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蛋了!
這人走就走了,怎么還回來了呢?
溫涼第一反應(yīng)就是趕緊藏起來,可往臥室里跑很不現(xiàn)實,只怕不等她跑過去周宴時就進來了。
她最終選擇跑到了離自己最近的窗簾后面,落地窗簾藏人簡直是太好太完美了。
她剛藏好,周宴時開門進來,他一下子就聞到了空氣中淡淡的香氣,那是洗澡后沐浴露的香味,混著女人特有的體香,雖然是極淡,但他還是聞到了。
他嘴里輕揚,目光輕輕一掃便看定格在窗簾那。
“宴時,你這房子的裝修風(fēng)格跟我想像的不太一樣,”項漫的聲音響起,讓窗簾后面的溫涼完全沒想到。
他帶項漫回來了?!
這是他的私人住處,他帶她回來意味著什么,再清楚不過。
她忽的想到昨晚她借醉試探他的情形,看來他是當(dāng)真對她沒感覺了,真的打算和項漫長遠發(fā)展了。
溫涼摳著身后的墻壁,心里頭堵堵的。
人大概都是這么賤,擁有時不知珍惜,一旦真的失去了就心底各種不舒服。
以前溫涼挺看不起這樣的人,現(xiàn)在她也成了自己最討厭的樣子。
“你要是不喜歡,就重新裝修或是布置一下,你再搬過來,”周宴時更是直接來了這么一句。
“沒有,我挺喜歡的,”項漫的聲音帶了幾絲嬌羞。
溫涼在窗簾后愕然的瞪大眼睛,項漫要搬過來,他們要同居,這才幾天他們的進展速度也太快了吧。
瞬間,溫涼的心像是被塞進了一個冰疙瘩,又冰又堵的慌。
“隨便坐吧,想喝什么,咖啡嗎?”周宴時問她。
“嗯,咖啡!”
周宴時走到咖啡機旁,看著溫涼落荒而逃丟下的杯子,伸手拿起來將咖啡給沖泡好放到一邊,另外又拿了只杯子給項漫沖了杯咖啡過來。
“有些燙,小心一些!”周宴時放下咖啡的時候還暖心的提醒。
這都是曾經(jīng)他給溫涼的,現(xiàn)在他都給了別的女人,甚至比對她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溫涼的指甲在墻壁上抓出印子,一道道的像是抓在了自己的心上。
“宴時,我能隨便參觀看看嗎?”項漫提出這個要求。
“嗯,你隨便看,”周宴時對項漫還真是一點都不遮不掩,他就不怕她沒走被項漫撞到嗎?
或許他以為她已經(jīng)走了,或么就是篤定她這只鴕鳥會主動藏起不來不給他添麻煩。
溫涼忽的生出一股子現(xiàn)在就出去的沖動,她倒是想看看如果項漫看著她穿成這樣在這兒,他周宴時怎么解釋?
哪怕她是他名義上的外甥女,可大家都是二十好幾的成年男女,她就不信項漫不往歪里想。
不過想歸想,溫涼可沒有那么邪惡。
而且她已經(jīng)知道了周宴時的想法,他對她沒感覺了,她才不會那么沒臉沒皮,現(xiàn)在她就想項漫快點看完趕緊走,那樣她就能開溜了。
她正想著,就聽到洗烘機發(fā)出嘀的一聲提醒洗完衣服的聲音。
真是百密還有一疏,這茬她給忘了。
項漫也在這時說了句,“宴時,你的衣服洗好了,要我?guī)湍隳贸鰜韱??br>
溫涼瞬間呼吸停滯,這下完了,周宴時肯定知道他自己沒洗衣服,那他就知道她還在這兒了。
不過如此也好,這樣他就能快點送項漫走了。
溫涼剛要松口氣就聽到他說了句,“不用,一會我自己來。”
溫涼,“……”
“宴時,你這棵綠植我能看看嗎?”項漫雖然是征詢,但還是走向了溫涼藏身的窗簾這邊。
窗簾是在綠植旁邊的,而且離的這么近,外面雪光又亮,項漫稍一注意就會發(fā)現(xiàn)藏在后面的她。
早知道就不藏這兒了,可是那能藏哪呢?
周宴時是個極簡的人,桌面上什么都沒有,所有物品都進了櫥柜。
總之,她就不該出現(xiàn)在這兒。
溫涼連呼吸都停了,只期望項大小姐看一眼就走,可她越怕什么越來什么。
項漫還對這棵植物研究起來,并對周宴時說,“你這棵綠植生病了,你看葉尖都長了黑斑,應(yīng)該是營養(yǎng)液過剩,這個需要處理,不然會大面積的黑葉影響美觀!
溫涼這時才想起來項漫是個生物學(xué)的研究生。
“怎么處理?”周宴時這人竟然還有問有答,十分配合。
“這個交給我吧,我現(xiàn)在幫你處理,”項漫還說干就干,隔著窗簾溫涼似乎都能看到她揮胳膊擼袖子的樣子。
她無力的閉上眼,這要是在這兒弄上一上午,她還要不要活命了。
“今天就不弄了,改天吧,”周宴時拒絕了。
他終于干了一件救她小命的事。
溫涼再次要松口氣,忽的就聽到項漫說了句,“你這個窗簾是意大利GC的嗎?”
她說話的時候人已經(jīng)站在了窗簾前,溫涼幾乎能感覺得到她的呼吸穿透窗簾到了她這邊。
這女人還真是博學(xué),怎么什么都知道。
“是,沒想到你也知道,”周宴時也站了過來。
他們兩個人站在外面,溫涼躲在里面,這真是抓她現(xiàn)形的即視感。
溫涼真是想罵娘,而且她有預(yù)感周宴時是故意的,項漫是不知道她在這兒,但他清楚啊,剛才洗烘機的動靜就是最好的證明。
周宴時,你等著,看我回頭不找你算帳,而且我要跟你絕交。
不幫她就算了,還故意配合自己的女人,他想做什么,讓她出來獻丑,讓她在項漫這兒留一個不檢不點的形象嗎?
她正在心底對周宴時進行他們認識以來最大程度的攻擊,就感覺窗簾動了一下。
是項漫捏住了窗簾。
她聲音溫婉輕柔,“GC的窗簾是市無價,沒想到在你這么土豪,用這個做了一整套!
她是識貨的,周宴時這個屋子的每一樣?xùn)|西都是花錢都不一定能買到的。
不然還能做半個,那還叫窗簾嗎,溫涼不禁腹誹。
“宴時,這個窗簾的背面花紋據(jù)說是純手工的,而且看不出一點壓線痕跡,一直聽說但沒真正看過,我能看看嗎?”項漫又來了這么一句。
溫涼,“……”
這不是要到窗簾后面來跟她做伴嗎?
這下是徹底的逃無可逃了。
“好,”周宴時還答應(yīng)了。
溫涼直接眼一閉,她是沒眼面對這于她人生來說史級般的尷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