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精英是會固化的,階層是會固定的。
精英階層往往最優(yōu)先考量的,其實是自身的利益,更是會將大多數(shù)人都視作庸才和蠢材。
這樣的思維習(xí)慣和論調(diào),存在一定的狹隘性。
這一番對話,也已是讓安江意識到,他和賀寶平,不止是走的路不同,性格不同,而且,連心中的抱負(fù)也存在著一些共通中又和而不同的情況。
兩兄弟不在一處還好,若是真到了一處,鐵定尿不到一個壺里,到時候,怕是要爭得臉紅脖子粗,甚至還要打個頭破血流,指不定得讓老爺子親自出來調(diào)和才行。
“怎么樣?感受到老大的狂與傲了吧?”
而在這時,賀寶瀾探出個腦袋,拍了拍安江的肩膀,笑瞇瞇道。
安江笑著點了點頭,沖賀寶瀾豎起大拇指,道:“很形象,很貼切!”
的確,賀寶平的性格,的確能用兩個字來形容,那就是——狂傲!
但這種狂傲,不是瞎狂一通,傲慢的目空一切,而是有著底氣的狂,傲的眼高于頂,因為這天底下,能讓他低頭的人,能讓他不居高臨下去看待的人,實在是太少太少了。
安江都懷疑,剛剛在賀老爺子面前,可能是賀寶平平時最低調(diào)的時刻了。
“這家伙,其實強硬的不行,定下的事情,撞的頭破血流也要去完成。知道不,跟他共事過的人和我吐槽過,說跟著他做事,隨時會有一種做過山車的感覺,很擔(dān)心什么時候就會把你給甩出去。”賀寶瀾笑瞇瞇道。
安江啞然失笑。
但他明白,賀寶平雖然狂傲了些,但也沒那么夸張,或許是過山車,但是,輪子會卡在軌道上,雖然你會擔(dān)脫軌,可實際上,一切盡在他的掌控之中。
“走吧,咱們哥倆看春晚喝幾杯守歲去!
緊跟著,賀寶瀾摟著安江的肩膀,便去了他的房里,開了瓶酒,整了幾個小菜,邊吃邊聊。
春晚自然是無趣的,可是,搭配上賀寶瀾講述的諸多花邊,以及點評,那就有趣多了。
諸多緋聞趣事,甚至連對方身上什么地方有顆痣,賀寶瀾都是信手拈來,了然于胸。
安江咋舌之余,更是感慨萬千。
什么女神,其實不過就是玩物而已。
這些人,光鮮華麗,但其實,只是提線上的木偶。
賀寶瀾雖然嘴上說著要守歲,但其實還是有分寸的,過了午夜,便叫安江回房睡覺,養(yǎng)足精神,準(zhǔn)備應(yīng)對明天前往穆家將要面對的大戰(zhàn)。
零點的新年鐘聲一過,安江的手機便震動起來。
拜年短信,收了足足近百條之多。
領(lǐng)導(dǎo)、同事、下屬,當(dāng)然,還有他的女人,們。
安江一一作了回復(fù),然后便找出關(guān)婷的號碼撥了過去。
關(guān)婷沒有留在京城過年,放了個假期,回了老家,那邊鞭炮聲和煙花聲震耳欲聾,笑聲也燦爛。
兩人約定,年初四在江城見面。
電話掛斷后,安江便又給梅旖旎打了個電話。
比起關(guān)婷那邊的熱鬧,梅旖旎那邊就顯得凄清了許多,她尚在醫(yī)院,陪在梅葆生的身邊。
安江同梅葆生通了幾句話,氣若游絲,只怕,時日無多。
這讓安江心中輕嘆,感懷于老人家當(dāng)初對他的幫扶,可又說不了什么,只能寬慰了梅旖旎一番,并且與她約定,初二前往醫(yī)院,去探視梅葆生。
一切忙碌完,已是午夜兩點。
安江將手機一扔,便躺在床上,努力讓自己睡下。
一夜無話,很快便到了第二日早上六點。
福伯放了個電子炮仗,然后招呼所有人吃上了熱騰騰的餃子。
北方習(xí)俗,大年初一吃了餃子,一年便能交好運。
安江和賀寶瀾吃了兩碗后,便拿上禮物,驅(qū)車向穆家趕去。
一番身份核查后,兩人趕到穆家門口時,大老遠(yuǎn)便看到,一如既往的清麗秀美,又帶著英姿颯爽,且有一種清冷氣息的穆清,同一個國字臉、黑面龐,看起來像座鐵塔,一身迷彩,左邊面頰還有一道貫穿傷,看起來平添了幾分猙獰煞氣的健碩中年人站在門口。
不過,卻不見穆生水和李素芬兩人的身影。
“那個就是穆伯伯!辟R寶瀾小聲向安江介紹了一聲,然后安江拱拱手,打趣道:“老弟,我跟你說,穆伯伯胳膊上能跑馬,咱倆加一起,都不夠他拾掇的!”
“等下千千萬萬客氣點兒啊,要是罵你,你就忍著,大不了出來了,我陪你一起罵,千萬別當(dāng)面頂牛,哥哥我可不想把半條命交代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