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子躲在葫蘆里修煉,偶爾才探出神識觀察一下。
一天過后,他估摸著,根據(jù)望仙宗的距離,大概快要趕到了,想要從葫蘆里出來看看。
神識從葫蘆里悄悄地探查出來,先觀察周圍環(huán)境。
羊群休息了一晚上,此時又開始在山坡上吃草。
二狗子看了一眼,正打算從葫蘆里出來,卻看到有兩個黑衣人正往羊群的方向走來。
“這群山羊長得還挺肥壯,全都帶過去!
“牽住這只頭羊,剩下的羊都會跟過來!
這兩個黑衣人還挺有經(jīng)驗,弄了根藤條,綁在頭羊的脖子上,就牽著往前走去。
“咩咩咩……”
頭羊四只蹄子使勁蹬著地面,可惜力量不夠,倔不過黑衣人,仍然被強行拖著往前走去。
羊群看到頭羊被拖走了,全都咩咩叫著,一步一趨跟在后面,完全不知道等待他們的是什么命運,就連放多少鹽都不知道。
二狗子見此,也只能繼續(xù)躲在羊耳朵里面,不再出來。
這兩個黑衣人牽著羊走回去,把頭羊拴在一棵樹上,其余的羊也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跟在旁邊。
兩個黑衣人,從羊群中挑了兩只肥壯的山羊,現(xiàn)場宰殺去毛,腌上調(diào)料,架到火上燒烤。
他們幾個修為很高,早就可以戒掉吃飯這種不必要的開支,不過對于美食的追求,并不僅僅是為了生存。
二狗子小心翼翼地探出一縷神識觀察。
發(fā)現(xiàn)那些望仙宗弟子被驅(qū)趕著擠成一堆,比起這群小羊還要慫,一個個戰(zhàn)戰(zhàn)兢兢,不敢說話。
此事羊肉已經(jīng)烤好,那位禿頂?shù)暮谝氯,抱著一只羊頭,小口小口地啃咬,把骨頭上的每一條肉絲,每一根筋肉,都吃得干干凈凈。
吃完之后,還把骨頭咬開,吸里面的汁水。
修為高就是好,牙口也好,咬得動骨頭,還不會塞牙。
禿頂仔仔細細地吃完羊頭,這才把骨頭一扔。
“時間已到,望仙宗的人還沒來,開始殺第一個。”
聽到禿頂修士的命令,立即有一名黑衣人提著刀,走到望仙宗弟子前面,目光在人群中掃過。
“不要殺我!”
“我爹娘一定會拿贖金來的!”
現(xiàn)場每一個被黑衣人目光瞄上的人,都嚇得面如死灰。
直到黑衣人從人群中揪出一個望仙宗弟子,所有人才終于舒了一口氣,暫時放心了。
只要死的不是自己,其他一切都不重要了。
“不……不要……殺我……”
這名望仙宗弟子被黑衣人提在手上,嚇得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可不要怪我心狠手辣,只能怪你們父母反應(yīng)太慢,到現(xiàn)在還沒把贖金交上來。”
黑衣人提起刀,就要向這人的脖子斬下……
“刀下留人……”
也就在此時,遠方的天邊,已經(jīng)有幾十道黑影往這邊飛來。
人還未到,聲音已經(jīng)遠遠地傳了過來。
只是他們來得稍微晚了一步,聲音傳來的時候,那名望仙宗弟子的人頭,已經(jīng)落地。
這一刀下去,自帶一股禁錮之力,就連藏在體內(nèi)的元嬰,也一起被斬滅。
“我的兒……”
“找死!”
遠邊的天空,傳來一聲驚呼,下一瞬間,一道金光如流星一般飛來,從黑衣人脖子上劃過。
這名剛剛斬殺了望仙宗弟子的黑衣人,也同樣身首分離,死于非命。
短短一兩息時間,天空的那幾十道身影已經(jīng)飛到了近前,顯露出一個個熟悉的面孔。
他們正是這一群公子少爺?shù)募议L,此刻面色難看。
有史以來,還從來沒有人敢公然挾持望仙宗的弟子,還敢向他們要贖金。
這些望仙宗的修士靠近之后,黑衣人也全都站到望仙宗弟子的身旁,手持沾血的屠刀。
“站。≡倏拷徊,我就殺人了!”
禿頂黑衣人此時站起身,面對望仙宗眾多高手,毫無懼色。
二狗子躲在葫蘆里悄悄地觀察,發(fā)現(xiàn)望天涯他父母也來了。
此時望天涯的父母神色焦急,反復地在那一群人質(zhì)中尋找,卻沒能發(fā)現(xiàn)望天涯的身影,臉色更加難看。
只是他們在死掉的望仙宗弟子尸體中尋找,也同樣沒發(fā)現(xiàn)望天涯,面色更復雜了。
“放了我兒!”
“速速放人,否則我定要將你們碎尸萬段!”
禿頂黑衣人面對望仙宗眾人的威脅,仍然面不改色。
“贖金帶來了沒有?交納贖金,一手交人,一手交錢!
“否則,老夫每隔一個時辰殺一個!”
望仙宗修士平時高傲慣了,沒把外面這些卑賤的普通修士放在眼里。
此刻被禿頭威脅,感覺受到了奇恥大辱。
一個個滿面怒容,氣得臉紅脖子粗,只是孩子在別人手里,投鼠忌器,卻又不敢動手。
“好,我把贖金給你,一手交人,一手交錢!
一名望仙宗修士拿出一只儲物袋,將袋口打開,供黑衣人用神識查看。
儲物袋里面,有以前二狗子偷過的那種靈桃,還有二狗子偷過的幾種千年靈藥,還有幾種二狗子沒來得及偷的靈果靈藥,以及大量的丹藥靈石。
二狗子神識也悄悄地看了一下,這個價格可真昂貴。
這一批被抓出的公子少爺有好幾十個,足夠的黑衣人修煉揮霍很長一段時間了。
現(xiàn)在看到望天涯父母也來了,還有李主持也跟著來回來了。
二狗子心中在想著,要不要找機會從葫蘆里鉆出去,跟望天涯父母相見。
順便他還想揭穿你主持的陰謀。
他猜測,這一次被挾持,肯定就是李主持在里面搗的鬼。
雖然他手上沒有任何證據(jù),但在眾怒之下,他還需要證據(jù)嗎?
只要他站出來指控,再稍微挑撥一下,哪怕說是那一群山羊的錯,憤怒的家屬也會把羊群撕得粉碎。
就在二狗子思考要不要出面的時候,那名黑衣人卻并沒有立即交易,而是退到望仙宗的人質(zhì)身邊。
“且慢,我如果把人質(zhì)交給你,到時候就無法脫身了。”
“那你想要怎樣?”
“你們封印自身法力,然后再和你們交易!焙谝氯撕俸僖恍Γ缓笳f道。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望仙宗的眾人大聲說道,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他們又不是傻子。
自我封印法力,等于自縛雙手,到時候還不是任人宰割。
“既然你們不同意,那就怪不得我了,贖金不能到位,每隔一個時辰殺一個!
“你!我殺了你們……”
兩名仙宗修士此刻從人群中沖了出來,反正他們兒子已經(jīng)被殺了,沒有任何顧忌。
“冷靜!”
“冷靜!”
“咱們從長計較!”
他兒子是死了,但其他人的兒女可沒死,這時只能努力地拉著他。
雖然拉住了同佯沒有出手,但一時之間卻左右為難,不知道該如何交易下去,又擔心黑衣人繼續(xù)殺人。
就在大家都感覺頭大的時候,李主持從人群中擠了出來。
“諸位同門,我作為這次的領(lǐng)頭人,犯了不可饒恕的過錯,不如這樣,讓我來當他們的人質(zhì),換回各位公子少爺。”
聽到李主持這么一說,大家都把目光看向他,感覺這個主意也不錯。
只是用這一個人,換回那么多人質(zhì),就是不知道黑衣人能不能答應(yīng)。
“諸位,我是望仙宗斗獸場的主持人,姓李,在宗門之中也擁有不低的地位。”
“他們都還是些孩子,你放開他們,我來當你們的人質(zhì),”
還不等望仙宗的各位修士答應(yīng),李主持已經(jīng)主動走到了黑衣人的身前。
“如果你們不放心,我還可以封印自己的法力,自縛雙手。”
那幾個黑衣人看了看李主持,又看了一眼那群小孩,表現(xiàn)得有點猶豫。
“好!就你了!
“你把所有的贖金都帶上,跟我們走!
“三天后,再還你自由!
雙方終于確定了交易贖人的方式,望仙宗的諸人,把贖金都交給李主持。
然后李主持帶著這些贖金,做為人質(zhì),跟著黑衣人一起離開。
二狗子看到李主持就這么活生生地帶著贖金走了,他心中焦急。
他主要心痛李主持帶走靈雨水,和那么多的贖金。
只是他躲在羊耳朵里,這個時候如果突然跳出來,一個不小心還會把葫蘆的秘密暴露了。
至于望仙宗的諸位修士,這一刻主要心思都放在自家的孩子身上,查看他們的傷勢。
也沒有去追殺黑衣人。
望天涯的父母則在人群中打聽自家兒子的消息。
得知望天涯在回來之前的幾天就失蹤了,兩口子心中又驚又喜,還伴隨著焦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