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肩而過的剎那,安江隔著頭盔,與陳飛四目相對,清晰看到了對方那從錯愕震驚到憤怒轉(zhuǎn)變的表情。
摩托車的速度太快了,一切又發(fā)生的太過于突然。
陳飛還沒反應過來,摩托車就帶著勁風,沖進街頭,向著遠處駛?cè)ァ?br>
“草!”
陳飛愣了一下,慌忙沖到巷子口,看到巷子里空空如也后,立刻破口大罵,緊跟著,迅速拿出手機,撥通了耿啟強的號碼,沉聲道:“強哥,遇到了點兒麻煩!這小子有幫手,騎著摩托車,剛剛趁我們一個不注意,把人接走了!
耿啟強剛跟程濤商量完煤礦合并的事情,將他送去了礦區(qū)那邊的一個會所瀟灑后,便驅(qū)車行駛在回家的路上,聽到陳飛電話里的話語,方向盤一打,直接在違停區(qū)停車,握著手機,破口大罵道:“陳飛,你這個廢物!一點點小事兒都辦不好,我養(yǎng)著你有什么卵用?馬上給我找,找不到人,我讓你過不完這個年!”
一語落下,耿啟強立刻掛斷電話,低著頭,撥出了一個號碼。
違規(guī)停車,堵塞了交通,后邊的車子立刻瘋狂按起了催促的喇叭聲,但耿啟強卻恍若未聞。
遠處的交警快步走了過來,當看到車里拿著電話,臉色陰沉的耿啟強后,急忙抬起手打了個招呼,緊跟著,便小跑到車尾,擺動手臂,開始幫忙指揮交通,讓車輛從旁邊離開。
“領(lǐng)導,出了點兒岔子,那小子有同伴,用摩托車接上他溜了,現(xiàn)在,找不到他們?nèi)チ四睦。我讓陳飛他們?nèi)フ伊耍俳o我點兒時間,您放心,我絕對不會讓您失望!彪娫捊油ê,耿啟強從西裝口袋扯出口袋方巾,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壓低聲音道。
“你已經(jīng)讓我失望了!彪娫拰γ嬲Z調(diào)森冷,更有著濃濃的不耐煩。
耿啟強的一顆心,瞬間跌落到了深淵之中。
他為什么能從一個小小的魚販子,在潯陽做大做強,創(chuàng)造輝煌,都是因為領(lǐng)導的信任和器重。
可現(xiàn)在,領(lǐng)導對他失望了,那么,輝煌豈不是要如夕陽般墜落。
“領(lǐng)導……”耿啟強不甘心的顫聲道,猶如置身在了驕陽似火的盛夏,額頭上的冷汗如泉水般汩汩涌出,短短片刻的功夫,手帕方巾都已經(jīng)濕透了,幾乎能擠出水來。
不止是方巾,身上筆挺的西裝襯衫,此時此刻,也都已被汗水浸濕。
“微微等下會跟你聯(lián)系,她知道他們在哪里!找到他們之后,你應該知道該怎么做嗎?”不等耿啟強把話說完,電話對面便語調(diào)冷淡道。
“我知道。摩托車是肉包鐵,很容易出事故的!惫娐劼,眼中露出期冀的光亮,急忙道。
“知道就好!彪娫拰γ娴宦暎缓笳Z調(diào)倏然變得森冷起來,冷冷道:“這是我給你的最后一個機會,不要再讓我失望!
“領(lǐng)導,您放心,我一定不讓您失望,一定把事情辦妥!惫娂泵Ξ吂М吘袋c頭稱是。
但不等他話說完,對面已經(jīng)掛斷了電話。
耿啟強緊張兮兮的握著手機,等待良久后,電話終于響起。
接通后,是一個清冷淡漠的女聲:“那輛摩托在江河大道!
“好的,謝謝領(lǐng)導。明天晚上,我去家里給您拜年!惫娔樕下冻隹裣仓,慌忙恭敬道謝。
對方淡漠道:“最近有些想吃小黃魚,給我送五斤過來!
“好的,領(lǐng)導,最近……”耿啟強哪里能不知道,對方所說的小黃魚自然不是真正的小黃魚,而是金條的簡稱,急忙點頭稱是,然后便準備客套兩句,可不等他話說完,對方已是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