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又不對了呀!”
“走都走了還搞這么大陣仗?”
“又是誰!”
五皇子有點崩潰。
馬車距離驛館還有幾里路,結(jié)果寂臺閣的暗探倒是已經(jīng)主動出現(xiàn)說了說大致的情形。
先前那群搶天鐵的修士又殺了回來,這次還動用了大量的七里迷魂香。
但結(jié)果就是驛館方圓兩三里的范圍之內(nèi)多了三十幾具尸身,驛館里面的人倒是沒聽說有什么損傷。
這名密探提醒五皇子,這時候去驛館恐怕吃不到羊肉一身騷,會有些麻煩。
“我他媽不去才麻煩了!”
五皇子一聽七里迷魂香就更加崩潰,催促著車夫趕馬車帶自己和段紅杏趕緊去驛館。
之前的驚風(fēng)箭就弄得他腦殼疼。
現(xiàn)在又來個七里迷魂香。
他不久之前在坐忘觀才用過這玩意。
他真的是有種被針對了的感覺。
“四個方位同時用七里迷魂香,籠罩整座驛館?”
五皇子越盤算越是心驚,這用量起碼在三十顆七里迷魂香左右。
這么多數(shù)量的七里迷魂香哪來的?
這種東西是用來偷營用的,但若是量能起來,邊軍早就配備了。再加上這七里迷魂香若是流入歹人的手里,那還不知道有多少不可描述的作用,反正他估計自己手頭上有幾顆,長安的幾個相關(guān)衙門心里頭都有數(shù)。
誰手頭上能有這么多的七里迷魂香?
長安皇宮里的庫房失竊了?
他腦門上的血管都突突的。
但與此同時,他心里還有一個聲音在提醒他,這不可能是他那個皇帝老子干的。
他太熟悉他皇帝老子的性情了。
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他的這個皇帝老子絕對不敢再激怒綠眸。
三皇子此時估計正在被審查,比他還狗還能忍的太子,更是不可能干這種事。
那還有誰?
“五殿下,你來得快了點啊。”
裴云蕖一看到黑沉著臉的五皇子,就說了這一句。
五皇子無奈的嘆了口氣,“哪想得到這么巧,本來我是想和你們說一件事的,結(jié)果趕了一半路就聽到這邊出事了!
“什么事?”
顧留白也才剛剛換完一身干凈衣衫,他在戰(zhàn)斗的時候身上倒是沒濺多少血,但陳屠一刀砍得那名七品修士血光沖天,他倒是被淋了不少血珠。
“裴家二房,裴云華的母親,許州晉氏,最近在長安有些活絡(luò),按最新傳到我手里頭的消息,不管是她自己,還是晉氏的人,都在準(zhǔn)備截殺裴云蕖!蔽寤首诱f完又忍不住搖了搖頭,“結(jié)果我剛想來提醒你們以后可能會有一批刺客,但沒想到今天就已經(jīng)有這一撥刺客來了!
“你姐的母親想要直接殺了你?”顧留白看了裴云蕖一眼,頓時皺起了眉頭,有些不可置信道:“哪怕你提出的要求的確有針對裴云華的地方,但難道她不需要顧忌你父親?”
裴云蕖原本心情還不錯,她覺著這些哪是什么刺客,簡直就是送寶劍大隊,但聽著五皇子這些話,她的臉色也頓時難看起來。
“晉儼華以前雖然老是想辦法整我,但絕對不敢這樣!彼暤,“現(xiàn)在敢這么做,大約是覺得我已經(jīng)不討我父親的喜愛,而且她有了三皇子這個倚仗,再加上家中一直護著我的三叔現(xiàn)在調(diào)到了北方,有些自顧不暇!
顧留白還是有些不能理解,“晉云華若是想這么做我還能想明白,畢竟年輕意氣,但她是你家中長輩,做事情如此沒有分寸?”
“我姐就是單純討厭我,從小到大就只是想搶我東西,但晉儼華不一樣,她恨不得整死我!迸嵩妻∠氲叫r候的一些事情,臉色越發(fā)難看,“她甚至想教唆裴云華戳瞎我一只眼睛!
顧留白大皺眉頭,“這人這么惡劣?”
“卑劣的很。”裴云蕖怒道:“她是二房,但誰敢在裴家提大房她就敢下死手。我母親是第六房小妾,但我母親前頭只有一個第四房的夫人還活著,我都懷疑其余幾個都是被她暗中害死了。我母親也是覺得她陰狠惹不起,在我八歲的時候就離家去感業(yè)寺修行了。她托我三叔照顧好我,也算是懶得和這晉儼華去爭寵了,但即便如此,我還是聽我三叔手底下的人私下說過,她有次教裴云華想辦法戳瞎我一只眼睛。說哪怕我再聰明伶俐,再嘴甜,裴國公肯定也不會見了一個獨眼龍喜歡。后來我三叔直接將這話遞到我父親那里去了,我父親不知道去找她談了什么,她后來就有所收斂,但再過了半年,她對我態(tài)度突然特別好,老是想帶我和裴云華出去游玩,我就總覺得不太對勁,后來就不怎么敢在家里呆!
“她那時恐怕是得了什么高人的點撥了啊,也不用刻意對付你,反而對你好,到時候弄得你疑神疑鬼,生怕她帶你出去玩就把你怎么了。”五皇子有些感慨,“這種手段對付一個小孩子的確也太過卑劣。以前我倒是沒注意過這人,不過最近因為我三哥的事情,她的一些做派倒是不斷傳入我耳中。就和你們說個最近的事情,皇后最近招一些誥命夫人入宮商討新年祭祀的事情,結(jié)果她倒是好,居然乘機去見了我三哥,我三哥還故意將她送出皇宮,她高興極了,在皇宮外走了幾里地,那馬車車夫想要載她,還被她痛罵一頓,說沒有個眼力勁,她這是可勁的顯擺自己進(jìn)了皇宮,得了皇后的召見,又得自己的皇子女婿親自送出宮門,她在皇宮外走得不夠久,別人看不見怎么辦!
“倒也是個妙人!鳖櫫舭兹滩蛔⌒α。
裴云蕖卻笑不出來。
“不過今日里這些個刺客都傷不了你們絲毫,這晉儼華和晉氏若是聽到了,說不定要打退堂鼓!蔽寤首拥溃骸皶x氏哪怕出了死力氣,也張羅不起這樣的排場。”
“是么?”顧留白淡淡一笑,道:“那倒是要想想辦法,讓晉儼華不要知道這樣的消息!
五皇子一愣,旋即明白了他是什么意思,便沉吟道:“那我好好想想辦法。”
顧留白平靜的點了點頭,道:“那五殿下你不如順便幫我再想想,這晉儼華和晉氏有什么產(chǎn)業(yè)比較油水豐厚!
“行吧!蔽寤首又李櫫舭拙褪亲o短,不過他就欣賞顧留白這種護短,所以他痛快的答應(yīng)了下來,又接著道:“我索性幫你再查查,看看可以找晉儼華和這晉氏麻煩的地方!
裴云蕖原本氣得不行,現(xiàn)在顧留白一開始護短,她頓時心里就開始美滋滋的了。
“知我心者,五殿下也!鳖櫫舭讓ξ寤首拥谋響B(tài)極為滿意,他笑了笑,道:“不過這苦力活也不能五殿下一個人干,你還得幫我盯著皇宮里頭,這么著吧,松溪和潛心書院里頭你再挑些人,你的暗衛(wèi)和暗線再補充些人手。”
五皇子一聲嘆息。
要說狗,那是誰也狗不過顧十五您吶!
我手頭上這些人,段紅杏已經(jīng)被你差使著教導(dǎo)幽州子弟劍術(shù)了,現(xiàn)在僅有的那些暗衛(wèi)和暗線,還要幫你帶新人。
松溪書院和潛心書院的人一加進(jìn)來,我潛心經(jīng)營這些年的暗線,不相當(dāng)于你也插了一腳了么?
但隊友狗,總比對手狗好。
更何況這人還賊護短。
五皇子認(rèn)命般點了點頭,道:“一會我再去拜會一下鄒老夫人,看看她有沒有什么舉薦的人選!
顧留白看著他明顯心理活動很多的樣子,微微一笑,輕聲道:“從這些人身上剿了八支驚風(fēng)箭,這八支驚風(fēng)箭我們私藏起來了,不讓寂臺閣知道,你覺得有合適時機要坑什么人的時候,和我們合計一下!
五皇子眼睛一亮,頓時覺得付出還是有回報的,但他接下來的面色還是變得十分凝重,“七里迷魂香這種東西的管控比驚風(fēng)箭還要嚴(yán)格,哪怕是李氏嫡系子弟,身上也絕對不會超過五顆。我來時的路上已經(jīng)仔細(xì)想了,我實在想不出有哪個人能積攢到這么多的七里迷魂香!
“連你都沒有頭緒?”顧留白也不隱瞞,直接輕聲道:“有個活口,等我的人審審,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線索!
五皇子的聲音也低沉了些,“長安方面有消息傳回來了,綠眸和謝晚在幽州城里大戰(zhàn),謝晚用出我三哥的那些手段的細(xì)節(jié)也報上去了。我父皇聽說之后震怒,已經(jīng)又讓人在徹查我三哥,不過我三哥似乎很有底氣,這段時間該干嘛干嘛,而且云蕖,你知道我打聽到一個什么消息?”
裴云蕖一看五皇子此時的神色就頓時覺得有貓膩,“什么刺激消息?”
五皇子忍不住笑道:“三皇子應(yīng)該是在圖謀上官昭儀!
“三皇子吃著碗里的還看著鍋里的?”裴云蕖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他一邊迎娶我姐,一邊還勾搭上官婊婊?”
五皇子微笑道:“我看家花不如野花香,你姐這情況堪憂。”
豈料裴云蕖思路和他不同。
裴云蕖頓時怒了,“這上官婊婊厲害!一邊勾引三皇子,破壞我姐和三皇子的婚姻,一邊勾搭顧十五,破壞我和顧十五的友情!我們裴家兩個女的哪里惹她了,這么過分!”
“??”
五皇子頓時驚了。
你方才還恨不得手撕裴云華,現(xiàn)在怎么好像和裴云華一條船了?
還有什么破壞你和顧十五的友情?
讓你天天穿女裝的友情?
這友情明顯太不純潔了。
……
上官昭儀這些天的心情卻是大好。
自然真氣的副作用是越來越猛烈了。
不過她有綠眸的畫像啊。
那斬格桑于吐蕃大軍之前的少年英姿,已經(jīng)深深的烙印在她的身心。
最近的睡眠時間雖長,醒來時身子雖然綿軟無力,但她在夢中和這綠眸的溝通卻越發(fā)默契。
往往也不用說話,只是一個眼神過去,他就知道她喜歡什么樣的姿勢。
真是羞煞人。
在夢境之中,她和他去過了很多的地方。
她隨著他見過了荒涼的樓蘭,見過了沙漠之中橫行的馬賊。
她也隨著他走過了玉門關(guān),到了水草豐盈的瓜州。
他牽著她的手一起看祁連山上的雪,一起在冥柏坡的春風(fēng)樓里吃羊肉。
他還帶著他在長滿青草的山坡上狂奔,還帶著她鉆進(jìn)比人還高的蘆葦?shù)乩铩?br>她帶著他看盡長安的花,給他在窗前彈琵琶。
在知道綠眸之前,在沒有這副畫之前,她很抗拒做夢,因為她抗拒沉淪。
因為夢里頭有很多不懷好意的登徒子看著她,想要將她的衣衫扒光,想要將她吃干抹凈。
所以她根本不敢睡,睡得不好。
但現(xiàn)在她睡得深沉,她并不抗拒做夢。
因為她夢里頭沒有別人,只有一個綠眸。
有時候她甚至覺得夢境才是真實的世界,反倒是清醒的時候,她覺得這好像不太真實。
昨夜的夢境里頭,她站在窗前看著江水,綠眸站在她的身后,將她溫柔的攬入懷中,然后她看到了江面上飛來了許多喜鵲,落在竹樓外那株大樹的枝頭。
她便覺得這是好兆頭。
結(jié)果真的來了喜訊。
她收到了王若虛的信箋。
王若虛的信箋之中說一去幽州便陷入了風(fēng)波,幸虧得了裴云蕖的解救,接著他萬分幸運的遇到了她想知道的那個人,只是那個人喜歡男人,讓她不要牽掛了。
上官昭儀一看這信的內(nèi)容就噗的一聲笑出了聲來。
這一看就是裴云蕖的手筆。
若是那綠眸喜歡男人,裴云蕖還會整天黏著他?
他若是喜歡男人,那王若虛還能如此心平氣和的給她信箋?
作為裴云蕖最好的閨中密友,她對裴云蕖太過了解了。
連王若虛都引不起她的絲毫興趣,而對這綠眸視若珍寶,讓她牽掛都不要牽掛,而且既然已經(jīng)知道王若虛是受她所托,但王若虛的信都來了,她到現(xiàn)在卻都不自己來一封信箋。
這說明什么問題?
防火防盜防閨蜜?
這必定是把她當(dāng)成頭號大敵了啊。
能讓情比金堅的姐妹情都瞬間破裂的少年,那自然應(yīng)該是她夢中所想的模樣。
“我也是沒有辦法呀!
上官昭儀突然有些得意的笑了笑。
她知道裴云蕖一向心軟,若是知道她是限于功法,中人算計才不得不尋求綠眸的幫助,她一定會原諒自己的。
至于自己嘛…裴云蕖既然和綠眸認(rèn)識在先,她若是做大房,自己也沒有什么意見。
自古以來,姐妹共事一夫的美談也多得去了,這綠眸如此英雄,本該就有這樣的福分啊。
正看著這封信箋笑得面若桃花時,清幽的木樓外又傳來熟悉的腳步聲。
石山書院專門給她送信箋的那名侍女又去而復(fù)返。
“小姐,三皇子和裴家夫人晉氏分別給你送了禮物!
“又是畫?”
上官昭儀取了兩份禮物回到樓中,一看三皇子的禮物,她臉上頓時出現(xiàn)異常嫌棄的表情。
又是一副畫卷。
什么畫比得上綠眸的畫像?
整天畫畫畫,真以為自己有雅趣了?
本小姐難道還不知道你腦子里面轉(zhuǎn)的是什么齷齪念頭?
上官昭儀隨手一展開畫卷,發(fā)現(xiàn)是一卷秋山圖。
有一名少年站在秋天的山道上。
這少年身材高大,面目一看就和三皇子有些相像。
上官昭儀平日里自然淑女,但此時一看這秋山圖里的少年,她頓時惡心了。
呸呸呸!
她頓時忍不住就朝著這秋山圖里的少年吐了三口口水,然后直接卷起這畫卷丟到了一邊的架子上。
“裴氏這婦人給我送禮做什么,我和她素不相識!
“這送的是什么?”
上官昭儀深居竹樓之中,尚且不知道三皇子和裴氏通婚之事,所以一時倒也不明白晉儼華到底什么想法,她好奇的打開晉儼華差人送來的一個紫色木匣子,卻發(fā)現(xiàn)內(nèi)里是一本發(fā)黃的小冊子。
“妙仙經(jīng)?”
她翻開這本小冊子一看,卻是一愣。
這竟然是一本修行典籍。
等到她細(xì)細(xì)的翻看完一遍之后,她的神色迅速變得古怪起來。
她伸手搖動了竹樓里的一根細(xì)銅線,這銅線上面連著一些鈴鐺。
鈴鐺發(fā)出悅耳的響聲,很快那名穿著翠綠色衣衫的侍女又出現(xiàn)在竹樓外,“小姐,什么事情?”
上官昭儀輕聲道:“你進(jìn)來說話!
這侍女微微一愣,最近這段時間上官昭儀不出竹樓,也不讓人進(jìn)去,今日倒是有些意外。
不過她也不多說什么,只是推開門走了進(jìn)去。
“過來,我問你。”上官昭儀讓這侍女坐到對面,微笑問道:“那裴國公的二夫人差人送來這份禮物的時候,說什么了沒有?”
侍女恭謹(jǐn)?shù)溃骸八娜苏f了,聽聞小姐和三皇子是好友,她也常聽小姐大名,有心想和小姐結(jié)交,今后好多走動走動,所以特送來這薄禮一份。”
上官昭儀聽到三皇子這三個字就頓時一陣反胃,但也忍不住好奇,“三皇子這事情和她又有什么干系?”
侍女解釋道:“小姐你長久在此間靜居,不聞山外事,最近天子已經(jīng)為三皇子定了一門親事,二夫人家的裴云華,便是這三皇子未過門的妻子。”
“李氏居然和裴氏聯(lián)姻?”上官昭儀微微蹙眉,她雖日夜被那真氣折騰,但這種事情,她依舊一想就通,“將裴氏列入禁婚門閥之列,這口子一開,今后加入禁婚之列的門閥一多,那些個禁婚門閥的地位便不如以往超然,這是鈍刀割肉,長孫門閥為首的這些頂級門閥,恐怕很痛!
侍女點了點頭,也不做回應(yīng)。
上官昭儀嘴角突然泛出一絲不可察覺的冷笑,“我倒是也常聽人說這裴國公的二夫人是如何的強橫霸道,如何的二,原來今日里給我送這么一份大禮,是聽到三皇子往我這里走動,刻意來敲打我來了!
侍女微諷一笑,道:“那裴國公二夫人的口碑一向不妙,只是長安城里倒是沒有多少貴人和她一樣赤裸裸的潑婦行徑,好多人倒是也怕她!
“你先稍待,我先想一想如何會會她!
上官昭儀目光落在那一冊發(fā)黃的小冊子上,她面色平靜如水,心中卻是不住冷笑。
三皇子這人要比晉儼華聰明得多,所以來敲打她這件事,三皇子肯定是不知道的。
但這倒是也正好說明不是一家人不進(jìn)一家門。
這晉儼華和她素不相識,之前也沒有任何的糾葛,只是因為三皇子對她有所意圖,就對她使這種狠毒的陰招!
這晉儼華居然正巧使出了三皇子一樣的招數(shù)!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她受了這真氣法門之苦,無奈自囚于這竹樓,對于各種真氣法門,早已經(jīng)謹(jǐn)慎到了極點。
而且她為了解自己這真氣焚身之毒,還查閱了幾乎所有有關(guān)此類的真氣法門的記載,想要從中得到借鑒。
也正是因為她花了這么多工夫,所以才推測出那綠眸的真氣法門極有可能能夠化解她這真氣的副作用。
晉儼華送來的這一本修行典籍的確是古籍,也的確是不俗的真氣法門。
看上去不僅可以增添壽元,還可以讓身子輕靈,尤其有益于對敵時的速度,但這哪是什么妙仙經(jīng)!
這上面的內(nèi)容她只是翻看了一遍,就知道這是云雨經(jīng)!
這是前朝一個雙修宗門的法門。
這種法門的副作用不只是讓人春心蕩漾,還容易讓人產(chǎn)生幻覺。
簡而言之,當(dāng)年那云雨宗混亂到了極點,毫無倫理可言,據(jù)說什么師娘和徒弟滾一起,師傅又和幾個師姐滾一起,甚至還有師傅師叔師娘師妹都滾一起。
……
賊可如此行事,吾亦可如此行事。
來而不往非禮也!
上官昭儀恨得牙癢,旋即就想到了對策。
她看著身前的侍女,似笑非笑道:“我聽說這裴國公的二夫人也是武人出身,修為應(yīng)該還可以?”
這侍女倒也不是普通人物,見識淵博,當(dāng)下頷首道:“這晉儼華出身許州晉氏,許州晉氏有兩處修行地,文峰書院和靈井劍坊。她自幼在靈井劍坊學(xué)劍,不過聽說資質(zhì)稀松平常,跟了裴國公之后,劍就再也沒提過,不過仗了裴國公的權(quán)勢,補氣血、凝真氣的靈藥倒是吃了不少,現(xiàn)在據(jù)說真氣修為倒是也到了六品。還有,她身上倒是有件好寶貝,叫做龍吟鏡。這件東西據(jù)說是先皇賜給裴國公的,是一片小小的護心鏡,若遇刺客,只要貫入真氣,這護心鏡不只有防護之能,還能突發(fā)巨大龍吟,宛如音震法門!
“六品好。
上官昭儀忍不住笑顏如花。
她侍女有些愕然,不知道上官昭儀為什么笑得這么明媚。
上官昭儀又笑道:“我聽說她長得也并不是絕色,人又粗鄙,她給裴國公灌了什么迷魂湯,怎么裴國公如此寵她,將先皇御賜之物都給她藏身上了?”
侍女沉吟道:“我也是道聽途說,也不知道準(zhǔn)是不準(zhǔn),有些人說,一開始裴國公得勢,是許州晉氏在某件事情上出了死力,還有人說,這二夫人救過裴國公的命,所以她只要不做傷天害理的事情,裴國公對她都頗為容忍,而且裴國公這人原本鄉(xiāng)下泥腿子當(dāng)兵出身,他雖然智勇雙全,但口味就是那個口味,這種粗鄙農(nóng)婦一樣的女子,反倒是他自幼喜歡的類型。”
“這口味倒是獨特!
上官昭儀微微一笑,從一側(cè)書箱之中取出一個黃油紙包遞給侍女,接著道:“你幫我回這份禮給裴國公家這個二夫人,一定要客氣。就說多謝二夫人送來如此厲害的修行法門,我不勝感激,二夫人有所不知,我和裴云蕖原本就是至交好友,今后我和二夫人自當(dāng)多親近,多走動。我這里恰好也有一門厲害法門,原本就是要送給裴云蕖的,就勞煩二夫人幫我轉(zhuǎn)交。”
這侍女也聰明,上官昭儀這語氣雖然溫和,她卻頓時品出了不一樣的味道,知道這法門必定有問題。
其實這法門就是現(xiàn)在日夜折騰上官昭儀的天欲經(jīng),上官昭儀看著侍女心照不宣的樣子,卻覺得還不夠,沉吟了一個呼吸的時間之后,接著柔聲道:“你再特意和她提一提,說這法門能夠增加修行速度,但對于我們女修而言,最佳的用處卻是它能夠駐顏,能夠令肌膚變得更為嬌嫩,且能夠改善體態(tài)!
侍女忍不住道:“夠了夠了,小姐這法門這么好,聽得我都想學(xué)!
上官昭儀微笑不語,心中卻想,云蕖啊云蕖,你們家這二夫人不是老想對付你?我現(xiàn)在狠狠陰她一下,若是成事,你是不是就會氣順一點,不會一心想撕了我?
……
裴云華還在認(rèn)認(rèn)真真的畫畫,突然之間書房大門仿佛被一頭蠻牛沖撞一樣,砰的一聲開了,她抬頭一看,只見臉色和墨一樣黑的晉儼華一步跨了進(jìn)來。
“母親,又怎么了?”她忍不住眉頭微皺。
晉儼華重重的冷哼了一聲,“這上官昭儀小蹄子!竟然還敢故意和我別苗頭!”
“母親你還是忍不住去對付她了?”裴云華瞬間就反應(yīng)過來,忍不住嘆了口氣。
晉儼華冷笑道:“我送了一份禮去敲打她,提醒她和三皇子走太近這件事情我都曉得了,但她倒好,不知道收斂,居然還差人送了一份回禮過來,真不知道這些年輕女子臉皮怎會如此之厚,真的恬不知恥!”
裴云華不想多事,只是柔聲道:“母親,她送回禮回來,或許只是想討好你,息事寧人?”
“息事寧人個屁,我看她倒是想故意氣我!”晉儼華怒道,“她這回禮還不是給我的,說她和裴云蕖一直交好,是好姐妹,正巧有一門功法是要送給裴云蕖,便差人帶了過來。這回禮還有這般回法的?”
裴云華想了想,道:“那應(yīng)該是她并不知道云蕖和母親您關(guān)系不佳!
晉儼華這倒是有些得意起來,“看來裴云蕖那小賤貨倒是被我整得有些聽話,不敢在外面亂嚼嘴皮子。”
裴云華見她氣消,也是暗中松了一口氣,輕聲道:“母親,在外面人看來,云蕖自然也是你女兒,所以上官昭儀給云蕖這樣的禮物,也真的算是討好你啦!
晉儼華有些得意的笑了笑,從袖中取出黃油紙包想要直接丟給她,但看著她桌子上鋪開的畫卷畫了一半,上面墨跡未干,便按耐住性子,將黃油紙包放在一邊空處,“你怎么突然愛上畫畫了,整天畫啊畫的,這里面就是上官昭儀送來的回禮,是一門叫做天人經(jīng)的古法,我方才讓人看過了,確定是一門極佳的法門,尤其對女修大有益處,你讀書也多,也比較細(xì)心,你這兩天再仔細(xì)看看,琢磨琢磨這法門是不是真的很好!
對于自己這位脾氣暴躁的母親,裴云華是一點都不敢怠慢。
“三皇子喜書畫,我自然要在此道上有所成就!迸嵩迫A先行將畫卷提到一邊,然后才小心翼翼的展開黃油紙包,“母親你是動了這法門的心思?”
“上官昭儀的人回禮時將這法門夸得天花亂墜,說這法門修了不僅是駐顏有術(shù),而且還能讓肌膚細(xì)嫩,且能夠改善體態(tài)!睍x儼華倒是一點都不虛偽,冷笑道:“若真是這么好的法門,落在我手中,我還能輕易給裴云蕖不成?”
裴云華自然也不敢和她爭辯,否則這不聽人勸的母親還不知道要多生出多少事出來。
她細(xì)細(xì)的看過了上官昭儀的這份天人經(jīng),越看她便越覺得精妙,忍不住輕聲道:“母親,上官昭儀拿來的這門法門,真的是極佳的法門,若是按此法修行,凝練真氣恐怕真的事半功倍,修行速度大大提升。”
晉儼華眼底里瞬間充斥貪婪,“那她說的那些妙處到底有沒有?”
裴云華認(rèn)真道:“這上面倒是看不出來,但真氣凝練,自然會帶來諸多好處,而且修為每提升一個大境,氣血運行更佳,真氣滋潤之下,膚色體態(tài)提升那是自然的,壽元自然也會大大增加。”
“那你先趕緊參悟,弄懂了教給我,我懶得花這腦筋!睍x儼華目光咄咄逼人,一種恨不得裴云華馬上就弄懂,馬上就教她的神情。
裴云華自然馬上點頭答應(yīng)下來。
這法門十分精妙,但對于她而言,參悟修行似乎不難。
“對了!”
晉儼華一時也不走了,就在書房里看著裴云華參悟,與此同時,她一拍大腿,想到了某件重要事情,馬上就喊她的那名侍女,“碧蓮,你趕緊追上上官昭儀的那名侍女,多塞好處給她,收買一下,探探口風(fēng),看看上官昭儀修煉我送給她的法門沒有!
書房外候著的那名侍女馬上急沖沖的追了出去。
裴云華頭也沒抬,心中卻是嘆了口氣。
她一聽就知道自己母親給上官昭儀送的那法門肯定有大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