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這些都是江南過來的珍品絲綢!蹦腔镉嫶髌鹆艘浑p絲綢手套,小心翼翼的捧起了一件成衣。
果然在光線變換之間,衣服的面料流光溢彩,宛若上了一層珍珠光暈一般,柔和又炫目。
伙計有點得意的向蘇吉祥和曲晚寧顯擺,“這種料子二位可曾在外面見過?”
在這種店鋪待久了,日常接觸的都是達(dá)官顯貴和富豪巨賈,這些伙計的眼光自然而然的也跟著水漲船高起來。她只是見蘇吉祥和曲晚寧二人穿著樸素卻是氣質(zhì)不凡,心底也是十分的矛盾,一方面認(rèn)定了兩人是窮鬼裝門面,一方面又怕自己不小心錯過了什么大客戶。
所以她就拿著這種衣料制成的衣服出來試探一下。
曲晚寧見蘇吉祥的眼底流出了幾分新奇和歡喜之色,于是笑道,“這伙計倒是會找東西,這是江南的貢緞,以前只是進(jìn)貢給宮里使用,后來民間也準(zhǔn)許采購這種緞子,只是數(shù)量有限,做成這一套裙子已經(jīng)是實屬不易。這店里還有點東西。”
伙計見曲晚寧居然認(rèn)得這個面料,心底一驚,頓時就收斂起了眼底不屑的神情,變得恭敬了起來。
“就是這顏色有點不好看!鼻韺幷f道,“有沒有別的顏色的!
這顏色是絳色,還是偏深的那種,適合年紀(jì)更大一些的貴婦人,顯得端莊,但是給蘇吉祥這樣年紀(jì)的女子穿著就先得的有點老氣了。
“這批貢緞一共來了四種顏色!被镉嬚f道,“只是另外三種顏色會更貴一些!
“無妨,拿出來便是了!鼻韺幷f道。
伙計應(yīng)了一聲,趕緊進(jìn)去,不多時,她就帶著兩個人捧了三件成衣出來。
“夫人,這些衣裙的樣式都不一樣。都是根據(jù)面料顏色設(shè)計的!被镉嬟s緊對曲晚寧說道。
曲晚寧一眼就看中了她手中杏色的那套,這顏色好,又不會顯得太過跳脫,溫婉之中又帶著幾分清新脫俗之意。
伙計見她選了這個最貴的顏色,笑道,“夫人好眼光,這套是這四件里面最貴的了。”
“打開看看吧!鼻韺幮Φ。
伙計將衣裙展開,果然這店鋪出名是有出名的道理,裙子的裁剪和面料相得益彰。
“就這套如何?”曲晚寧一眼就看中了,更是覺得適合蘇吉祥。
蘇吉祥沒什么意見,對于穿戴這些東西,她向來是沒什么大意見,只要是大方得體,干干凈凈就可以。
在邙城這些年,她的那些漂亮些的衣服都是曲晚寧給弄來的,按照她自己的脾氣自然是怎么舒服怎么來。
只是還沒等蘇吉祥答應(yīng)下來,樓梯口就傳來一個聲音,“這衣服我要了!”
曲晚寧的眉頭一蹙,轉(zhuǎn)眸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就見一名妙齡少女俏生生的站在了樓梯口的位置,她長的十分漂亮,眼眉之間帶著幾分驕縱的神色。
見大家都看向了自己,那少女不屑的說道,“怎么,聽不到我說話嗎?這衣服我看中了,我要拿去送給我嫂嫂!
伙計最先回過神來,趕緊點頭哈腰的說道,“是,郡主殿下能看中這衣衫是這小店的榮幸。”她也不管曲晚寧和蘇吉祥了,趕緊捧著衣服走到那少女的身側(cè),“妾身這就替郡主將這衣服按照世子妃娘娘的身材改好,最快明日就給您送去王府!
少女驕傲的看了曲晚寧和蘇吉祥一眼,眼底帶著幾分不屑,“你們這珍秀坊如今是越來越不濟(jì)了,什么人都帶來二樓。白白的污了這地方!”
曲晚寧一聽,火氣就上來了。
搶衣服什么的她就已經(jīng)很不爽的,上來就說她污了這地方是什么意思?
她剛要上前,卻被蘇吉祥一把拉住。
她猛然看向了蘇吉祥,眼底帶著幾分疑問。
“走吧。咱們?nèi)e處看看,這家店鋪的東西不是很適合我!碧K吉祥笑著對曲晚寧說道,隨后她就拉著她準(zhǔn)備離開這珍秀坊的二樓。
曲晚寧心底不服,但是蘇吉祥給她的眼色她倒是真的看到了,即便心底再怎么不樂意,還是聽從了蘇吉祥的話,被她拉著朝樓梯口走去。
兩個人在經(jīng)過那少女的時候,聽到少女不屑的哼了一聲,“真是不知道哪里冒出來的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東西!
曲晚寧再度想發(fā)作,卻被蘇吉祥緊緊的按住了,蘇吉祥笑著對少女行了一禮,“郡主萬安!鼻韺幈惶K吉祥拽著,再不情愿也還是行了一禮。
那少女幾乎都不想看她們兩人,只是又哼了一聲,少女轉(zhuǎn)身離開,“近來可有什么新款式出來,都拿出來我瞧瞧!彼龑δ腔镉嬚f道。
見那少女壓根都不理自己了,蘇吉祥和曲晚寧兩個人這才離開了珍秀坊的二樓。
等走到大街上之后,曲晚寧就忍不住搖了搖蘇吉祥的胳膊,“你怕她作甚!她搶咱們東西在前,辱罵我們在后,即便是郡主,也不能這么無禮吧!”
“算了!碧K吉祥笑道,“你也知道她的身份是郡主了,這京城咱們初來乍到的,能少一事便不要惹事了,不過就是一件衣服而已,那衣服的確不錯,但是不代表沒有其他的好看衣服了,給她便是了。至于辱我們的事情,你剛才是想和她吵架嗎?你還有身孕呢!萬一出點什么事情,我拿什么跟干爹和你夫君交代!
曲晚寧還是覺得十分的生氣。
“也不知道是哪里來的勞什子郡主!”她不服的說道,“家教如此,我看這王府也不怎么樣?”
“她是郡主,在她的眼底我們這樣的不就是螻蟻一般?”蘇吉祥笑道,“這樣的我見多了。若是真的要一一計較,怕是我早就被打死在宮里面了!
曲晚寧怔了一下,隨后長嘆了一聲。
之前她是宮里的妃子,這些郡主,哪怕是公主見到她都要恭敬的行禮,可蘇吉祥當(dāng)年只是宮女,如她所言,若是蘇吉祥事事都要計較的話,早就在宮里被亂棍打死了。
“是我著相了!”曲晚寧低聲說道。
物是人非,她并不是想抱著之前的身份不放,只是習(xí)慣使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