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雷閃閃對他情根深種,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
感慨中,安江忽然聽到旁邊有啜泣聲,他循聲望去,看到雷閃閃竟是不知什么時候開始哭了起來。
“閃閃,怎么了?”
安江急忙從口袋摸出紙巾遞了過去,柔聲道。
“沒什么,就是討厭你!討厭到不行!”雷閃閃沒有接紙巾,而是用力捶著安江的胸口,哽咽道。
安江輕嘆,什么都不曾做,只是靜靜站著,任由雷閃閃的粉拳落下。
雷閃閃捶了幾拳,粉拳漸漸失去了力氣,一頭扎進安江懷中,柔軟的身體緊緊貼著他,淚流滿面的啜泣道:“你這個討厭鬼,你這個大騙子,你為什么就不能……不能再等等我呢?”
安江輕輕嘆息,不言不語,只是輕輕拍著雷閃閃的后背。
他知道,這是雷閃閃在發(fā)泄心中的情緒。
他動容,卻什么都做不得,也不能做。
夜雨春愁分點紅,再回首已百年身。
“我回家了,你不許跟著我!”
良久后,雷閃閃抹了把眼淚,然后轉(zhuǎn)過身,踉踉蹌蹌向兩人停車的地方走去。
安江想要跟過去,但走了幾步,還是停下了腳步。
這時候,雷閃閃還是靜靜為好。
而且這小丫頭的車技很好,也不必擔(dān)心什么。
目送雷閃閃驅(qū)車離開后,安江便給于琴打了個電話,跟她說了聲自己這邊有點事情,雷閃閃先回去了,若是雷閃閃到家了,跟他說一聲,于琴自是應(yīng)下,然后邀請安江晚上回家去住,被安江婉言拒絕。
掛斷電話后,安江便趴在欄桿上,又看了片刻滾滾東逝,如要將一切帶走的江水。
片刻后,他收到了任長杰發(fā)來的消息,約他晚上去觀瀾酒店聚餐,并說已訂好了餐廳,晚上帶幾個朋友與他碰面。
安江對此沒有拒絕,當(dāng)即欣然應(yīng)允。
他知道,任長杰這么做,應(yīng)該是得到了雷萬春的授意,否則的話,這位省府一秘是斷然不會做這種雷萬春極為反感的秘書與親屬聯(lián)系的事情。
而雷萬春的目的,應(yīng)當(dāng)也很簡單,是讓任長杰帶他熟悉這個圈子,讓雷系官員見見他這個被雷萬春重點關(guān)注的對象。
至于這些人日后是開方便之門,還是心存警惕,那就見仁見智了。
安江趕到包廂時,任長杰已先到了,除了他之外,包廂里此刻還坐了三個人,差不多都是三四十歲的樣子,雖正值壯年,但看上去皆是很老成持重,有著濃濃的雷萬春風(fēng)格。
“來,來,認識一下,我的三個好兄弟,省委組織部干部一處的處長陳明達,省紀(jì)委第四紀(jì)檢監(jiān)察室主任熊志峰,省發(fā)改委高技術(shù)產(chǎn)業(yè)處處長趙棟梁!
任長杰在外人面前毫不掩飾與安江的親密,看到安江后,便起身攬著他的肩膀,挨個介紹一遍后,笑道:“這是我的小老弟,安江,在天元縣西江高新技術(shù)開發(fā)區(qū)任管委會副主任!
陳明達、熊志峰和趙棟梁與安江微笑握手,但心中卻是有驚濤駭浪起伏。
在他們的印象中,任長杰很少待人如此親昵,更不必說,還只是個二十來歲,只是科級的年輕人。
這年輕人到底是什么來頭?
何止是這些人,安江也是暗暗感動雷萬春的良苦用心,以及任長杰安排的周密。
組織部干部一處又稱為青年干部處,承辦省管干部的調(diào)配,正是他的娘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