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天色比較晚,而且這人戴著鴨舌帽還低著腦袋,貌似是有意遮擋著他的臉面,所以我一時看不清楚他的長相,至于他說話的聲音,倒是我們本地的。
可能也是這一行干久了,我們都比較謹慎,這突然冒出一個陌生人過來叫我去一邊通電話,說實話我心里肯定也是有點緊張的。
旁邊的趙虎還沒好氣的問他:“你誰。空l要跟建軍通話?你在這直接打電話不行么?”
小辮子估計是怕這人有歹心,萬一說著說著突然動手就不好了,他還趕緊拽著我,把我往后面拽了拽,鴨嗓男跟他的那些兄弟倒是也夠意思,借著酒勁過來咋咋呼呼的,還問我們是不是遇到麻煩了。
那個陌生男這才笑道:“你們別誤會,我不是壞人,就是我一個朋友想和他聊聊,希望他能跟我去那邊一下!
“在這不能聊嗎?”我問道。
“在這不方便,這個電話只能你一個人聽到,還希望你能諒解一下,我真的不是什么壞人,我身上也沒什么兇器啥的!闭f著,這家伙還掏出了褲兜,完事還拍了拍身上的衣服褲腿啥的,示意我他身上沒兇器。
完事他還補充道:“不至于吧,你膽子這么小啊,你們這么多人呢,我也不可能把你咋了,走吧,過去聊一下!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也只好讓趙虎他們別緊張,完事跟著這個人往旁邊不遠處的胡同走去了,往那邊走的時候,我還聽見趙虎在后面嘀咕著:“不會是楊大海的人吧?這楊大海到現(xiàn)在都沒消息呢,不會是他的人吧!
小辮子說道:“肯定不是,他跟他的人肯定都死在海上了,再說咱們也沒害他啥的,他憑啥找建軍啊!
他們這一提到楊大海,我心里也尋思著:
應(yīng)該不是他吧?
快走到胡同口的時候,我問道:“是誰要跟我通話啊,這個人我認識嗎?”
“等下你打通電話你就知道了!闭f著,對方掏出了手機,完事?lián)芰颂柎a,等待電話通的過程中,我心也略微放松下來了,反正看這家伙這架勢,應(yīng)該不像是要害我的。
很快,電話通了,陌生男對著那頭說道:“人我找到了,我讓他跟你說話!
陌生男將電話遞給我,我接聽后,沖著那頭說道:“喂,誰。俊
接著,那頭傳來一個我再熟悉不過的聲音了:“建軍啊,是我。”
我心里咯噔一下,居然是我哥的聲音,因為太驚訝太欣喜了,我一時都直接愣在那忘了說話了,反應(yīng)過來后,我立馬結(jié)結(jié)巴巴的問道:“哥?真的是你嗎?你現(xiàn)在在哪啊?”
“嗯,是我,你跟咱媽現(xiàn)在都還好吧?”他問。
“挺好的挺好的,你在哪啊,什么時候回來?”我有些急切的問道。
我哥并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沒說他在哪,估計是有什么顧慮,他只是問我:“我聽別人說,張康和張青山現(xiàn)在不打算讓我賠償了,你跟他們都達成和解了,有沒有這事啊?要是他們不跟我計較了,我現(xiàn)在回老家應(yīng)該沒什么問題吧?”
我哥的這個問題,其實我也不好回答,如果大闖哥沒出事的話,張青山跟張康那邊確實不敢把我或者我哥怎么樣,但是現(xiàn)在大闖哥已經(jīng)被抓了,張康和張青山自然不會給我面子了。
尤其是現(xiàn)在柳萱萱跟張康也鬧崩了,如果他們兩沒鬧掰的話,我借著跟柳萱萱合作的這層關(guān)系,還能讓她在張康跟前說說好話,現(xiàn)在這條路自然也走不通了。
而且我這幾天心里也一直犯嘀咕,總覺得這叔侄兩可能很快就要找我麻煩了,如果這節(jié)骨眼我哥回來且被他們知道的話,他們肯定會找我哥的麻煩。
想到這,我給我哥說:“之前確實是和他們冰釋前嫌了,但那只是表面做做功夫而已,張康和張青山心里肯定還是想搞我的,而且那時我機緣巧合認識了省城大闖哥,他們忌憚大闖哥的勢力才跟我和解的,現(xiàn)在大闖哥已經(jīng)出事了,你回來怕是他們要找你麻煩的!
“行吧,那我就先不回去了,你照顧好咱媽就行,記得給咱媽說我現(xiàn)在在外面過得挺好的,讓他別擔心!
“嗯,知道了!
本來還想問問我哥他現(xiàn)在到底在哪,但是一想剛剛我都問過兩次了他也沒說,既然他不愿意說,我也就別多問了,我只是問了問他,上次那個人給我傳的信,是不是他給我傳的,他說確實是他。
“那你們之前是不是打算去木塔古城,去了一半然后你和別人離開了是嗎?”
我這話一問出來,我哥似乎很驚訝,他問我:“你怎么知道。俊
我這才說我們?nèi)チ四舅懦,當時碰到了他同伙了,也就是那個刀疤男,刀疤男給我們講了一些關(guān)于他們的事。
“你們?nèi)ツ舅懦橇?你去那是專程找我去了?還是說……”
我知道我哥想問什么,所以我笑了笑說道:“不算是專程找你,我們就是去木塔古城那找寶藏的,不過沒找到,而且還死了不少人,從沙漠逃回來的時候,也算是歷經(jīng)了千辛萬難吧!
“你去那找寶藏?那你現(xiàn)在不會也干起來摸堂子這一行吧?”
我苦笑著說道:“沒辦法啊,你跑了之后,柳萱萱跟張康逼我和咱媽要賠償,而且獅子大開口要很多錢,我無奈下跟我兄弟去摸堂子了,不過哥你心里也別有愧疚啥的,也多虧我走上了這一行,所以認識了很多好朋友,而且咱們家的債務(wù)問題也解決了,咱媽現(xiàn)在在縣城開著一家餃子館,跟村里幾個嬸子一起經(jīng)營著,干得還挺不錯呢!
“我看你這意思,你們干的還挺不錯啊?”
“嗯,還行吧。”
“那都去過哪些地方?”
隨后,我把我摸堂子的經(jīng)歷,大概給我哥講了下,我哥聽完覺得很不可思議,他說他們團隊里目前有個老前輩,快六十歲的年紀了,摸堂子摸了三十年,就他這種老江湖,都不一定有我們碰到的那些那么邪門。
我說我也挺納悶的,反正每次都能碰到邪門的事。
我哥嘆了口氣,接著提醒我:“不管怎么說,這一行也不是個長久的活,被抓住要么坐牢要么槍斃,而且摸堂子期間也容易碰到危險的事,如果你現(xiàn)在不缺錢了,千萬別再干這一行了聽見沒,家里現(xiàn)在就剩下你和咱媽了,我這還不一定回不回得去,萬一哪天死在外面了,咱媽就只能靠你照顧了,你要是也出事,你說讓咱媽怎么辦?”
我說我現(xiàn)在也是身不由己,得需要幫一個朋友還債,所以還得繼續(xù)干這一行。
“那你們下一個活打算去哪里干?”我哥問道。
“就在咱們老家,西山碎石場下面有一個,目前我們正琢磨這個呢。”
因為我想讓我哥盡快回來,我還又趕緊說道:“不然你回來吧,我去找張青山和張康聊聊,看看能不能多給一點錢,讓他們別跟你計較了,如果他們同意的話你就回來,不然總是在外面天南海北的闖蕩,也不是個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