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思建也恭敬稱是。
安江與賀寶平相視一眼,彼此的目光中,盡皆滿是感慨。
雖然,賀思建要進一步的消息,一直有所流傳,可是,流傳和成為事實,這二者還是有很大區(qū)別的。
而在這個過程中,想來賀思建所花費的努力,是他們所無法揣度的。
“好了,累了,我回去了!
“你們?nèi)粢貧q,那便守歲。”
賀老爺子訓完話,臉上也露出了萎靡疲態(tài),靠著椅子休息了四五分鐘后,按響了桌子上的按鈕,福伯便走了進來,攙扶著老人家,向寢室走去。
安江看著賀老爺子佝僂的背影,鼻梁有些發(fā)酸。
老人真的已經(jīng)老了,可是,還在為這個家,還在為他操持著。
家有一老,如有一寶。
對于他們這樣的家來說,賀老爺子的健康,絕對比什么都要更重要。
“不要亂跑!”
賀思建送賀老爺子離開后,沖安江叮囑一句,便也轉身離去。
雖是除夕,可是,他也有許多工作要做,明天要拜年的,不止是安江,還有他。
而在這時,空中有落雪飛揚起來。
“瑞雪兆豐年!辟R寶平伸出手,接了接雪后,向安江微笑道:“表弟,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來邊疆賞賞雪景?如果你愿意,我可以保證,便是主政一方!至于爺爺和二叔那邊,我來想辦法。”
“以后吧!卑步袢恍膭由僭S,旋即笑著搖了搖頭,婉拒了賀寶平的提議。
邊疆雖好,卻不適合他。
他的路,和賀寶平的路不同。
或者說,他的路,而今還未成型,要靠雙腳去丈量去摸索。
隨緣,也許反而是一件好事,太刻意,倒是落了下乘。
“可惜,我本還希望,我們兩兄弟能聯(lián)手做出一番事業(yè)。”賀寶平略有些惋惜的嘆了口氣,但很快,便重又恢復了驕傲,攤開手接著天上紛紛揚揚的雪,仰頭望著蒼穹,笑道:“那么,我們兄弟便以后京城見!”
“好大的氣魄!”
“那就借表兄的吉言了!
安江啞然失笑,心潮澎湃。
旋即,他便發(fā)現(xiàn),賀寶平這位表兄的身上,有一種很獨特的氣質(zhì),或者說氣場。
就好像,他是那種天生適合做領導的人,隨隨便便的話,便能叫人熱血澎湃,想要擼起袖子,跟著他一起加油干。
這是一種強烈的個人魅力和個人特質(zhì)!
這些,安江也想要得到,但他知道,這些是學不來的。
賀寶平的這種氣質(zhì),除卻先天的性格因素之外,也有諸多后天的原因。
仕途一馬平川,從來都是大權在握,一切盡在掌控。
如果說,腹有詩書氣自華的話,那么,賀寶平便是做慣了領導氣自橫。
這種說話的底氣和氣魄,是諸多元素組合而成的,學不來。
而且,安江也不愿學,個人有個人的特色,若是強行去學,畫虎不成反類犬,東施效顰,貽笑大方。
就如路一樣,他有他的,賀寶平有賀寶平的,去追尋相同,那是落了下乘。
“不是吉言,而是實話!
“若你我兄弟這般的人,都沒有機會,那這天下,誰又有機會,誰配有機會?”
賀寶平淡淡一笑,氣魄雄渾。
安江苦笑搖頭,陪著賀寶平聊了會天后,兄弟兩人便各自離開。
安江看著賀寶平的背影,沉默一下后,微微搖了搖頭。
賀寶平很好。
但是,通過剛剛的聊天對話,他發(fā)現(xiàn),賀寶平是那種很強烈的精英治理的擁護者,這種方式,的確更簡潔,能夠減少很多掣肘的因素,可是,這樣的形式,太過于為政在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