瑤抿抿嘴,深吸一口氣,親口講自己身上的鬼咒,以及我們需要鎮(zhèn)魂尺的事情,說了出來。
聽完我們的描述,秦寒的臉色再度一變,猛然看向我,道:“你……決定好了?”
我點頭:“現(xiàn)在要救瑤瑤和我,只能這么做!”
秦寒皺眉不語,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看向我們,道:“鎮(zhèn)魂尺在不在絕命谷,我不清楚,但我知道,絕命谷是活人禁地,你們一旦決定好了要進(jìn)入這個地方,那就要做好該有的思想準(zhǔn)備!
“明白,丟命的準(zhǔn)備!”王大餅道。
他一說話,秦寒的目光轉(zhuǎn)向了他,瞇眼道:“那按理說,秦天和陳姑娘去絕命谷,是為了救自己的命,你與這件事情沒有牽扯,為何你的師父,會讓你陪著他們一同前來?!怎么,你師父是嫌你的命長了?”
“誒你這人說話……”
王大餅頓時有些不爽,想了想道:“我?guī)煾高@么做,自然是有他的道理,我是他的徒弟,他能害我還是咋?”
“呵呵!
秦寒冷笑一聲,搖了搖頭。
看向我們擺手道:“說回正事兒,絕命谷從什么地方進(jìn)入,這一點我確實知道,既然秦天是我們秦家的人,那這個忙,我也可以幫,只是我有一個條件。”
“什么條件?”我問。
“如若你們安然無恙的從絕命谷出來,你要跟我一起,回一趟秦嶺。”秦寒指著我道。
我愣了愣,點頭道:“行,沒問題!”
“好!
秦寒點頭,深吸一口氣,道:“那現(xiàn)在就先解決一下,屋外的事情吧!”
“嗯?!”
聞言,我們?nèi)齻人都是一愣。
秦寒沒說話,走到窗戶邊上,將窗戶打開,朝著我們示意一眼。
我們?nèi)齻人走到窗戶位置,往外看了一眼,同時驚呼一聲。
屋外的天空,此時已經(jīng)黑云密布,陰沉無比!
原本空無一人的小路上,此時站著不少神色陰郁的‘人’!
它們一個個奇形怪狀,有的面部塌陷,有的四肢斷裂,甚至有的舌頭和眼睛,都全部凸出臉部,看起來分外猙獰!
之前我們遇到的那個老婦人,手中則拿著一個血呼啦次的骨頭,站在人群之中,嘴角裂開笑容,眼神陰郁的看著我們,發(fā)出嘰嘰嘰的怪笑!
“這是什么情況?!”
王大餅聞言,二話不說直接抽出了自己的雞尾羽扇,護在了身前。
“鬼村里面住的,你說它們是什么?”
秦寒看了我們一眼,皺眉道:“不讓你們進(jìn)來,就是因為你們身上,自帶有活人的陽氣,對于它們來說,是一種極其渴望又十分敏感的東西!你們?nèi)齻人身上的陽氣,壓根不足以抵擋一整個村子的陰氣,所以只要你們進(jìn)來后,最終的下場,絕對是被它們害死,吸食陽氣,最終暴斃于此,再也走不出此地!”
“它們這意思,是要把我們?nèi)齻人留在這兒了?!”王大餅略帶緊張道。
“餅哥,你不是獵鬼人嗎?還怕這些東西?”我看著他反問。
王大餅無語的撇嘴,看著我道:“獵鬼人也分等級的好吧,要是我?guī)煾笚罾瞎韥砹,這些玩意兒確實不在話下,但那是我?guī)煾赴,我的能耐,搞一點山野游魂啥的,算是輕輕松松?墒茄矍斑@些,一看都是有一定年限和道行的老鬼了,這玩意兒我搞不定!”
我又看了看秦寒。
秦寒沖我翻了個白眼,道:“咋了?現(xiàn)在知道怕了?早干嘛去了?”
“寒叔,我們要是不進(jìn)來,我咋能跟您相認(rèn)呢?您是守冥人,肯定知道咋解決這些人,就幫幫我們,別跟我們逗樂子了唄?”我看著他諂媚道。
這守冥人的本質(zhì),我基本上已經(jīng)看明白了。
除了守著這些陰邪之地,不讓活人進(jìn)來之外,還有著鎮(zhèn)守鎮(zhèn)壓這些存在于陰邪之地的鬼魅邪祟的作用!
如果沒有一定的道行,他是不可能在這種地方待著的。
此時讓我們看這些畏懼在外面的鬼怪,顯然是想讓我們知道,我們闖出了什么大簍子。
“你從小都這么油嘴滑舌嗎?”秦寒看著我問。
我笑了笑,道:“倒也沒有,如果知道自己是寄人籬下的話,估計比現(xiàn)在更油嘴滑舌,更會討好人。”
秦寒一愣,似乎聽明白了我話中意思,頓了頓,道:“得,我來解決吧!”
說罷,走到門口,又停住腳步,扭頭看向我們,道:“記住了,我沒回來之前,無論發(fā)生任何的事情,你們都不要離開這間屋子,它能保你們性命,明白嗎?!”
我們仨互相對視一眼,點點頭表示知曉。
秦寒不再說其他,伸手拉開房門,快速走出后,又將房門關(guān)閉。
他一出門,窗戶外的景象,頓時發(fā)生了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