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事,從芝芝小姐帶著巧克力離開房間的時候,就已經(jīng)傳遍了整艘船。
軍團幾乎所有人都知道了。
——司祈對瓦羅蘭帝國的憎惡,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但是,他竟然會主動給兔子小姐送零食,而且還是甜到發(fā)齁的酒心巧克力?
司祈的反常,兔子小姐臉上燦爛的笑容,讓大家忍不住浮想聯(lián)翩。
這段時間,余芝芝一直在為海蛇青年療傷。
她收了船長大人給的酬勞,全心全意,每天準時去探望司祈,從不缺席。
棕發(fā)青年見神赫大人放下了長刀,他走上前,將一碗冰水遞上:“大人,芝芝小姐跟其他的雌性都不一樣!
神赫腦子里還想著那盒酒心巧克力,他瞥了下屬一眼:“哪不一樣?”
“她從來沒有因為自己的身份尊貴,而對我們這些士兵趾高氣昂。芝芝小姐是我見過的,最可愛,最溫柔,最善良,也最有求知欲的S級雌性!
船身輕輕搖晃,神赫將碗中冰水一飲而盡。
“——她是被我們抓來的!
身陷“敵營”,囂張跋扈,她敢嗎?
棕發(fā)青年沉默片刻,再次開口:“芝芝小姐來自瓦羅蘭帝國,但是一直跟在莫洛醫(yī)生身后,救治傷員。她從來沒有因為我們屬于不同的帝國,而對我們心存芥蒂。”
回想起兔子小姐的身影,棕發(fā)青年微微一笑:“從她的眼里,我只看得到真誠,擔憂,關切;看不到厭棄,嫌惡,鄙夷。也難怪司祈會送她巧克力。”
如果兔子小姐每天來為自己療傷,他也會感動的。
神赫凝視著前方的海面,空中烏云密布,眼看就要下雨。他拔出長刀,繼續(xù)做枯燥乏味的訓練。
剛做了兩組動作,他停了下來:“她很開心?”
棕發(fā)青年愣了下:“是啊!
沒有哪位小姐收到了禮物,會不開心吧?
神赫大人又不說話了。
許久后。
棕發(fā)異教徒才聽到神赫大人的聲音:“之前交代的事,查清楚了嗎?”
他連忙回道:“查清楚了,芝芝小姐的那通電話,打給了綠野城的兔族諾爾!
兔族諾爾,治愈系天驕。
他十二歲的時候,就已經(jīng)進階為頂級治愈師,今年也才十八歲而已。
少年天驕,前途無量。
瓦羅蘭帝國有他這樣的英才,真是獸神庇佑。
棕發(fā)異教徒繼續(xù)匯報:“諾爾和芝芝小姐的關系,好像還不錯。聽聞,芝芝小姐曾送過他一個福袋。后來也不知道為什么,他們并沒有在一起!
“還有他上次提到的課程,他是講師,學生只有芝芝小姐一人!
“這是他特地為芝芝小姐舉辦的網(wǎng)絡授課。一對一指導呢!
“他們都是兔族,又都覺醒了治愈天賦——”
棕發(fā)青年忍不住感慨:“其實,挺般配的!
神赫聽到了“福袋”,轉頭看了眼二樓小兔子緊閉的房門。
果然,拈花惹草。
心里說不上是什么感覺,神赫記得那天夜里,站在船頭,小雌性撥通號碼的時候,曾經(jīng)輸入過幾個字母,她猶豫了很久,還是刪去了。
他讓人查了開頭字母的歸屬地。
瓦羅蘭,帝城。
最終鎖定了公爵府。
所以,那天夜里,她的第一反應其實是給鉑蘭公爵打電話。
只是不知道為什么改變了主意。
“鉑蘭公爵那邊,是什么情況!鄙窈帐掌痖L刀,他背靠著船桿,看到暴雨頃刻間席卷整個海面。
棕發(fā)青年感受到了雨水,身體本能的狂喜。他的獸態(tài)甚至都開始暴露——
他是棕色的海獅。
海族獸人喜歡水,喜歡雨,喜歡大海。他們從不避雨,相反,下暴雨的時候一定會出門,與天賜之水做最親密的接觸。
狂風驟浪席卷船只,收攏的船帆搖搖晃晃。
棕發(fā)青年認真匯報:“芝芝小姐在公爵府住過一段時間,好像沒什么特別的,公爵對她,就是對待S級雌性的態(tài)度。”
“她去月升后,公爵府好像也沒什么動靜!
瓦羅蘭帝國的第一公爵,誰都猜不透他的心思。
不過,有一件事倒不是秘密——
他有意娶蛇族的雌性。
各方勢力,都想與之聯(lián)姻。這些年陸陸續(xù)續(xù),去了不少說客,但他那邊冷冷淡淡,不怎么上心。
本來以為,他會娶瓦羅蘭帝國的小公主,那位是皇室從蛇族領養(yǎng)的。
結果,蛇公主要與月升帝國的三皇子聯(lián)姻。
消息一出,各方勢力蠢蠢欲動,開始想辦法往公爵府塞人。
棕發(fā)青年想笑,關于這個事,深海帝國也有所行動。
他們也挑選了一位極其貌美的蛇族雌性,已經(jīng)送往瓦羅蘭帝城。
暴雨噼里啪啦,砸在船帆上、甲板上,像落豆子一樣,層出不窮。
二樓傳來開門聲。
神赫收斂視線,他轉頭望了過去。
小兔子的身影出現(xiàn)在門口,她肩上裹了個紅色花紋的薄毯,推開門后,視線掃過甲板,唯二的兩道身影,正是船長和他的心腹。
棕發(fā)青年連忙上去,“芝芝小姐,怎么了?”
余芝芝輕聲道:“我的房間漏水了!
這次的風暴很大,陽臺的窗戶關不住,屋中的地板已經(jīng)積了水,看上去一地狼藉。
棕發(fā)青年用通訊器喊人,很快負責軍艦維修的兩名士兵跑了過來。
“外面冷,先去餐廳吧。我給你泡一壺紅茶!
“好呀!庇嘀ブジチ瞬蛷d。
剛進去,便看到已經(jīng)在里面休息的男人。
余芝芝主動打招呼:“船長大人,晚上好!
餐桌最前方,神赫坐在椅子上,他剛淋完暴雨,渾身濕漉漉的,胸口的襯衫領口大松,隱約可見其剛勁膨脹的腹肌。
余芝芝坐到最外面,棕發(fā)青年將熱氣騰騰的紅茶端來,還搭配幾塊蔓越莓餅干。
他離開后。
餐廳里只剩兩個人。
神赫放下手中的電報,他看著正在喝茶的小雌性,白色柔軟的兔耳微微垂落,她咬了一小口餅干,清脆的“咔嚓”聲。似乎很滿意食物的味道,她輕輕一笑。
忽然有一個念頭從神赫的腦海閃過。
公爵,蛇。
司祈,蛇。
神赫刀刻一般的眉宇,浮現(xiàn)出一抹異色——
這只小雌兔該不會是拿他的士兵當替代品吧?
“兔子小姐。”神赫似笑非笑的盯著她,“你最近跟司祈走得很近,怎么,看上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