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同志,請你配合我們的工作!”
這時候,紀委工作人員向宋安沉聲道。
“不!不行!你們不能這樣對我!”宋安聽著這一聲一句,用力搖頭連連,狀若瘋癲的咆哮道:“我宋安,從一個車間里摸爬滾打的普通工人,熬了多少年,付出了多少心血,才走到今天這個位置!我沒背景,沒靠山,不做這些,你們讓我怎么進步?這天底下,難道就我一個人如此嗎?憑什么只抓我?!我不服!”
“宋安,你真是普通工人嗎?別忘了,你還有王老這個師父!你的起點已經不知道超過了多少人!你走到今天這一步,是別人逼你的嗎?王老怎么就沒做出你這樣的事情?他那么器重你,你對得起王老對你的信任和栽培嗎?”劉峰搖了搖頭,沉聲喝問道。
【你對得起王老對你的信任和栽培嗎?】
宋安聽到這句話,身體激靈靈一顫,抬起手捂住了面頰,眼淚就像是斷了線般,沿著眼角淌落下來。
他想起了師父曾經對他的教誨,想起了自己曾經也是那個一心為公、充滿了理想的青年工人,那個時候的他,最厭惡的就是現在他這樣的人。
活成了師父最厭惡的人,活成了年輕時候最厭惡的人,這巨大的反差,讓他痛不欲生。
宋安無力的靠著桌子,癱坐在地,整個人在這一刻,就像是被打斷了脊骨。
“帶走吧!”劉峰目光復雜的看著宋安,一擺手,沉聲道。
紀委工作人員聞聲,立刻快步上前,一左一右將他架了起來。
宋安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骨頭,徹底癱軟下來,被拖著離開了他曾經象征著權力和地位的辦公室。
走廊內,回蕩著他絕望的嗚咽聲。
……
與此同時,京城城郊某處療養(yǎng)院的獨棟小樓的院子里。
姜懷德正躺在躺椅上,瞇著眼睛曬太陽,旁邊的桌子上是泡好的極品龍井。
他知道馮明被批捕的消息,但他覺得,自己早已退休,組織上對他多少會留些情面,這把火應該是燒不到他的身上。
他甚至還盤算著,看來是對付不了安江了,也沒辦法把姜鶴年從里面撈出來,既然這樣,那就等風頭過去了,活動活動,讓姜鶴年在里面少吃點苦。
然而,這份鎮(zhèn)定,很快便被院落外傳來的急促腳步聲打斷了。
“這里,就是這里……”緊跟著,療養(yǎng)院院長的聲音傳來,繼而推開小院,院長便看著姜懷德道;“姜老,幾位紀委的同志,想找你了解點兒情況。”
“哦?”姜懷德深吸一口氣,緩緩睜開眼,擺出一副慣有的老干部老領導的派頭,也不起身,看著幾名工作人員道:“你們找我要了解什么情況啊?”
“姜懷德同志,根據紀委了解到的情況,你涉嫌嚴重違紀違法,經組織批準,現決定對你采取留置措施!請你簽字,并配合我們的工作!”紀委工作人員見狀,當即便將蓋有鮮紅印章的立案調查決定書和留置通知書取了出來。
“胡說八道!”姜懷德猛地從躺椅上站了起來,怒視著一眾工作人員,道:“我姜懷德為組織勤勤懇懇的工作了一輩子,現在已經退休了,你們連個清凈都不愿意給我嗎?什么違紀違法,我不認!你們這是打擊報復!這是誣陷!我要見上級領導!我要申訴!”
“我為組織奉獻了一輩子,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們不能這樣對待一個退休的老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