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子沿著他們來時的路線,一路慢慢地追蹤過去。
追了大半天之后,終于發(fā)現(xiàn)了他們前面望仙宗修士留下的蹤跡。
看來已經(jīng)離他們不遠了,二狗子變得更小心,為了不被發(fā)現(xiàn),他用神識隱匿了身形。
不過隱藏了身形之后,只是肉眼和神識看不見,他的身體仍然在的,所過之處還是會留下痕跡。
比如踩過的地方會有腳印,經(jīng)過的地方會帶起一片微風(fēng),必須極度小心才行。
而且就算是這樣,如果遇到神識特別強的,還是有可能被發(fā)現(xiàn)端倪。
二狗子思前想后,感覺這樣隱身,平時潛入別人家里干點小事還行,用于趕路,實在有點得不償失。
但他現(xiàn)在又不想被人發(fā)現(xiàn)。
就在這時,他看到路邊有一群野山羊,正在悠閑地吃草,眼睛一亮。
驢曰:備周則意怠,常見則不疑,陰在陽之內(nèi)……
幸虧二狗子讀了很多圣賢書,他突然就想出一個絕妙的主意。
他走過去,輕輕地驅(qū)趕那些山羊。
“咩咩咩……”
這群羊看到有外人到來,在頭羊的率領(lǐng)下,就往旁邊的一座小山走去。
每個羊群都有一只體型比較健壯的公羊,是他們的頭羊,整個羊群都會跟著頭羊活動。
只要頭羊往前走,羊群就會跟著往前走,頭羊跳崖,羊群也會跟著跳崖。
二狗子追到前面,一把抓住頭羊的羊角,一拳頭就把頭羊打暈,然后將其收進了葫蘆里。
羊群不見了頭羊,很快就亂了,到處亂走,咩咩咩地亂叫。
也就在此時,二狗子搖身一變,就變成了頭羊的模樣。
“咩咩咩……”
這一大群羊看到他們的頭羊突然消失,這下又突然出現(xiàn),都感覺有點奇怪。
這已經(jīng)遠遠超出了羊能夠理解的范圍,都傻愣愣地定在原地,看著頭羊。
“咩咩咩……”
二狗子沒學(xué)過羊話,只能咩咩咩地叫了一陣,也不知道口音對不對。
反正羊群也跟著咩咩咩地叫了一陣,聲音此起彼伏,很熱鬧,二狗子是一句也沒聽懂。
“咩咩咩……”
二狗子咩咩了幾句,就想帶著羊群往前走。
只是有幾只羊走到他的身前,聞了一下氣味,又散開了,不跟著走。
二狗子這才知道,原來羊群還要聞氣味才能辨認身份。
這也難不倒他,身形一閃,又鉆進了葫蘆里,在那只頭羊在身上蹭了蹭。
還從頭羊身上擠出幾滴尿液,擦在身上,把自己搞了一身的羊騷味。
這下味道應(yīng)該不會錯了。
當(dāng)他再次出現(xiàn)在羊群中,咩咩地叫了幾聲之后,那些羊再聞一下他的氣味,終于確認了,二狗子就是它們的頭羊。
“咩咩咩……”
二狗子咩咩叫了一聲,得意地領(lǐng)著羊群,往前方望仙宗修士離去的方向走去。
驢曰:禽獸之智幾何哉!
不過是一群禽獸罷了,我堂堂大周一字并肩王,還騙不了你!
“咩咩咩……”
走在前面,那叫一個志得意滿。
他敢相信,此刻就算站到望仙宗修士面前,也沒有人能認出他來。
繼續(xù)追著望仙宗修士前進的路線,走了大半天,終于看到前方的隊伍。
不過此刻,隊伍好像不太對勁。
那一群望仙宗的公子少爺們,全都七倒八歪地或躺或坐。
其中有幾個更慘,腦袋都被人砍掉了,只剩下元嬰,卻被一張大網(wǎng)給網(wǎng)住,不停地掙扎。
還有幾個沒那么慘的,只被砍掉了一兩只手,或者砍掉了腳,或者割掉了耳朵……
十幾個黑衣人手持鋒利的刀劍,站在周圍警戒地盯著這一群望仙宗的公子少爺。
他們的刀刃上,還有鮮血在往下滴落。
“啊啊啊……”
“好痛……”
“求求你饒了我,我什么都能做……”
這些公子少爺們,他們何曾受過這樣的苦楚,現(xiàn)在都苦苦哀求。
不過,二狗子卻發(fā)現(xiàn),李主持此刻也渾身染血,躺倒在地上,他的身上,還有鮮血不停地往外冒。
難道是他們的行動出了什么意外?
更或者,這就是李主持的陰謀之一?
“咩咩咩……”
那些拿著刀的黑衣人,早就發(fā)現(xiàn)了附近山上吃草的山羊群。
不過,他們是高手,又不是吃不上飯的饑民,自然不會在意這群野生的山羊。
高手就是有高手的風(fēng)度,不會跟一群牲口過不去。
二狗子也很識趣,帶著他的羊群,只在很遠的一座山頭上吃草,可不敢靠太近。
他還沒看明白,這群人究竟要干什么,決定靜觀其變。
“啊啊啊……”
“好漢饒命……”
這群以往只會尋歡作樂的公子少爺,此刻真正吃上苦頭,一點風(fēng)度也沒有了,只能一個勁地求饒。
其中有好幾個,甚至還嚇得屎尿橫流,狼狽不堪。
“啊啊啊……”
“好漢!下手輕點……痛痛痛……輕點……”
只見一個黑衣人,揪住一名望仙宗弟子的耳朵,然后轉(zhuǎn)著圈圈地擰。
痛得這個小少爺,眼淚鼻涕都出來了,一個勁地喊痛,黑衣人可不理會他,一直轉(zhuǎn)圈圈擰,直到把耳朵給揪了下來。
那名小少爺?shù)囊恢欢浔痪鞠聛,痛得直接暈了過去。
二狗子對此人還有點印象,是斗獸場的常客,上次射箭比賽時,他箭法挺準(zhǔn)的,至少有十幾箭準(zhǔn)確命中1086身上的目標(biāo)。
只見那幾個黑衣人提著刀,從在場的望仙宗弟子身上,每人割下一只手,或者揪下一只耳朵。
敢有反抗不配合的,就揪兩只耳朵,或者砍兩只手。
二狗子站在那邊山坡上假裝吃草,看得心驚膽顫。
幸虧自己在葫蘆里修煉,耽誤了一天時間,沒能跟上隊伍。
不然的話,跟著望仙宗的隊伍走,自己也會遇上這場劫難。
這群黑衣人的實力很強,其中還有化神強者,他如果遇到,也只能第一時間逃跑。
黑衣人在每個人身上都割下耳朵或者手之后,就把這些東西裝了一大袋子,扔給地上重傷的李主持。
“你!起來!”
李主持本來就受了重傷,現(xiàn)在又被他們幾個踢了幾腳,勉強從地上爬起來,口鼻都在往外冒血。
“你把這些東西都帶回望仙宗,告訴他們,拿望仙宗的資源來贖人!
一名頭上有禿頂?shù)幕衿诟呤,把手上的那一包耳朵和手扔到李主持的手里?br>
讓他把這些東西拿回望仙宗要資源。
二狗子在仙靈大陸混了這么久,還是頭一回看到有禿頂?shù)呢i鼻子修士。
此人全身的鱗片都好好的,油光發(fā)亮,看起來就很健康,只有頭頂上那一塊區(qū)域,一塊鱗片都沒有。
這位禿頂?shù)幕窀呤,又踹了李主持一腳,把他踹飛出十幾丈。
“快快去通知望仙宗,速速拿財務(wù)來贖人,具體要求都在儲物袋里寫了,從明天開始,時間晚一個時辰,我就殺一個人!
李主持帶著儲物袋飛一般地就走了。
原地只剩下黑衣人,和那一群公子少爺。
原本他們還在哼哼唧唧地喊痛,被黑衣人抽出刀,威脅了一句,全都嚇得叫咬緊牙關(guān),再也不敢發(fā)出聲音來。
看到這股陣勢,二狗子心中也很緊張,不敢繼續(xù)看下去了。
畢竟他們是一群山羊,要是一直在一個地方不動,容易被這些黑衣人懷疑。
“咩咩咩……”
二狗子帶著羊群慢悠悠地,往遠方另一座山頭走去,他打算明天晚一點再來看。
以望仙宗修士的高傲,現(xiàn)在孩子都被人挾持了,還砍了手,揪掉了耳朵,他們怎么可能善罷甘休。
可以預(yù)見,明天必定是一場龍爭虎斗,會有一場生死大戰(zhàn)。
二狗子帶著羊群,走到距離黑衣人很遠的地方,才重新停下來休息。
羊群吃完草,躺在一片陰涼的平地上,開始反芻,把之前吃進胃里的草吐到嘴里,又重新仔仔細細地嚼一遍,再吞咽下去。
對于這種高端技能,二狗子確實不會。
他以前窮的時候為了節(jié)約糧食,頂多是把嘴里的食物細嚼慢咽很久,才小心地咽下去。
至于把昨天吃下的東西再吐出來,那是萬萬做不到。
但他作為頭羊躺在羊群里,大家都在反芻,他要是無所事事,很容易露餡。
考慮了一下,他又進了葫蘆里面,把真正的頭羊放了出來。
自己則躲進葫蘆里,讓葫蘆成為一粒塵埃,藏在山羊的耳朵里。
躲在葫蘆里,雖然看不到太遠,但神識也能觀察一下附近的情況。
他就這樣藏在山羊的身上,人則躲在葫蘆里,繼續(xù)運轉(zhuǎn)紫金功,消除那枚奴印。
雖然白眉已經(jīng)死了,但每一個人所施展出來的奴印,都有所不同。
有些奴印在主人死了之后,他是會讓奴隸跟著一起陪葬的。
雖然二狗子目前沒感覺到有什么不舒服,還是想辦法把這枚奴印消除掉,以絕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