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要在此地,布置天地虛彌陣?!”
我驚愕的看向七先生,開口問道。
七先生回過身來,道:“不錯,還知道天地虛彌陣。既然知道,你也就應該明白,這種陣法該如何布置,為何布置了吧?”
我看了一眼面前的冰窖,道:“天地虛彌陣,在陳老爺子給我的《陰陽堪輿》上記載,此陣法以特殊的方法布置,與正常的風水陣法完全相反,其目的在于,直接改變一處地方的風水,令其八卦方位顛倒,甚至無法尋找真正的方位所在,就是你所謂的翻云覆雨,顛倒乾坤的意思!
“不錯!”
七先生再度贊許點頭,道:“既然知道,那就做吧!此地之所以形如冰窖,就是因為被改造成了聚陰聚煞之地,吸收了周圍山林之中的陰邪之氣,令此地如冰窖一般。若你現(xiàn)在布置天地虛彌陣,將此地變成極陽之地,不出七日,那裹身與蟲繭之中的血靈僵,將會因為陽氣侵襲,變成一灘血水,徹底翻不起什么風浪!”
“而且,天地虛彌陣一旦布置完成,身入此陣之人,無法辨別八卦方位,更無法尋找到真正的陣眼,根本不可能阻止陣法的運轉和風水的改變!”我跟著他的話,繼而說道。
七先生不再說什么,負手走到冰窖的入口處站定。
我見他如此,也不再猶豫,拿出《陰陽堪輿》,以及布陣的法器,用羅盤尋找確定的陣眼后,隨即開始快速的布置陣法。
“大膽!膽敢動我的養(yǎng)陰之地!”
就在這個時候,白發(fā)老者突然從通道里面沖出,朝著我撲了過來。
我見狀立馬拿出法器閃躲,七先生快速迎上前去,與其激烈打斗起來。
“鐺鐺鐺!”
清脆的砸地聲音響起,七彩巨蛛此時也飛快從洞內(nèi)鉆出,再度想要用蛛絲來將我們裹成蟲繭!
“陳姑娘,接刀!”
七先生突然大喊一聲,將手中的紅色橫刀甩向陳沛瑤。
陳沛瑤見狀,身形猛地一躍,奮力跳起,在七彩巨蛛的蛛絲還未到達之前,抓住橫刀,隨即在空中漂亮的一個翻騰,手中橫刀,頓時斬斷了攻擊我們的蛛絲!
我和王大餅頓時脫險,快速的躲在了她的后方。
“徒孫,徒弟,為師來幫你了!”
就在這個時候,通道內(nèi),響起了陳老爺子和楊老鬼的聲音。
二人的身影迅速,一人手持拐杖,一人手拿雞尾羽扇,神色凌冽的沖著我們而來!
他們翻身一躍,跳過七彩巨蛛的背甲,快步來到我們的跟前。
陳老爺子看向我,語氣迅速道:“小天,你趕緊做天地虛彌陣,這大蜘蛛就交給我們這些人來對付,記住,要快!”
“知道了!”
我點點頭,再度跑到陣眼處,蹲下身子快速布陣。
那白發(fā)老者想要沖過來,但始終被七先生制衡,無法脫身。
陳沛瑤、王大餅、陳老爺子和楊老鬼四個人,則擋在我的面前,與那七彩巨纏斗!
有了那紅色橫刀的加持,七彩巨蛛的蛛絲,此時已經(jīng)不是能夠束縛他們的東西,四個人的配合更是十分默契,但七彩巨蛛畢竟強大,兩方你來我往,激戰(zhàn)正酣。
我盤腿坐在地上,按照《陰陽堪輿》上面的記載,快速的布置天地虛彌陣的陣眼,最終成功將陣眼布置后,又用羅盤尋找了冰窖的八卦方位,利用術法,將方位徹底的打亂!
隨即,我坐在陣眼處,迅速默念布陣術語。
術語念完,又劃破我的指尖,將指尖精血,遞進陣眼之中!
“轟隆!”
精血落入陣眼處,身下突然一陣地動,冰窖里面的冷意,以能夠感知的速度迅速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陣陣溫潤的暖意!
緊貼山壁的冰棺,開始快速的融化,原本陰沉的頂部,竟也有了一縷陽光照射下來!
“不!”
白發(fā)老者突然撕心裂肺的大喊一聲,眼珠通紅的看向我,吼道:“你毀了我一輩子的精血!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說著,沖我直接沖了過來。
“唰!”
“噗嗤!”
七先生在他的身后,突然甩出一道利刃,直中那白發(fā)老者的后頸!
白發(fā)老者的身形停滯在原地,眼神之中充滿不甘的憤怒,直愣愣的倒在了地上!
七先生沒有絲毫猶豫,迅速走到那白發(fā)老者的身前,手中出現(xiàn)一張紫色符箓,直接貼在了白發(fā)老者的身上!
“咔擦!”
就在這個時候,陳沛瑤的血紅橫刀,直接斬斷了那七彩巨蛛的前爪,王大餅手中的彎刀,砸在了巨蛛的頸部,陳老爺子的拐杖,打斷了其中一條長足,楊老鬼更是扇如鋒刀,劈斬下那七彩巨蛛的螯鉗。
“噗嗤!”
陳沛瑤手中挽出一個漂亮的劍花,一刀刺進七彩巨蛛的腹部,隨即猛然用力,直接將那七彩巨蛛開膛破肚!
“砰!”
七彩巨蛛的身體,頓時重重的砸在了地上,腹部的蛛絲流出一地,逐漸化成一攤白色的粘液。
冰窖內(nèi),恢復了平靜。
……
我看著四人,心中激動不已。
幾人走到我的跟前,陳老爺子摸了摸我的腦袋,看了一眼冰窖周圍的情況,道:“不錯,算是沒白費我的心思!”
“娘希匹的,這大蜘蛛,總算是被解決了,老子總算是出了一口惡氣,草!”王大餅在一旁不爽的罵了一句,又泄憤似的,踢了踢七彩巨蛛的殘骸。
“都已經(jīng)死了,你在那瞎搞什么?”
楊老鬼沖他翻了個白眼,神色也是肉眼可見的輕松不少。
我們幾個人互相輕松聊了兩句,一回頭,卻已經(jīng)不見七先生的蹤影。
“七先生怎么突然走了?”
我有些不解,在冰窖里面喊了兩聲,但仍舊不見七先生的回應。
“那個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到底是什么人?!”
王大餅不解看向我們,轉而又看向楊老鬼和陳老爺子,道:“什么七先生,師父,您和陳老聽說過這個人嗎?”
兩人同時搖頭,表示不曾聽說。
陳老爺子的目光,則落在那白發(fā)老者尸體的紫色符箓上,走上前去蹲在地上,仔細的看了看。
“我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人,但他之前說,能夠解決瑤瑤身上的鬼咒,我們才與他有了接觸。真實身份和真正面目,我們都沒有看到過!蔽覔u頭道。
“解決鬼咒,沒有成功,反而還讓鬼咒的發(fā)作摸不準時間,要這么看,這個七先生……好像也不算是什么高手嘛。”王大餅在一旁嘀咕道。
“啪!”
楊老鬼沖他后腦勺打了一巴掌,斜眼道:“胡說什么玩意兒?沒搞清楚別人的底細之前,不要妄加評論!”
王大餅委屈巴巴的看了他一眼,撇嘴不再吭聲。
我看陳老爺子仍舊蹲在白發(fā)老者的尸體前,不由上前,低聲問道:“陳老,您發(fā)現(xiàn)什么了?”
“沒,沒什么。”
陳老爺子擺了擺手,起身擺手道:“既然大家都沒事兒了,咱們就先離開這個地方,免得節(jié)外生枝!”
我們都不再說什么,點點頭順著通道,往外走去。
沿著通道走出去,上了斜坡,我才發(fā)現(xiàn),出口就在煉陰池內(nèi),我們剛才所在的冰窖,在煉陰池的下方!
走出煉陰池,楊老鬼的目光,落在那口銅棺上面,怔怔的看了好一會兒,最終無奈搖頭,道:“走吧!”
“師父,這李南李北,之前是不是有什么故事?”王大餅好奇的問了一句。
楊老鬼點點頭,道:“都是一些陳年往事,如今人都已經(jīng)死了,不提也罷!”
“一念入魔,一念成佛,此時落得這個下場,都是自找的!”陳老爺子跟著說了一句。
楊老鬼聞言,抿嘴搖搖頭,沒有再說什么。
我們不再在這個所謂的禁地,有任何的停留,順著山洞走了出去。
回到外面的山谷后,就見樓宇上方,站著不少的人,穿著苗族的服飾,神色呆滯的看著我們幾個人。
“這應該就是被強迫著,為他們煉制靈僵,而制作蠱術的人了!
我看著這些人,想了想道:“他們與我們沒有什么關系,咱們也沒有必要,對他們趕盡殺絕吧?”
“不用管他們,咱們走便是!标惱蠣斪訑[手道。
我們進入樓宇,走到前廳,就見地上仍舊躺著兩具尸體。
一具是名義上的尸毒教掌教血牙的,另一具,則是之前出現(xiàn)的那個喀爾族人!
喀爾族人的脖子上有一道很深的傷口,顯然是被割喉斃命。
沒有見到骷髏面具男的蹤影,想必是他解決了這個喀爾族人后,便自顧自的離開了。
繞開這兩具尸體,我們順著步道,離開了這個黑苗族的村寨。
走出村口,從河中游回折返,上了車后,我們再度朝著尕彌鎮(zhèn)的方向而去。
……
回到鎮(zhèn)上,找了個旅館,幾個人辦好入住,洗漱一番,已經(jīng)到了夜里。
這一次,陳老爺子并未再不辭而別,而是與我們四個人一同,在尕彌鎮(zhèn)住了下來。
是夜,我們五個人找了個小攤,弄了點吃的,圍桌而坐。
陳老爺子與楊老鬼喝了點酒,隨即目光看向我,嚴肅問道:“尋天劍沒有在尸毒教的禁地里,接下來,你準備怎么做?!”
“我……”
“來來讓讓,這喝酒怎么不喊我呢?真的是!”
我剛要說話,一個身影就擠到了我的跟前。
我扭頭一看,不是別人,正是行靈酒樓里面的那個老酒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