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來了一行人,他們穿著深紅色制服,胸前掛著帶有“瓦羅蘭”標(biāo)志的徽章。
為首的青年一頭棕發(fā),笑容溫和。
“芝芝小姐,請開門,我們是帝國使團(tuán)!
真的是使團(tuán)啊~
唐洛克離開的時候有交代,使團(tuán)很快會來。余芝芝輕輕拉開門,看到門口的青年彎腰行禮,她緩緩回禮。
“洛克大人在信中說,讓我們先帶你去船上。等他好了之后,我們在前面的港口匯合!弊匕l(fā)青年語氣輕和,“小姐,你知道的,這里不安全,樂園之主隨時都可能找來。”
余芝芝點點頭:“好~稍等,我拿下東西。”
其實也沒有什么行李要收拾,她就是把傭兵小隊送來的日常用品,都裝回了箱子里。
走到門口,棕發(fā)青年自然而然的接過。
這一次使團(tuán)的隊伍一共有十五個人。
他們?nèi)脊Ь吹恼驹谝慌浴?br>
余芝芝出來后,跟在帶隊的青年身后,她忍不住回頭看向身后自己住了許久的小木屋,燃燒的火光透過門縫傳了出來。
密林幽深,木屋隱蔽。
余芝芝看向唐洛克離去的方向,她走的很慢很慢,要是能看到他現(xiàn)在回來就好了。
不過,她不敢多停留。
就怕樂園之主找過來,到時候就麻煩了。
使團(tuán)從悲龍魔窟,一路朝南,這條小道他們之前蹚過,非常幽僻,鮮少遇到其他勢力。
一直留意安全小屋情況的傭兵小隊,立即向獵豹說明了一下情況。
似乎是瓦羅蘭帝國的使團(tuán)。
那應(yīng)該沒什么問題了。
獵豹吞過刀子的嗓子沒法再說話,他比了比手勢,意思是要一直跟著,直到芝芝小姐離開悲龍魔窟的地界。
——這也是為了確保萬無一失。
畢竟洛克大人不知道去了哪里。
悲龍魔窟非常危險,昨晚還有怪物的嘶吼,一直到天明,沒人敢去一探究竟。
走過高聳遮月的密林,再向前,是一片寬敞的海域。
這里位于普羅灣南岸,前方停著一艘軍艦。
棕發(fā)青年走在前方,上船之前,側(cè)過身做了個“請”的姿勢。
尾隨的鼠族獸人,躲在高大的樹木后面,眼睜睜看著兔族小姐走上了這艘退役后用作娛樂的軍艦。
他在心里嘀咕:“瓦羅蘭的使團(tuán),不是一直走陸路嗎,怎么返程選擇了海路?他們就不怕遇到深海帝國的軍隊?”
余芝芝踩著鐵板,慢慢地踏上這艘高大的軍艦。
來到甲板上,她看到眼前的景象,身形微頓——
之前像是舉行過宴會,到處都有著娛樂的痕跡。但是現(xiàn)在空無一人,整個甲板上都充斥著血跡,還有一行不知道身份的人,正在用消毒液刷洗甲板上的血污。
看到突然出現(xiàn)的兔族少女,他們沒有任何反應(yīng),而是專注做著手頭上的事。
余芝芝回頭:“那個……”
棕發(fā)青年已經(jīng)脫去了紅色外套,他將衣服上的徽章扣掉,沖余芝芝笑了一下后,徑直朝前走去。
夕陽西下,光影交錯,余芝芝看到前方的房間里,有一道健碩的身影背對著自己。
棕發(fā)青年靠近男人后,單膝跪地:“大人,我們將芝芝小姐帶來了。請問該如何處置呢?”
聽到這話,余芝芝的雙瞳驀地瞪大,她第一反應(yīng)是逃!
可是已經(jīng)晚了!
身后的“使團(tuán)”伸手阻攔,她的后路被徹底斷絕,根本不可能逃離這艘軍艦。
“帝國的俘虜,應(yīng)該要怎么處置呢?”男人低沉的嗓音醇厚磁性,帶著一絲淺笑。
棕發(fā)青年俯首:“我明白了,大人!
門關(guān)上。
已經(jīng)換上了教袍的棕發(fā)青年靠近,他臉上帶有一絲歉意:“很抱歉,芝芝小姐,從現(xiàn)在起你就是深海帝國的俘虜。你要和其他的奴隸一樣,住在倉庫里!
他抬了抬手指,身后的其余獸人便將余芝芝帶去了倉庫。
余芝芝聽到“深海帝國”四個字后,臉上血色盡失。
在樂園圣殿經(jīng)過了那場聯(lián)盟會議,她更加清晰的了解到帝國之間不和諧的關(guān)系。
以她現(xiàn)在的身份,被深海帝國捕捉,恐怕兇多吉少……
她垂著頭,步履緩慢的走進(jìn)了儲藏糧食的倉庫。這里不大,但是只有她一個人。
身后的門關(guān)上,整個房間陷入死寂。
余芝芝背靠著門,有些迷茫的盯著自己的腳尖。
“大人。”棕發(fā)異教徒,照常匯報,“已經(jīng)將兔族小姐關(guān)了起來,接下來要怎么做呢?”
神赫大人費盡心機將兔族小姐抓來,總不能真的是為了讓她做俘虜吧?
“先關(guān)她兩天!
“是……”
“她哭了嗎?”
聽到神赫大人的問題,異教徒愣了一下,他回憶道:“好像沒有!
兔族小姐在聽到“深海帝國”的時候,臉色雖然變了,但是并沒有哭哭啼啼。
神赫笑了一聲:“看她能堅持多久!
余芝芝被關(guān)在倉庫,每天定時定點有人來送餐。
除此之外,沒有人來找過她。
雖然看不到外面的景象,但是根據(jù)船的搖晃,她知道,軍艦已經(jīng)行駛在大海上。
她現(xiàn)在距離悲龍魔窟非常、非常遙遠(yuǎn)……
被關(guān)押的余芝芝,沒辦法聯(lián)絡(luò)外界,她不知道現(xiàn)在唐洛克的情況。
一直到三天后。
棕發(fā)異教徒再次出現(xiàn)。
他開門后,兩名仆從鉆進(jìn)倉庫,替余芝芝戴上了腳鏈和手鏈。
“我們大人要見你!弊匕l(fā)青年的聲音一如既往的輕柔。
余芝芝看著手上的鏈子,她慢慢地移動腳步,長鏈拖地,發(fā)出沉悶的聲響。
她終于出來了……
甲板上,可以看到幾名和她一樣被抓的奴隸,雙手雙腳綁著靠墻而站。
有雄性,有雌性。
余芝芝低著頭,她跟在青年異教徒身后,慢慢地來到了最初看到的房間門外。
“大人,她來了!
打了聲招呼,青年便推開門,示意余芝芝自己進(jìn)去。
他看到,弱小的兔族小姐慢慢地跨進(jìn)屋內(nèi)。
青年異教徒臉上露出一抹不忍之色——
【她可是帝國的S級雌性啊,竟然淪落為雌奴,神赫大人也太冷酷無情了。】
青年緩緩關(guān)上門。
余芝芝從踏入房間后就變得異常緊張,她瑟縮著朝前挪動,房間不大,沒有窗戶,一盞在天花板上的昏黃油燈隨著船的行駛而搖晃。
衛(wèi)生間的水聲關(guān)上了。
剛洗完澡的男人從里面出來,他高大粗獷的身形讓本就不大的房間瞬間顯得逼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