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不好堆放,我一個人扛走所有壽衣紙箱都可以。
吃完了聚陰果后,傷口都加快愈合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結(jié)痂。
不疼也不癢,只是受力的時候,有一點點微微的崩裂。
這種小問題我根本沒去在乎,挑著壽衣直接去了亂葬崗。
并將其放在了水塘邊上。
我剛到這里,就感受到了陣陣陰鬼氣撲面。
雖然沒開天眼,但我卻可以感覺會到。
這里的鬼魂已經(jīng)注意到了我,鎖定了我。
我對著水塘周圍說道:
“各位,這些都是壽衣。晚上給你們穿的,還沒拿完。你們照看好這些衣服!”
說完,我就開始往回走。
陣陣陰風(fēng)鬼氣吹過,隱隱約約似有一聲聲激動的聲音響起:
“有衣服穿了!”
“道長是好人!”
“……”
聲音很微弱,也很模糊。
我聽到這兩聲,也只是笑了笑。
我往回走時,直到小樹林,才遇到孫亮。
他扛著桌子,累得半死,正在喘氣。
見我回來了,也是佩服得不行:
“陳老板,你、你太厲害了,挑那么重的東西,你就不喘氣的!還這么快。”
“小意思,孫先生你慢點,不著急!
說完,我已經(jīng)往回走去。
我將剩下的紙箱和工具箱,外加兩只,提前讓孫亮準(zhǔn)備的大黃雞挑上,再次去了亂葬崗。
依舊在小樹林遇到了孫亮,累得他大口喘氣,有點走不動路。
我看他體質(zhì)這么差,就讓他別背了,等我放好了手里的東西,我再去拿。
孫亮有些不好意思,但他身體太虛了,也只能答應(yīng)。
如此,我跑了三趟,終于將東西搬運到了亂葬崗。
然后就是擺壇……
桌子平放在正東位置,面朝東方背對西。
法事不同,擺壇的方位也是有講究的。
太上慈悲渡魂經(jīng)有云;東方屬震,為青龍盤踞,生氣之始,幽冥見光則通達(dá)。
超度亡魂時,法壇就需要設(shè)于正東之位。
有取“紫氣東來,魂歸太乙”之意。
并且,超度亡魂時,法壇前必須打掃得很干凈。
有掃盡九尺地,不得見血穢和鐵器的說法。
因此,斬鬼刀都不能放在法壇附近。
之所以這一次如此麻煩,擺壇又掃地的。
主要是要超度的鬼魂數(shù)量有些多了,幾百只孤魂野鬼。
超度這么多的鬼魂,單靠單一的符咒之力,也不知道要做到猴年馬月。
所以就需要開壇作法,統(tǒng)一超度。
但這個的大法壇儀式,我還是第一次實戰(zhàn),說實話我自己都比較緊張。
這已經(jīng)不是,隨便燒幾道符,喊兩句開陰路,就可以將這里的鬼魂全部超度的。
需要的步驟和儀式,都是非常繁瑣和復(fù)雜的。
擺好法壇,取來了清水、米粒、朱砂,并寫好了祖師爺牌位。
因為我們拜的祖師爺是人皇軒轅。
所以牌位就沒用到三清祖師爺?shù),直接立了一個軒轅祖師爺?shù)呐莆弧?br>
然后,這些壽衣,全都取出擺好,一會兒要統(tǒng)一燒掉……
最后就是不斷的燒香燒紙,香火不等停,燒到作法結(jié)束位置。
做完了這些之后,已經(jīng)是傍晚時分了。
我遞了根煙給孫亮:
“孫先生,抽根煙!”
“哎呀!還讓陳老板你遞煙,你瞧我這!”
“沒事兒,抽誰的都是抽!”
“……”
說話間,我兩人點燃了香煙。
但到現(xiàn)在,我還有一點疑惑。
那就是這些壽衣的尺碼要求,因為三百件尺碼,都是大小不一,甚至有印花的。
我就問了孫亮一句:
“孫先生,你定購的這些壽衣,大小印花什么的,都有區(qū)別。
你既然是來這里送魂,還愿的。
你為什么要定購三百件不同要求的壽衣?”
孫亮吐了口煙霧:
“陳老板,不瞞你說。
雖然我沒見過這里的清風(fēng)鬼仙,但為了還愿,我找了我們這邊的一個大師卜算。
那個大師非常的靈驗,算得很準(zhǔn)。
這些尺碼什么的,都是他寫給我的。
說是他算好了的,也來這邊和鬼仙們溝通過……”
我一聽的這話,來了興趣:
“哦?既然有這樣的大師,你怎么還請到了我?”
孫亮有些尷尬:
“剛開始,是讓大師過來做開壇法事的。
結(jié)果二個月前,他出車禍走了。
這才通過人介紹,找到了你們……”
聽到這里,我有點懵。
大師算得準(zhǔn),難道就沒算出自己要出車禍?
還是說,這就是劫數(shù),避不過?
但看孫亮對那個“大師”挺尊重的,我也就沒再多說什么。
晚點做完法事,送完這里的鬼魂。
事情就算完了。
如此,我和孫亮就坐在這里燒香燒紙。
時間也從傍晚到了晚上八點半,現(xiàn)在可以開壇了。
這個時辰是卯時,卯時也被稱為城隍點卯。
民間有個說法;超度前需要燒紙稟報城隍,否則亡魂無法入陰籍,拿不到通行證。
平日超度幾只鬼魂,算是走了特殊通道,沒這些規(guī)則道道。
可這一次超度的鬼魂太多了,就得恪守這些規(guī)則。
等到晚上九點,也就是亥時的時候,便是“百鬼夜行”時。
這個時間段,就是超度亡魂的最后時間。
所以,我看時間差不多了。
就對著孫亮開口道:
“孫先生,時間差不多了,我這邊準(zhǔn)備開始了!
而開壇前,除了點香燒燭外。
必殺雞取血,壇前埋下活公雞頭。
以此獻祭鬼王巡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