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電話后,安江苦笑著搖了搖頭。
這風向,真的是越來越不好了。
他有些憂慮的朝窗外看了眼,眉頭深鎖。
對付彭林和季道全,他還有把握,并不慌張,可是,對古云山,真的是全無把握。
又開了幾個會,參加了幾個集中開工的重大項目,到了下班時間,安江便回了別墅。
家的港灣,還是很溫暖的。
尤其是高女士的港灣,更是撫慰身心的良藥。
港口吃水很深,可以讓巨輪毫無顧忌的?。
碼頭雖然有點兒淺,但防撞棉很柔軟,撞角頂上去也無礙。
水溫略微高了點,但正好呵護經(jīng)歷了風霜疲憊的巨輪。
而且,吊卸貨物的工具也是一應俱全,上上下下的,都很方便,都很流暢。
貨物裝在上面的倉庫也可以,裝在下面的倉庫也可以,至于后倉,還在修建開拓,要等待合適時機。
安江享受生活時,古云山也回到了縣政府為他安排的宿舍,使用面積90平的大兩居,采光很好,生活也很方便。
靠在沙發(fā)上后,他便拿出手機,給林月茹撥了個視頻過去。
視頻接通后,林月茹有些訝異道:“怎么這么早就在家了?難道瑯琊那邊連個接風的宴席都沒給你安排嗎?還是小清姐的未來老公,咱們的準姐夫,這也太小氣了吧?”
“怎么連你也這么說!他是他,小清姐是小清姐,不能一概而論!”古云山有些不快的悶哼一聲。
“你啊……”林月茹苦笑著搖搖頭,然后有些好奇的向古云山詢問道:“實地見到本人了,感覺怎么樣?有你想的那么罪大惡極,十惡不赦嗎?”
“……”
古云山沉默一下后,苦澀的搖了搖頭。
“怎么了?”林月茹好奇的詢問道。
古云山苦笑道:“打了幾拳出去,可是,就跟打在棉花上一樣,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這是人家做姐夫的大度,給你這個小舅子留著面子呢!绷衷氯阊谧燧p笑,打趣一句,等到古云山不悅后,笑道:“好了,好了,以后再不用這件事拿你尋開心了!
“怎么說呢?人怎么樣不知道,可是,做事倒真是把好手,那個干部考核條例,我看了都佩服,非大勇氣、大毅力者,做不到如此之事!”古云山沉默一下后,緩緩道:“老實說,若這件事能推行起來,利國利民,我也摸著心窩子的佩服他。只是,我就是擔心他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拿這東西來當做對付我,搞權(quán)力傾軋的工具!
這句話,是古云山的肺腑之言。
瑯琊干部考核條例,在京城的時候他就看過,今天來了瑯琊后,更是鉆研了一天。
越是看,他心中便對安江越是佩服。
他不認可安江這個人,可是對這政策,還是極為認可的。
雖然他只是之前在江南掛職,可是,也看到了諸多亂象。
不止如此,與祖父的交談中,他也聽過很多關于這些問題的喟嘆,當初他祖父也曾想過進行大刀闊斧的改變,只可惜,時機未到,再加上條件有所限制,無法放開手腳,當然,自身的顧慮也是一方面,所以未曾推行這些政策。
這些年,雖然一直說改革進入深水區(qū),可是,在他看來,都只是浮于表面。
畢竟,如果你連刀子都不敢落在自己的身上,那算什么改革進入深水區(qū)呢?
可現(xiàn)在,在瑯琊縣,在安江的舉措上,他是真的看到了改革進入深水區(q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