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里,隆昌帝不由再度瞪了那個不爭氣的崔玉山一眼。
他心里不甘啊!
衛(wèi)陵和謝迎風將北地管的這么好,他還怎么開口讓衛(wèi)陵將北地的政務讓出來?
“陛下!敝x迎風猜到了隆昌帝心里所想,抱拳說道,“誠如陛下所見,北地這些年蒙陛下恩典免了邊稅和其他的各種稅賦,百姓才能安居樂業(yè),臣也才能將北地的城墻重新修葺好。鎮(zhèn)北侯和北地百姓感念陛下的恩典,愿意以邊稅和交易稅作為呈遞給陛下的禮物,恭賀太后福壽綿長,恭賀陛下萬壽無疆!
謝迎風這話一出,隆昌帝的目光瞬時就是一亮。
他剛才已經看到了賬目了,賬目上寫的明明白白,這三年,邙城那個市場的邊稅以及交易稅產出有七百萬兩銀子!
這可比得上江南一個富庶的州府上的稅銀了!
當初是自己說會免了邊城的徭役和人頭稅等苛捐雜稅,但是這邊稅和交易稅可不是對邊城百姓收的,而是對來邊城進行貿易的商賈們收的。
按照他之前與衛(wèi)陵的許諾,這些稅是可以留在北地使用,不用上交朝廷,現(xiàn)在衛(wèi)陵和謝迎風主動愿意將這個稅上交,那可就怪不得他出爾反爾了!
不得不說,謝迎風這一句話是讓隆昌帝今日昏沉沉的腦袋瞬間清明了起來,也讓這些日子環(huán)繞在他腦袋上的一團團烏云瞬間被驅散了開去。
最近對于隆昌帝來說日子過得太難了,就沒有一個好消息,全是叫他腦袋疼到炸的事情!
而現(xiàn)在衛(wèi)陵與謝迎風竟然主動將邊稅和交易稅上繳,可以說是這兩個人主動對自己表了衷心了!
“好好好!”隆昌帝頓時滿臉都是笑容,他親自起身站了起來,走到了謝迎風的面前,扶住了謝迎風的手,“哎呀,謝愛卿啊,還得是鎮(zhèn)北侯和你啊!真是深的朕心!
“都是為陛下分憂!”謝迎風笑道。
“李德全,你去和禮部尚書說一聲,就說傳朕的口諭,謝愛卿正式授從三品,履任邙城!”隆昌帝笑道,“哦對了,再和禮部說一聲,朕以前想要將邙城改成臨川,如今不改了,依然沿用邙城的名號,如今邙城地盤已經比之前擴大了一倍多,這州府該為郡,謝愛卿為邙城郡守!
“是。”李德全躬身行了一禮,隨后笑著對謝迎風一躬身,“恭賀謝大人了!”
謝迎風朝李德全拱了拱手。
原本隆昌帝想要將邙城改為臨川,就是想將邙城拿回來,但是現(xiàn)在他暫時不想改了,畢竟周邊那些番邦的客商認的是邙城的市場,以前邙城市場的邊貿稅歸邙城來用,現(xiàn)在這稅能交到他這里了,隆昌帝也不想因為邙城改個名字,讓那些番邦的客商感覺到太陌生,從而印象了邊貿。
橫豎謝迎風當了郡守也沒事,既然是吏部授官了,將來他謝迎風也要受吏部的考核。
他倒不如大方一點,現(xiàn)在反正是動不了北地,因為有陳留王在,人家衛(wèi)陵和謝迎風給他送了這么一個大禮,那么他也不能在這個時候讓衛(wèi)陵和謝迎風感覺到心寒。將邙城升級為郡,一是那邊的人口和城鎮(zhèn)的規(guī)模已經到了郡了,甚至已經超過了許多郡的大小,二是也是投桃報李,給衛(wèi)陵和謝迎風一個安撫,好讓他們兩個一個給他好好的守邊關,一個好好的替他賺錢!
隆昌帝一想到自己的國庫一年就能多幾百萬兩銀子用,笑的嘴都合不攏了。
“多謝陛下!敝x迎風笑道!俺碱I旨!”
“應該的,你在邙城做的那么好!這是你應得的!”隆昌帝笑道,隨后用力的拍了拍謝迎風的肩膀,“今日天色已晚,你便在宮里陪著朕用晚膳,等晚膳過后,朕派人送你出宮回去!
“那恭敬就不如從命了!”謝迎風笑道,“臣離開京城多年,也是好久沒能和陛下以前共用晚膳了。”
謝迎風這么一說,隆昌帝頓時就想起來,當年他們一起打江山的時候,日子過的苦,時常是他們幾個人湊在一起就點咸菜啃著饃饃,那時候實在是窮,有點銀子都用在了招兵買馬上了,好在當初謝迎風還奪下了邙城的鐵礦,雖然鐵礦是塌了,但是還能摳出點鐵礦石來打造一些兵器。不然他們真的還要雪上加霜!
隆昌帝爽朗一笑,大力的拍著謝迎風的肩膀,“謝愛卿所言極是!這樣,朕將衛(wèi)侯也召入宮里,今日咱們不醉不歸!”
“好啊,那最好不過了!”謝迎風笑道,“哦對了。陛下還沒看鎮(zhèn)北侯與臣進獻給陛下的禮物呢!”
“哦!也是!那朕來看看,你們兩個到底送了些什么給朕!”隆昌帝現(xiàn)在心情愉快,對剛才謝迎風鄭重其事捧來的紅木箱子也感了興趣。
適才他一腦門子官司,對什么都提不起興致來,想著衛(wèi)陵和謝迎風能送的也左右不過一些珠寶珍玩以及什么邙城的特產而已。
隆昌帝要回到自己的桌案邊上去拿那個紅木箱子,一轉身就看到還跪在一邊的崔玉山。
“你還跪在這里做什么?滾出去!”隆昌帝沒好氣的對崔玉山說道!半蘅删婺,無召回京也就這一次,這一次畢竟是太后的壽誕,你打著太后的名義回來賀壽,朕也就容了你這一回,以后你若是還做這等無視朝廷法紀的事情,朕定不輕饒!”
“是!臣告退!”崔玉山的額頭冒了一層的冷汗,剛要起身出去,就又被隆昌帝叫住了。
“你那岳丈是戶部尚書!甭〔鄢谅曊f道,“你將你的夫人領回去,這幾日就不要去娘家參合了!明白嗎?”
“是!”崔玉山一聽,心底更是冷的如同墜入冰窖。
他今日沒上朝一直在太后那邊不知道朝堂上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從隆昌帝的話里不難推斷出應該是戶部出事了!
他的夫人就是戶部尚書的女兒啊,不讓自己的妻子回娘家,怕是尚書府大概攤上了什么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