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開!”安江奮力揮手,便將高玉蘭重重的推翻在地。
雖然理智在告訴他,不能這么做。
可是,憤怒之火卻已成燎原之勢。
這一刻,他的腦海中沒有任何想法,只有一個念頭——
血債血償!
殺!殺!殺!殺!殺!殺!殺!
高玉蘭痛呼一聲,但還是艱難的從地上爬了起來,跌跌撞撞的沖過去,緊緊抱住了安江的腿,失聲喊道:“安江,求求你了,別去,千萬別去!你斗不過他!你不為你自己想,你不為我想,不為這個家想,不為盼兒想?”
這一刻,她是真的慌了。
祁偉光是什么人?
那是政法委書記!
高高在上的副部級!
華中的五號人物!
這樣高高在上的大人物,莫說是探出一只腳,只用一根手指頭就能夠把安江碾死!
招惹他,便是家破人亡!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
安江雙眼通紅如血,用力掙動腳,想要從高玉蘭的雙臂環(huán)抱中掙動出來。
“安江,求求你,求求你……”
但這一刻,高玉蘭卻是爆發(fā)出了前所未有的力氣,哪怕睡衣的紐扣都被安江的腿扯掉了幾顆,露出了大片大片的雪白,但雙手卻是依舊不肯松開分毫,更是哽咽的仰起頭,看著安江喃喃啜泣連連。
安江一言不發(fā),淚流滿面,五指緊捏,如一頭困獸,奮力掙動,竭盡所能,想要掙脫。
高玉蘭雙臂都已經(jīng)酸軟,只覺得再堅持不了幾秒,看著安江那雙眼血紅,淚流滿面,嗚咽嘶吼的樣子,又是惶恐,又是心痛。
從安江來到秦家到現(xiàn)在,她從未在安江身上看到過這樣的一面。
無論是受了她多少責罵,無論是受到高家人和秦家人多少的白眼和苛待,無論是被林鵬飛和肖鳴怎么樣的奚落,他都從來沉默以對,似古井無波。
但越是這樣,她便越是害怕,越是擔憂。
因為她知道,越是這種平時不吭聲的人,怒火爆發(fā)時才越可怕。
但她更知道,一旦安江真去找祁偉光,那就全完了!
可是,她怎么才能攔住安江?
怎么才能平息安江心中的怒火?
陡然間,高玉蘭雪白的牙齒猛地一咬殷紅欲滴的朱唇,如做出了某種決定,松開了抱著安江右腿的手,然后快步?jīng)_到門口,用力抓著那在掙扎中已經(jīng)掉落了幾顆紐扣的真絲睡衣,猛地奮力一扯,在那絲綢如裂帛般撕裂聲中,她眼中噙著淚,喃喃道:
“安江,求求你,為了這個家,不要去……”
“你有多少火,多少恨,多少仇,多少怨,來,全放到我身上!”
破碎的黑色真絲睡衣!
細膩的雪白柔膩肌膚!
黑與白,就這樣極富沖擊力的瞬間出現(xiàn)在了安江的面前。
“讓開!不然老子弄死你!”
但這一刻的安江,已是沒有任何去欣賞這夢寐以求畫面的心思,五指緊捏,咬牙切齒,恨聲道。
這一刻,他的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將他的拳頭,狠狠的砸在祁偉光的腦袋上,頭破血流,腦漿迸裂!
“來吧!”
“來吧!”
“弄死.我!”
高玉蘭看著安江那憤怒如狂獸的面頰,身體顫栗,什么也顧不上了,沖了過去,芊芊玉指抬起,捧著安江的臉,失控般喊道。
這一刻,她心里只有一個念頭,不管用什么辦法,都要攔住安江,都不能讓他走出這個家門。
否則的話,便是天崩地裂,便是血雨腥風,便是家破人亡。
一語落下同時,高玉蘭踮起腳尖,一雙朱唇緊緊的貼在了安江的雙唇之上,努力的送出熱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