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賓客皆來,第一筆賬“石花兒,你走那么急干什么?”
就這么停頓一會兒的功夫,王藹就已經(jīng)追了上來,那張胖臉上滿是和藹的笑容,“好不容易見一回,你老躲著我也不是事啊!
“呸,老不要臉的東西,誰躲著你了!
“是我說錯了,說錯了!
見著關(guān)石花那兩眼一瞪,王藹立馬道歉,還用手扯了扯臉皮,“石花兒,都過去快一百年了,老夫我也沒別的心思了,就是見著熟人心里歡喜。”
松開手指,一道略有些明顯的痕跡出現(xiàn)在王藹的臉頰上,他恍若未覺,拄著手里的拐杖輕松地笑了笑。
“咱都是子孫滿堂的年紀(jì)了,哪還有什么放不下的,其實你現(xiàn)在擱我心里也就是那點事兒了。”
“哼,德行!”
關(guān)石花頗有些厭棄地扭頭就走,王藹這回卻沒有上前追趕,反而笑瞇瞇地注視著她的背影。
“哎呀,見著石花兒那股利索勁,感覺渾身都輕快不少。”
“既然求不得,又何必強求,有時候遺憾的存在并不需要惋惜,因為這缺憾的存在,反而顯得更加真實完美!
王藹搖了搖頭,臉上笑容不減,然后饒有興致地看向呂謙,有些促狹地問道,“大孫子,你有沒有年少時求而不得的東西?”
“看上了就去追,我看老陸那曾孫女就不錯,要不我去給你說和說和?”
此時的王藹就像是一個關(guān)心晚輩情感生活的長輩,那雙小眼睛里燃燒著的熊熊的八卦之火。
“哼,王扒皮,臨老了竟然還是這副沒皮沒臉的死相!
王藹話音未落,身著大紅唐裝的呂慈從呂謙身后走出,他看著王藹臉上那不值錢的笑容,鄙夷地嘲諷道,“我那還有鏡子,回頭借你照照,那一副死相別帶壞了我呂家風(fēng)骨。”
“呦刺猬,你還出來接我來了?”
“去你的,老夫只不過是正好有事出來,又恰好聽見了一個老鬼擱那故作風(fēng)雅,聽不下去了而已!
呂慈轉(zhuǎn)身讓出道路,讓王藹領(lǐng)著王家人走了進(jìn)去,“村里的路你都清楚,我還得在這辦件賬目,你先替我招呼著那些老朋友,別冷了我的場子。”
“得了,老夫就是個被人嫌棄的勞碌命,到哪都不受人待見!
王藹對于呂慈的刺撓恍若未聞,樂呵呵地領(lǐng)著王家人走了進(jìn)去,他和呂慈相處了一輩子,自然明白對方話語里隱藏的意思。
身為主家的呂慈按理應(yīng)該去陪那些前來赴宴的同輩老人,如今卻出現(xiàn)在村口,估計是有自己的私事要辦。
既然是私事,那就不關(guān)他這個客人什么事,他這個工具人等著之后看戲,順便給呂慈站臺就行。
“哼,一臉的死樣!
呂慈看著王藹的身影消失在了村口,鄙夷的臉上也露出一抹笑容,然后轉(zhuǎn)頭瞇著眼,看向山道上朝自己走來的一行人。
“呂家主,我唐門前來赴宴了!
唐妙興領(lǐng)著一眾唐門弟子走到呂家村口,微笑著朝呂慈打了個招呼,“多少年不見了,呂家主風(fēng)采依舊!
呂慈看著眼前的唐門之人,透過這些人打量了片刻如今的唐門,突然輕笑了一聲,“唐門風(fēng)采也不差,倒是和我印象中的不太一樣了!
“不變?yōu)樾,萬變則靈,唐門也是要吃飯的,跟不上飯桌可不行!
唐妙興看著呂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轉(zhuǎn)身露出另一個老者的身影,“不知呂二少爺可否還認(rèn)得此人?”
當(dāng)年呂慈闖唐門時,和許新之間發(fā)生些不太友好的事情,也不知兩人如今再見,是何反應(yīng)?
“唐新,你也應(yīng)該記得呂二少爺吧,幾十年不見,正好出來認(rèn)認(rèn)!
他將身后那位老者推到了呂慈眼前,站在兩人身旁,眼中閃過幾分戲弄的光采。
這位唐門老者身形有些枯瘦、穿著整齊,滿頭白發(fā),單從外表來看是和呂慈差不多歲數(shù)的人物,那滿臉的褶皺也將曾經(jīng)的面容遮掩磋磨,只依稀還剩幾分故人的神采。
呂慈瞇著眼睛細(xì)細(xì)打量,將這位老者的面容和記憶中的幾位唐門故人對應(yīng),很快一道靈光劃過腦海,緊接著便是一段不太美好的回憶。
呂慈臉上的笑容盡皆斂去,露出一抹冷笑,“呵,我當(dāng)時是誰,原來是你這個巴豆小子!
“我記得你不是姓許嗎,難不成想要改姓,重活一世?”
“呂二少爺當(dāng)年可差點廢了我,就不許我反抗嗎?”
許新,不,唐新面對呂慈的冷笑和調(diào)侃,抬頭看著呂慈和自己差不多蒼老的面容,神情也有些回憶。
“只是些許巴豆而已,幾十年過去了,想不到呂二少爺還記得那么清楚!
當(dāng)年呂慈強闖唐門,請求借助唐門之力為大哥呂仁報仇,身為職業(yè)刺客的唐門自然不答應(yīng)。
然后,意氣上頭的他趁著握手的功夫,用如意勁挾持了許新,試圖逼迫唐門。
如意勁專傷臟腑經(jīng)絡(luò),那一手他直接鎖死了對方手陽明大腸經(jīng),這條經(jīng)脈貫連手臂脖頸,一旦損傷,那上半身也就廢了。
對于刺客來說,上半身廢了,那一身的本事也就自然不剩多少。
也就是說,當(dāng)年許新廢不廢就在呂慈一念之間,可惜終究是年少的呂慈見識不足,被唐門毒藥陰了一手。
唐門制毒也是一絕,而且對于每一個唐門弟子,他們煉出的毒藥總會帶著些個人特色。
許新年少時也是個頑皮小子,所以他在自己的毒藥里摻了“巴豆”,讓呂慈破了功。
那一日的唐門,呂慈氣焰囂張地上門,最后只能無奈敗走茅房。
呂慈剛想開口繼續(xù)刺撓兩句,但回頭卻發(fā)現(xiàn)了呂謙八卦的眼神,只能冷哼一聲,不再計較。
“唐門這筆賬是要我呂家還在你身上嗎?”
“如果這樣,那價錢不夠,當(dāng)年巴豆的賬你許新還欠我呂家沒算!
“那要如何?”
呂慈瞥了一眼身后的呂謙,指著他說道,“我也能猜出來你許新為什么活到現(xiàn)在,我的要求不多,只要你把丹噬在我這曾孫面前露一手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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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