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江心中暖流激蕩,眼眶都有些濕潤。
雷萬春對他,當(dāng)真是視作了親傳弟子。
這才是真正的愛護(hù)。
他知道,以雷萬春嫉惡如仇的性格,他在知道了這些事情之后,沒有立刻揭穿,是經(jīng)歷了何其艱難的思想斗爭。
畢竟,這樣的行為,往輕了說叫愛護(hù)晚輩,往重了說,那就等同于包庇。
“抓緊時間,把事情全部處理好,該如何就如何,我只給你半年的時間,最遲,過完年后!”
“如果不解決,以后就不要再登我的門!這個雷,也不必你點了,我通知進(jìn)行一場全省工程項目質(zhì)量檢測,由我親自來點!”
“無論你以后會不會和閃閃走在一起,但我還是那天告訴你的那句話,秦家女,不是良配!”
雷萬春沉然一聲,也不給安江再開口的機(jī)會,就立刻掛斷了電話。
他要向安江表明自己的立場和態(tài)度,讓安江明白事態(tài)的嚴(yán)重性。
大是大非面前,婦人之仁,堅決要不得。
溫柔鄉(xiāng)就是英雄的白骨冢!
安江放下手機(jī),靠在椅子上,閉目不言。
高玉蘭臉色青白不定的看著安江,嘴唇翕動,可是,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
“盼兒那邊,我來做她的工作!
良久后,高玉蘭抹了把眼淚,抽抽搭搭的向安江道。
剛剛的話,她都聽在了耳朵里。
事情到了如今這一步,再沒有別的路可以走了。
只有這樣,才能保住安江,為他們家再保住一線希望。
如果安江完了,那就真的是山窮水盡。
到時候,就算秦盼兒再不想,她也要掰開了揉碎了,讓秦盼兒在協(xié)議書上簽字。
“那就這樣吧。”
安江沉默少許,點了點頭。
在這世上,有舍才有得。
官場上,尤其如此,你想要一步一步平穩(wěn)的往上走,去獲得更多,那么,在很多事情,你就得去承受相應(yīng)的失。
最殘酷的斗爭,從來都不是死去活來,而是妥協(xié)與被妥協(xié)。
“我們家這是造了什么孽啊,這個該死的死鬼,怎么連死了也不放過我們……”高玉蘭趴在桌子上,痛哭流涕,肩膀一抽一抽,人都快要斷氣了。
安江見狀,抬起手,輕輕拍著她的后背。
高玉蘭哭久了,哭累了,抬起頭,眼眶紅紅的看著安江,水汪汪的大眼里滿是忐忑和祈求,顫聲道:“安江,你不會不管我們娘四個了吧?”
“只要你們聽話!
“我就還是這個家的一家之主!
安江抬起手,揉了揉高玉蘭的腦袋,轉(zhuǎn)身向門外走去。
只是,走出別墅時,他心中不由得有些感慨與恍惚。
不曾想,一切竟要以這樣的形式結(jié)束。
不過,如此也好,恢復(fù)了單身,很多事情,便能更方便許多,能夠被冠以戀愛之名。
只是,未來又會是誰?!
一時間,安江腦海中閃過數(shù)張面孔。
【叮鈴鈴……】
而在這時,安江的手機(jī)陡然響起,他拿起手機(jī)看了眼,發(fā)現(xiàn)是縣委辦公室的電話,便接通放到了耳邊。
“安主任,鄒書記上午九點要召開常委會議,通知您列席參會,麻煩您來一趟!
很快,一個溫和的女聲傳了過來。
“好,我知道了!卑步χc點頭,但掛斷電話,眉頭卻擰成了一個疙瘩。
宗明和鄭開澤果然沒說錯,鄒明義雖然被他給拒絕了,可是,依舊是不肯死心啊!
這場會議,鄒明義怕是沒安什么好心,說不定,便是要學(xué)一學(xué)他的手段,要打他個措手不及,或許不會拒絕,可是,肯定要從開發(fā)區(qū)現(xiàn)有的土地出讓金里,割下一大塊肉來滿足他的什么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