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對方既然擁有著這樣的能量,而且還把事情做地如此順手,那就只有一種可能,對于這種行為,他們已經(jīng)爛熟于心。
“一定要回去!”
“一定要把這張黑幕撕出個窟窿!”
安江五指緊捏,心中立下誓言。
就在安江思緒紛飛的時候,車子也終于駛出了潯陽縣的城區(qū),來到了縣郊的縣道。
李青萍長舒了一口氣,想起這一路的艱難,都有一種想笑的沖動。
下一刻,她的俏頰微微一紅。
安江此刻緊緊環(huán)繞著她的纖腰,有力的大手傳遞出的溫度,浸潤在她的皮膚上,令她血液流速都有些加快。
更不必說,因為身體貼近,車子高速飛馳時,身體姿勢難免會有些摩擦和觸碰,安江這家伙好像不老實了起來,讓她覺得身后有些不大舒服,像是被槍口頂著腰窩一樣,又硌又難受。
幸虧此刻她帶著頭盔,否則的話,安江定會看到,她的臉頰紅得就像火炭一樣。
“速度放慢一些,我給雷叔打個電話!
而在這時,安江向李青萍沉聲道。
李青萍當即點頭稱是,放慢了車速。
安江趁機摘下頭盔,從口袋拿出手機,撥通了雷萬春的號碼。
“小安,情況怎么樣?有沒有受傷?”電話剛響一聲,雷萬春便迅速接通,關(guān)切詢問道。
“我沒事!卑步⑿σ宦,然后壓低了語調(diào),沉聲道:“雷叔,根據(jù)我了解到的情況,為民煤礦似乎發(fā)生了兩次礦震,你們抵達煤礦時,他們那邊是怎么說的?”
“那就好!那就好!一定要小心謹慎!至于礦震的事情,潯陽縣那邊說只發(fā)生了一次礦震!而且,在我抵達后,也沒有感覺到又有礦震發(fā)生的情況。”雷萬春眉頭微微皺起。
“嗯,那就說明,說出這兩種回答的人,肯定有一方是在說謊。前者,是為了利益;后者,是為了夸大其詞的談資!卑步c了點頭,然后接著道:“不過,根據(jù)我這邊當時掌握到的情況,有礦上的居民認為,第二次礦震的威力,比第一次更大,第一次礦震家里東西只是抖了抖,第二次,都有東西直接碎了!而且第二次礦震的情況,也不像是瓦斯爆炸,我懷疑,第二次礦震可能是人為的!”
“什么?!。 崩兹f春握著手機的手,此時此刻,都已忍不住開始顫抖起來,雙眼瞬間血紅,說話的聲音,更是低沉到近乎嘶啞。
礦井之下,發(fā)生人為爆炸,那意味著什么?
意味著,有人想要故意隱瞞什么真相。
一座發(fā)生了礦難的礦井,最想要隱瞞的是什么?
毋庸置疑,那就是死亡人數(shù)曝光在太陽之下!
但是,兩次礦震相隔的時間那么接近,豈不是意味著,也許,第二次人為礦震發(fā)生的時候,也許還有一些深陷井下的礦工們還活著,還在向上蒼祈求,希望黨和政府不要放棄他們,能夠?qū)⑺麄儚陌禑o天日中帶出,重見光明。
只可惜,他們等到的不是光明,而是一聲將一切塵封且掩埋的轟然巨響。
那個時候,他們該有多絕望?
他們會呼救嗎?
他們會慘嚎嗎?
那一刻,他們的心中在想什么?
這座發(fā)生礦難的煤礦名字叫做為民煤礦。
顧名思義,是為了人民。
可現(xiàn)在看來,這是多么的諷刺。
這不是為了人民,是為了人民幣!
這不是為了人民,是為了那些人頭上的官帽子!
雷萬春眼眶已經(jīng)濕潤,他不敢再繼續(xù)想下去,他擔心,如果繼續(xù)這樣想下去,他會忍不住自責的從窗口一躍而下。
潯陽縣的罪惡到底有多深,黑暗到底有多濃?
這是無限膨脹的私欲,是泯滅了良知與人性的惡魔!
而就在這時,安江目光變幻少許后,向雷萬春沉聲道:
“雷叔,我決定了,我不想等到換屆之后再調(diào)動了,我想提前前往省紀委報到就任,我想親自參與省紀委對潯陽縣為民煤礦礦難的巡視調(diào)查工作!”
“我要這黑暗,曝光在烈日之下!”
“我要這光明,照耀在百米深井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