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回答完全出乎了冰河的預料,反倒是蘇皓眉毛一挑。
酋雷姆這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還真搞起“試煉”來了?
蘇皓腦海里還傳來了萊希拉姆那煽風點火的慫恿聲。
“給它臉了,還搞什么勞什子的試煉!”
“聽我的,蘇皓咱們走,讓它自個兒自娛自樂去吧!
“多大年紀了還擱這擺架子,我看是當時從天外墜落到地表,從「隕石」中破殼而出時,給軀殼腦子砸傻了!”
“不然我們也不會著急分裂構筑新的身軀了!”
一逮到機會,萊希拉姆那是不遺余力的抹黑酋雷姆,甚至恨不得蘇皓轉身就走,任由酋雷姆就這么睡著直到發(fā)爛發(fā)臭。
另一邊。
“不可能!不可能!這怎么可能!”
像是被這一幕刺穿了自身那岌岌可危的自尊心一樣,冰河瞪大滿是血絲的眼睛,發(fā)出不可置信的吼叫聲。
為了獲得地表最強之龍的力量,他不知道為之努力了多久,滅絕人性,對曾經(jīng)自己的同僚痛下黑手,甚至待在著暗無天日的極北快整整半年的時間。
而現(xiàn)在,這個人就這么堂而皇之將的自己的努力自己的目標踐踏。
輕而易舉的竊取到了自己求而不得的果實!
礙眼。
實在是礙眼至極。
若是手上還有力量進行反抗的話,冰河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將蘇皓撕碎。
蘇皓就是不用波導,也能分辨出冰河那絲毫不加掩飾的敵意和殺意。
他懶得理會這個喪家之犬,直接轉過身去,打算查看那些被變成冰雕的人的狀態(tài),其中可有不少神州聯(lián)盟所屬的科研工作者。
以及順道看看,酋雷姆葫蘆里究竟賣的什么藥。
在蘇皓轉過身的時候,仿佛像是擁有智能似的,通過數(shù)以千計的幾何雪花以及極光幕構成的幕墻,再次傳出了動靜。
“資格者,進入宮殿,開啟試煉。”
“資格者,進入宮殿,開啟試煉!
“資格者,進入宮殿,開啟試煉!
連續(xù)三聲的提醒,并且還在持續(xù)播報著。
說實話,蘇皓沒從里面聽出一點急促的情緒乃至其他的情緒波動。
雖然聽著嗓音有點像是酋雷姆,但在蘇皓的印象里,酋雷姆可不是這種說話文縐縐的風格。
倒有點像是偽人。
就在蘇皓研究發(fā)聲的究竟是未知圖騰、酋雷姆還是什么其他的玩意兒時。
冰河似乎徹底繃不住了,抱著自己的腦袋,悲憤地對著那片幕墻怒吼。
“那我問你!那我問你!”
“你憑什么判定他擁有資格!我不服!這是不公平的!”
沒想到自己擁有那個什么「資格」對這家伙的打擊這么大,瞧瞧,孩子都失心瘋了。
他真以為自己的問題能被回答。
蘇皓嘆息一聲,用眼神示意一旁迫不及待的古劍豹,差不多可以動手了。
可就在這時,那重復播報著讓蘇皓進入那冰之宮殿,開啟試煉的聲音卻像是卡頓了一下,出現(xiàn)了疑似“猶豫”的語氣。
然后——
“答,擁有參與空洞之試煉的資格者的具體選拔條件,乃是參考了沉睡生命體的標準!
“現(xiàn)對具體標準做出公示。”
“名字為「蘇皓」的人類生命體,根據(jù)生命波動進行判定,此乃擁有「資格」的唯一條件!
聽著聲音那一本正經(jīng)的回答,神情激憤的冰河瞬間愣住了,一聲包含情緒的聲音脫口而出。
“欸?”
此時的冰河覺得自己的世界觀正在搖搖欲墜。
開什么玩笑!
他日以繼夜想破腦袋所尋求的答案,竟然如此的草率!?
「資格」的唯一條件竟然詳細到了某個單獨的人身上,這是什么扮家家酒游戲嗎?
冰河低下頭,瘋狂抓撓著自己的腦袋和頭發(fā),嘴里嘶啞地喊著。
“啊啊啊啊啊——”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憑什么憑什么憑什么憑什么——”
蘇皓現(xiàn)在的無語雖比不上冰河,但也不少。
關于聲音的源頭是什么,他已經(jīng)根據(jù)目前手上擁有的線索有了一定想法。
但在追尋答案,以及進入宮殿之前,他還有一件事要做。
看著那狀若瘋魔的冰河,他搖了搖頭,對古劍豹說道:“他就任你處置吧!
說完,蘇皓便不再看冰河的樣子,獨自探查起了這些冰雕的狀態(tài)。
古劍豹在聽見蘇皓的聲音后,眼底頓時泛起一抹大仇得報的快意與殘忍。
在古劍豹看來,莫名其妙找上門來,不由分說就用外力和雷吉艾斯把自己打成重傷,還一臉高高在上,做出貓抓老鼠樣子的冰河就是它的頭號仇敵。
更不用說古劍豹本就是有仇必報的性格,作為那災禍之劍,它可不會有什么仁慈的想法。
一個縱躍來到冰河面前,與對方那驟然收縮的瞳孔對視,古劍豹露出了一抹殘忍的笑容。
“等......”
冰河話還未說出口,“嗡”的一聲,眼前便閃過清冷的冰藍光芒。
——然后,他以十分奇妙的視角看見了自己的身體。
只不過,身體上的頭顱卻不翼而飛了。
“嘭”地一聲,冰河那切口整齊,還泛著一層寒霜的腦袋掉落在地。
古劍豹面無表情的注視著這一幕。
換做平時它可能遵循自己變化的動物的本能,好好戲耍一下冰河,就像是他戲耍自己一樣。
但現(xiàn)在它只想殺之而后快。
與此同時。
正在冰雕林中行走的蘇皓,耳邊繼續(xù)傳來那絮絮叨叨的讓自己進宮殿的聲音。
但他也注意到了附近一個波導的消逝。
那多半是冰河,對此,蘇皓并沒有什么想法。
在他看來,冰河就算也是被超夢扭曲了意志的“可憐人”,但這并不代表他在作為冰河的這么多年里犯下的罪孽就能一筆勾銷。
這個結局,蘇皓不會評價。
或許是耳邊的聲音實在是過于煩人,忍無可忍的蘇皓對著自己身體內潛水的某個存在開噴了。
“你能不能管管你那智障同伴!”
不錯。
根據(jù)現(xiàn)有的情報來判斷,蘇皓覺得正在絮絮叨叨的那玩意兒十有八九就是另一個石板精。
或者說是只有單獨的冰柱石板碎塊的......青春版石板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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