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正茂的表現(xiàn),好似完全不知道南洋扒皮鬼的事情,眼神里面充斥著詫異和疑惑。
他的這種表現(xiàn),讓金日同的神色大變,目光看向我,眼神里面竟然多出了一絲怪異的色彩!
我看到金日同這樣,頓時感覺有些不太對勁,悄悄將手伸進衣服,按住了五帝錢劍。
“爹,您當(dāng)真不知道南洋扒皮鬼的事情?!”金日同目光轉(zhuǎn)向金正茂,再度開口問道。
金正茂看向了我,語氣加重皺眉呵斥道:“阿輝,南洋扒皮鬼是什么事情?!阿玲和小幺跟南洋扒皮鬼有什么關(guān)系?!”
金日同也看向了我,神色愕然,道:“爹不知道這個事情?!”
他已經(jīng)從滿腔的怒火,轉(zhuǎn)而變成了一副詫異的樣子,這讓我覺得有些危險,咬牙沒有回應(yīng)。
金日同之所以叛變金家,就是因為金日輝讓他的妻兒供養(yǎng)了南洋扒皮鬼一事,之前按照他的想法,定然是覺得金正茂知道這件事情,并且默認(rèn)了此事,所以對于金日輝的做法不敢反抗,只能咬牙承受。最終承受不住了,才選擇找上了我們。
這個時候,金正茂的表現(xiàn)是驚訝和愕然的,看起來一副不知道南洋扒皮鬼的模樣,這已經(jīng)讓金日同對他的恨意在快速的減弱,如果這個時候,金正茂再說出一些對于金日同入心的想法,我很難保證金日同還能夠堅定與我們的承諾!
畢竟他們之前,有著親情的羈絆,兩人是親父子,有著這種情感紐帶!
“阿輝,到底怎么回事兒!”金正茂拐杖砸地,再度沖我喝問一聲。
我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氣,心中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看向金正茂,模仿金日輝的聲音,道:“爹,這件事情,不是您和袁老爺子商量好,才讓我去做的嗎?你說幺兒的命格合適,扒皮鬼他來供奉,才是最適合的!
我不知道金日輝是否跟金正茂說了這個事情,但在這個時候,說這種話,是唯一的選擇,不管我說的有錯沒錯,金日同至少不會在這個時候,撕開我的偽裝,只能陪著我把戲演下去,從而去質(zhì)問金正茂。
我在賭,賭一把,就看金正茂的反應(yīng)。
金正茂聽到我這話,神色更是一沉,呵斥道:“阿輝,你胡說什么?南洋扒皮鬼的事情,你什么時候與我說過?幺兒的命格是較為特殊,但我從未說過,讓他來供養(yǎng)南洋扒皮鬼!”
“爹,您還真算過幺兒的命格?”金日同反應(yīng)過來問。
金正茂神色一怔,似乎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皺眉看向我,呵斥道:“阿輝,你先出去!我單獨跟阿同聊一聊!”
我沒回話,也沒動身,就這么靜靜的躲在沙發(fā)上,看著金日同。
金日同的眼神里面頓時又浮現(xiàn)出了怒意,指著我道:“爹!阿輝不能走!就讓他在這里,咱們?nèi)齻人今天就把話說清楚!”
“阿玲和幺兒你都已經(jīng)帶出金家,藏好了是吧?”金正茂話鋒一轉(zhuǎn),神色嚴(yán)肅問道。
金日同楞了一下,咬咬牙沒吭聲。
“你今天給阿輝打電話的時候,其實人不在滇南,就在市里面,所以才讓阿輝這么快就找到你,把你給帶回來了,對吧?”金正茂又問。
金日同咬牙看向金正茂,雙拳緊握道:“爹!我就想知道,南洋扒皮鬼的事兒,你到底清不清楚?!”
他問這話的意思很明顯,在金正茂的口中要出一個答案,如果金正茂真的默許了金日輝的舉動,那就證明他在金正茂這里,徹底沒有任何的親情可言,這樣會更加堅定,他叛變金家的內(nèi)心!
如若沒有,那金日同接下來會做什么,我無法預(yù)料。
“阿同,這么多年,我可曾虧待你們一家三口?”金正茂不正面回答,反而岔開了話題。
“您到底知不知道?”金日同窮追不舍。
“放肆!”
金正茂從長桌上起身,怒意滿滿的看向金日同,道:“幺兒命格特殊,命運多舛,自小就體弱多病,若不是生在金家,早就夭折了!我讓你一家三口圓滿,你現(xiàn)在卻來質(zhì)問我?”
“那看來,您是知情的了!”
金日同已然有了答案,深吸一口氣,突然上前,手中摸出一把匕首,一把鉗住了金正茂,道:“你連你的親孫子都能害,那我也沒有什么好說的了!既然如此,那就請爹幫個忙吧!”
“你這是干什么?!”
金正茂神色大驚,目光看向我道:“阿輝,愣著干什么?讓他放開!”
我沒有說話,緩緩走到金正茂的面前,頂著金日輝的臉,拍了拍金日同的肩膀,對金正茂道:“老爺子,在世上逍遙這么多年,盜了那么多的古墓,害死了那么多人的性命,今天也算是到了你還債的時候了!”
“你……你們?!”
金正茂的眼神之中充滿了震驚,似乎完全不相信,自己的‘兩個’兒子,會在這個時候站在同一條戰(zhàn)線,來背叛他。
“金家家主的印章,以及鑰匙之類的,全部都交出來吧!蔽以俣鹊。
金正茂神色一凜,陡然看向我,道:“你不是阿輝?!你是誰?!秦天?!你是秦天?!來人,快來人!”
說著,他便開始叫喊。
我二話不說拿出背包里面的破布,塞進他的口中,隨即又取出幾枚銀針,在他的脖頸位置扎了幾針,直接封住了他的聲音,讓他無法發(fā)聲。
隨即看向金日同,深吸一口氣,道:“我有一個讓你可以不浪跡天涯的辦法,你敢不敢做?敢做,以后金家的家主就是你,不敢的話,那就當(dāng)我沒有說!”
金日同愣了愣,隨即眼神之中出現(xiàn)了一種狂熱的色彩,心一橫看向我,道:“你的意思是……”
“膽子太小的話,是干不成大事兒的!蔽铱戳丝唇鹫。
金日同的神色糾結(jié)掙扎一陣兒,看了看掙扎的金正茂,臉上突然勾起一抹獰笑,道:“老頭,其實有個秘密,我很早就知道了,只是一直都沒有提起過。我,不是你的親生兒子,對吧?”
金正茂聞言,眼神頓時一暗,瞪眼看向金日同,神色極其復(fù)雜。
“我還知道,我的親生父母,就是死于你的手,是你當(dāng)年在墓里面,親手把他們給害死,獨自一人拿著明器跑走的,當(dāng)時我還是襁褓之中的孩子,什么都不記得,你或許是出于愧疚吧,把我抱回了金家,對嗎?”金日同又問。
金正茂立馬搖頭想要否認(rèn),但因為被封住了聲音,無法開口,只能夠擺手表示不是。
“別否認(rèn)了,你忘了,當(dāng)年跟你們一起下墓的,還有一個陰陽先生,他現(xiàn)在還在活著,親眼目睹了這一切,他知道所有的事情!
金日同再度開口,道:“那個陰陽先生叫李軒,贛州人,對吧?”
金正茂徹底的呆住,愣愣的看著金日同,不再有任何的掙扎,緩緩閉上了眼睛,長出一口氣點了點頭。
“竟然是真的!”
金日同自嘲一般的笑了笑,搖了搖頭道:“本來我是想試探一下你,看看這事兒的真假,不打算要你的命的,現(xiàn)在是真的了,我沒有辦法,不幫我的父母報仇!你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嗎?在昨天夜里,有人給了我一封信,信上寫了當(dāng)年你們在墓里面所發(fā)生的一切,最后的落款,是李軒。他在信中說,自己懊悔當(dāng)年沒有出手相救,這些年一直活在痛苦之中,他也來金家了,他還專門打聽過我的消息,得知了我幺兒被你們差點害得沒命,所以把一切的真相,全部都告訴了我!”
說完,金日同的眼角,流出兩行清淚。
“我真沒想到,我喊了三十多年的爹,竟然是殺害我親生父母的仇人!荒謬,可真是荒謬。
金日同再度開口,搖了搖頭,道:“這就解釋通了,為何大哥死了,家中的事兒不是我操持,而是阿輝了,因為他才是你的親兒子,我自始至終,都是個外人罷了!”
金正茂聽到這些話,閉上了眼睛,再沒有任何的反應(yīng)。
我站在一旁,內(nèi)心也十分愕然,沒有想到竟然又聽到了這樣的消息,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去安慰金日同,只能等他自己緩過來。
許久后,金日同看向我,道:“秦天,我要當(dāng)金家家主!我要讓金正茂知道,他自己親手引狼入室,讓一個外人,徹底的掌控了金家的一切!這一切,都是他補償我的!”
“嗚嗚!”
金正茂聽到我的名字后,陡然睜開眼,驚愕的看向我,口中嗚咽著,似乎很是不可置信。
我看他這樣,沒有去管,對金日同點點頭,道:“要辦,就要快,接下來的這個計劃,我來告訴你怎么做!”
“好!”金日同死死的勒住金正茂的脖子,看著我點頭道。
我深吸一口氣,將心中想著的計劃,當(dāng)著金正茂的面說了出來。
反正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無法開口,而接下來的計劃之中,我會讓他一直閉嘴,所以他知不知道也沒什么影響,知道了無力做什么,反而會更加難受!
聽完我的計劃后,金日同的眼中,再度充滿了熾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