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回到魔鬼礦坑的位置,手握墨菲特留下來的石球等了一陣子,沒什么反應(yīng)的萊斯特只能轉(zhuǎn)身離開。
皮爾特沃夫暫時沒什么事情需要處理,參與諾克薩斯和德瑪西亞的戰(zhàn)爭對他來說沒有任何意義,倒不如重回巨神峰看看。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戴安娜和蕾歐娜差不多就是這個時間段來到了符文之地,開始了自己的傳奇故事,
在原本的故事背景中,皎月教派和烈陽教派水火不容,最終是烈陽教派戰(zhàn)勝了皎月教派,把皎月教派的駐地夷為平地,抹除了皎月教派存在的歷史,
這一世受他的影響,皎月教派和烈陽教派擁有了同一位教派大祭司,再加上兩個教派的圣女彼此交好,按照他的推算,皎月教派應(yīng)該能延續(xù)下去才對。
巨神峰太過遙遠,再加上經(jīng)由他改革之后的拉霍拉克無限接近于戰(zhàn)斗力爆表,軍事完備的斯巴達人,在這種情況下,即便是翡翠領(lǐng)也很難派出橫跨兩個大陸的探子來刺探巨神峰的情報。
從這一點來講,到也可以說萊斯特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所以他得以一個平凡人的身份親自去一趟,為了避開巨神的眼目,他不能成為大祭司。
……
不朽堡壘征兵處,坐在凳子上的征兵官弗雷德抬起頭看向迎面走來的兩個青年,為首的青年穿著一件伐木工的坎肩,留著干練的黑色寸頭,身材魁梧高大,肌肉發(fā)達,個頭比正常的諾克薩斯成年人都要高出一個頭,
面相兇悍,眼神冰冷的青年一副隨時要拿起斧子來砍人的樣子,看起來很不太好惹,事實上他也確實丟人地避開了青年看過來的目光。
稍后的青年則符合他對諾克薩斯青年的固有印象,好戰(zhàn)且渴望功勛,眼神中一片懵懂,明明對戰(zhàn)爭沒有任何了解,卻對帝國軍團充滿了崇拜感,是最容易為了帝國榮耀死在戰(zhàn)場上的那種人,從這一點來看,反倒是不如前面的青年令人印象深刻。
“來當(dāng)兵?”
嘴瓢了一句,再熟悉不過的話就脫口而出,弗雷德有些后悔自己說了句廢話。
“如果這里不是征兵點的話,是的,我是來應(yīng)聘伐木工的!
為首的青年毫不示弱地頂了回來,態(tài)度十分惡劣,一副目無尊長的樣子。
弗雷德暗嘆這面相果然是個烈性子,本想揭過這件事,偏偏一直埋頭梳理征兵記錄的伯納德抬起頭來,看也不看一眼,卻毫不客氣地冷聲道。
“聽著,這里是帝國征兵處,是帝國最神圣最榮耀的地方!不是你這個農(nóng)夫想去的伐木場!
如果你想搗亂的話,我想你可能找錯地方了!現(xiàn)在,我給你三秒鐘,給我滾遠一點!不然我會讓你知道擾亂帝國秩序的下場!”
眼看事情開始往壞的方面發(fā)展,耶格爾有些擔(dān)心地拍了拍自己身前的摯友。
“塞恩,要不算了吧……沒必要把事情弄得這么僵,這位大人,我們是來當(dāng)兵……”
“耶格爾,沒事的,我只是想知道,這里是不是還不如我在的伐木場對帝國有作用!
直接打斷了耶格爾的話,塞恩把目光從第一個喜歡說廢話的征兵官身上挪開,放在了第二個威脅自己的混蛋身上。
被塞恩可怕的眼神注視著,伯納德才發(fā)現(xiàn)自己可能有些多事了,不由得暗暗后悔。
可話以出口,現(xiàn)在服軟的話其他同僚會怎么看待自己?
“我已經(jīng)給過你一次機會了,小子,別讓我說第二次!”
硬著頭皮的伯納德只能冷著臉繼續(xù)威脅,期待名為塞恩的刺頭趕緊服軟,他好找臺階下。
可惜的是,他的算盤完全落到了空處。
“帝國的榮耀是吧?告訴我,你叫什么名字?”
知道自己身邊的同僚和士兵都在看自己的笑話,伯納德偷偷瞥了一眼自己旁邊最先開始挑事的弗雷德,此刻的弗雷德跟個無關(guān)路人一樣低頭看著該死的桌子,根本沒有幫自己的意思,伯納德只能暗罵一聲該死的混蛋。
“不知所謂的小子,你應(yīng)該叫我伯納德長官!”
“伯納德,告訴我,你殺過多少敵人?參與過多少次戰(zhàn)爭?獲得過多少功勛?”
用力拍向桌子,伯納德站起來,怒吼道。
“夠了!這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吭俨粷L開,你就準(zhǔn)備吃牢飯吧!”
毫不退縮地盯著比自己矮一個頭的伯納德,塞恩掃了一眼沒有動手的其他衛(wèi)兵,沉聲道。
“伯納德,這就是你口中的榮耀之地,我僅僅只是想知道我的前輩到底有多偉大,我的前輩卻用傲慢和無禮來回應(yīng)我,既然你不愿意回答,那我就說說我自己。
我叫塞恩,從小在德雷坎長大,今年剛到二十四歲,已經(jīng)在德雷坎的伐木場工作了十四年!
原本還有些不屑的圍觀士兵頓時對說話的無禮青年有了改觀,從十歲開始在重體力勞動的工作場所工作,這樣的經(jīng)歷不管放在哪里都很特別。
“你看不起我這個只會砍樹的農(nóng)夫,這十四年來,我卻最是尊敬我的職業(yè),甚至把這份工作看得比我的生命還要重要!
因為在古老的洛克希部落中,每一個戰(zhàn)士都信仰著自己的工作,每一個成員都能為洛克希這個大家庭奉獻己身,我從小到大,一直堅信著這一點!
真正偉大的諾克薩斯精神,不會因為我是伐木工而輕視我,不會因為你是帝國征兵官就可以傲慢地對待自己的同胞,更何況,你身為一個軍人對帝國做出的貢獻不一定有我多,
我作為伐木工,七分鐘可以砍掉一棵跟你的軀干一樣粗的大樹,一個人能完成十個人才能完成的伐木工作,
林場甚至有四次因為我過度砍伐而不得不暫停了工作,因為我一個人就把一群人三個月的工作量全部完成,我是德雷坎伐木場的榮耀!你盡管可以找別人去打聽打聽!要是有半分虛假,我把我自己的腦袋砍下來放在你面前!”
說到這里,塞恩俯身上前,冷冰冰地凝視著已經(jīng)開始冒冷汗的伯納德。
“這是我為帝國的貢獻,你呢?伯納德長官,你可以告訴我,你身為榮耀的帝國軍人,為帝國做出了多少貢獻嗎?
你殺了多少個敵人?你砍下了多少個敵軍指揮官的腦袋?你參與過幾次戰(zhàn)爭?你獲得過多少功勛?
告訴我!你有什么資格威脅一個真正忠誠于帝國的男人!你有什么資格讓一個渴望為帝國獻出生命的諾克薩斯人因為你的傲慢而住進地牢!你有什么資格侮辱一個站在這里,準(zhǔn)備死在戰(zhàn)場上的洛克希勇士!
用你的鐵血功勛來說服我!讓我承認(rèn)你是一個合格的帝國軍人!而不是只會坐在這里用帝國的名字作威作福的懦夫!說!你為帝國做出過什么貢獻!”
腿肚子開始打顫,自家人知道自家事,騎虎難下的伯納德求助地看向其他士兵,士兵們卻根本沒有解圍的意思,反而對名為塞恩的青年投去了認(rèn)可的目光。
“我……”
“說。!”
唾沫星子與死亡凝視讓伯納德再也沒辦法保持沉默。
“我……我一個文官,我……”
“這么說來,你根本沒上過戰(zhàn)場,根本沒殺過敵人,我說的沒錯吧?懦夫?”
“文官有文官的工作,不是所有的帝國軍人都需要上戰(zhàn)場……”
這句為自己辯解的話說出口,伯納德就看到了塞恩眼中無法用語言形容的淡漠。
一只滿是老繭的大手不知道何時已經(jīng)握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伯納德恐懼地掙扎著,雙腿卻逐漸脫離了地面,如同一個無力的嬰孩。
“無法上戰(zhàn)場殺敵還對自己的同胞耀武揚威的懦夫,有什么存在的必要?”
五指合攏。
“咔擦!
令人牙酸的骨骼斷裂聲響起,伯納德的腦袋歪在一旁,直接斷了氣。
耶格爾后退兩步,不可置信地跌坐在地上,他想到過塞恩可能會做一些出格的事情,卻沒想到居然直接殺掉了征兵官。
塞恩隨手丟掉已經(jīng)成為死人的伯納德,冷漠地掃了一眼拔出武器準(zhǔn)備殺向自己的帝國士兵,筆直地站在原地,如同一座不倒的鐵塔。
“如果能用我的生命喚醒帝國曾經(jīng)的尊嚴(yán)和榮耀,我可以用劍親手刺進自己的心臟,把心臟挖出來。”
……
一場震動整個諾克薩斯帝國的巨大風(fēng)暴席卷了整個征服者廣場,帝國的征兵官被一個應(yīng)征的帝國青年殺死在了征兵點,襲擊帝國軍官的罪行明明是沒有任何意外的死刑,卻有無數(shù)士兵和諾克薩斯人為殺人的青年說情。
殺人者是德雷坎的伐木工塞恩,是一個挑不出任何罪行和毛病的諾克薩斯帝國勇士。
事情終于鬧到了帝國高層,不少在軍隊中有關(guān)系的舊貴族想要公開吊死襲殺帝國軍官的塞恩,另一邊,崇尚諾克薩斯鐵血精神的平民軍官則力保塞恩,想要讓塞恩進入軍隊用服役來將功贖罪,
事情吵了幾天沒有根本結(jié)果,直到伯納姆·達克威爾親自前往帝國死牢,面見了塞恩。
打量著被粗大鐵鎖捆在木枷上的高大青年,伯納姆沒有從塞恩的眼神中看到任何畏懼的神情,有的只有如寒鐵一般的平靜。
“你知不知道你快要死了?已經(jīng)快五百多年了,你是第一個在征服者廣場上殺死征兵官的應(yīng)征青年,無數(shù)人都叫嚷著要把你吊死在處刑臺上!
“我不怕死,我只希望在我死后,能有無數(shù)個敢于驅(qū)逐帝國害蟲的人出現(xiàn)。”
呵呵一笑,伯納姆忽然對眼前的青年來了興趣。
“帝國的懦夫確實有很多,想你口中的帝國害蟲也不少,可這就是你想要的嗎?成為一個改變帝國的殉道者?受人敬仰?”
令伯納姆疑惑的是,塞恩卻是搖了搖頭。
“我不想當(dāng)什么殉道者,也無意成為改變帝國的人,我只是不能容忍懦夫在我的面前損害帝國的利益,僅此而已。
我們的先祖洛克希從來都是靠著死戰(zhàn)不休的榮耀立足于大地,這是獨屬于洛克希的榮耀,可我現(xiàn)在卻看不到它,既然如此,我倒不如就此死去,離開這個讓我失望的國家。”
從塞恩的臉上看到了曾經(jīng)的自己,伯納姆蒼白的臉上多了幾分難得的笑容。
“塞恩,你知道我是誰嗎?”
塞恩搖搖頭。
“我不知道,我從來都沒有見過你!
“我是伯納姆·達克威爾,是帝國的大統(tǒng)領(lǐng),是帝國最具有權(quán)勢的人!
聞言,塞恩反而是低下頭,不再看向伯納姆。
“哦!
“哦?”
被這聲不咸不淡的‘哦’搞的一愣,伯納姆繃起了臉色,氣勢逼人。
活了幾百年的時間,他的表情控制早已做到爐火純青的境界。
“你不害怕嗎?我是大統(tǒng)領(lǐng),得罪了我,我一句話就能讓你馬上身首異處,你的自傲,你的勇氣,你的忠誠,在我面前一文不值!
“就算你是大統(tǒng)領(lǐng),也沒辦法殺死一個真正的洛克希勇士,我就算是死,也不會跟任何人求饒,哪怕你是帝國的大統(tǒng)領(lǐng)!
頓了頓,塞恩又補充道。
“就算你放了我,我也不會因為你對我的恩情而做出任何改變,如果想用你的身份來控制我的話,我只能說你在做無用之舉……殺了我吧。”
臉色重新變得柔和,伯納姆打開牢門,靠近低下頭的塞恩。
“我不需要收買任何人,我只問你一句,如果我放了你,你可以帶給我什么?”
沒有抬頭,塞恩淡淡道。
“如果你把我放在了帝國堡壘,我會繼續(xù)殺死帝國害蟲!
“那我要是把你放在戰(zhàn)場之上呢?”
抬起頭,塞恩冷漠地看向伯納姆。
“那我就殺死所有能看得到的敵人,直到獲取最終勝利,或是死在戰(zhàn)場上!
“……哈哈哈。!哈哈哈哈。!多少年了!這才是我想要看到的諾克薩斯勇士。。!”
發(fā)了瘋一般大笑著,伯納姆轉(zhuǎn)身離開,聲音卻回蕩在死牢的走廊內(nèi),傳入塞恩耳中。
“北方達爾莫平原有一伙兒叛亂的蠻族土匪在踐踏帝國的榮耀,向我證明你不是耍嘴皮子的懦夫吧,勇士塞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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