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昭寧這一覺一直睡到了日落西山,醒來第一件事情便是去查看司景昱的情況。
房間里,司北正喂司景昱喝水,徐昭寧上前去替他探脈。
“小姐,怎么樣,王爺身子可是完全康復了?”
司南耐不住性子,眼巴巴地問徐昭寧要結果,司北收回茶杯后,也是差不多的神情。
徐昭寧被他們這模樣給逗樂,抬頭見司景昱,卻見他正默默地看著自己,眼里有著化不開的濃情。
“你自己感覺怎么樣?”
徐昭寧將司景昱的手放進被子里,然后輕輕發(fā)問。
“前所未有過的好,”司景昱卻是將手又從被子里拿出來,精準地握住徐昭寧往回收的手。
徐昭寧低頭見兩只緊緊相握的手,滿頭霧水。
就聽司景昱又說,“糖!
“嗯?”徐昭寧傻眼,這是一個正常病人見到主治醫(yī)生后應該說的話嗎?
“你答應給本王的糖!”
司景昱依舊執(zhí)著,徐昭寧卻是老臉一紅。
所以,之前并不是在哄小孩子,這男人完全是將那些哄人的話當真了的?
“咳,我之前做的糖球不都給你了嗎?新的還沒做出來,你想吃什么口味的可以告訴我,我有空了再給你做些。”
許下的承諾欠下的債,跨界營業(yè)的徐大夫不得不承諾到時候再做。
司景昱對于這個答案明顯是很滿意的,趁徐昭寧注意力在旁的事情上,悄悄地捏了捏徐昭寧的手心,少女的手心果然柔嫩的讓人歡喜。
“寒毒解了之后,你就不用再受寒氣的侵蝕了,但畢竟是大病初愈,還是要注意防寒保暖和各種休養(yǎng)!
“好!”
“我會給你準備一些食補的方子,你的一日三餐都要廚房按照我的方子來,可不許再自己吃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明白嗎?”
“明白!”
“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事了,我也該回候府去了,還不知道這幾天府里會亂成什么樣子呢。你自己好好休息!
“不好!”
原本還好好的俊臉頓時陰沉下來,司景昱握著徐昭寧的手就是不放,那意思很明顯,就是不讓她走。
徐昭寧哭笑不得,突然覺得原本清冷無比的人,經(jīng)此一事后,似乎變得粘人起來了。
“別鬧,我得回府呢!
“府里明月自是可以應付得下來,你就在郡王府里住下!
沒有原因,他就是想將她留在身邊,想聽她熟悉的聲音,聞著她身上散發(fā)出來的淡香味兒,就是想看見她。
“我說郡王爺,你該不會是覺得自己離不開我了吧?”徐昭寧皺著眉頭,一時口快,直接就問出了口。
司景昱面色一沉,臉上極快地閃過一抹懊惱,然后嘴硬的否認道,“本王覺得頭還有些疼,你還得在這里觀察一下!
徐昭寧翻了個白眼,這男人不要臉起來還真是讓人無言以對。
但下一刻,床上的男人哼哼起來,“哎呦,疼,真的好疼……”
徐昭寧這下連白眼都不想翻了,倒是一旁的司北被嚇的不輕,“小姐,你趕緊給我們王爺看看吧,這好好的怎么就突然又痛起來了呢?”
徐昭寧深吸一口氣,然后再次讓步,“我明天來看你,但今天必須要回去了!
果然床上原本哼哼唧唧的男人突然就安靜下來,目光清泠泠地看著徐昭寧,顯然是不滿意。
“明天還給你帶甜糕來,”徐昭寧扶額繼續(xù)加大籌碼,然后就見床上的男人糾結著擠出一句話來,“得你自己做的!
“行,大爺,你說什么就是什么成么!”
徐昭寧好脾氣的應下,生病的人最大,他要做什么就什么,沒理由。
卻見司景昱像是終于滿足了一般,閑閑地斜靠在床頭,從懷里掏出一塊令牌來,遞給徐昭寧。
“這是?”令牌很普通,但牌面上有個篆書寫成的司字,很顯然是某種信物。
司景昱不說話,只是目光灼灼地看著徐昭寧。
一旁的司北,則是嚴肅地解釋,“這令牌可作召集郡王府所有暗衛(wèi)之用,僅此一塊。王爺將令牌交給小姐,這意思不言而喻。”
徐昭寧秒懂,她拿著令牌看向司景昱,“你就不怕我將它來做壞事?”
“即便是天塌下來,本王也可以擋上一陣子!
說這話的青年眉宇間滿是傲氣,臉上也不再是初次見面時的死氣和頹然,仿佛一夜之間便重獲新生一般。
徐昭寧突然就會心一笑,這才是司景昱最真實的一面吧,他有他的驕傲和榮耀,也有他的底氣和實力。
“很好,那就多謝司郡王了!
徐昭寧毫不做作地將令牌往懷里一揣,然后笑嘻嘻地又補充了一句,“恭喜司郡王獲得新生,今后我們的虐渣事業(yè)將更上一層樓了!
“嗯,”見徐昭寧將令牌收下,司景昱的臉上難得的陽光燦爛。
一聲嗯代表著他此刻內(nèi)心里的欣喜,也代表著對徐昭寧的認可,更代表著無所顧忌的司郡王該大放光彩了。
司北將徐昭寧送上馬車,然后回到房間里,見自家王爺正看著裝有紅色糖果的琉璃瓶子發(fā)呆。
“王爺……”
“從北隊撥十個人去忠勇候府,本王不希望她出一點意外。”
司景昱抬頭,依舊是司北所熟悉的冰冷,仿佛剛剛面對徐昭寧時那些和煦根本就不存在。
“是,屬下明白。忠勇候府里林瓏已回府,小姐不在府時,徐陽硬闖韶院,還好明月?lián)跸铝。?br>
“小小徐陽不夠她玩的,交待下去,若非必要暗衛(wèi)不得插手韶院的事情!
司北嘴角抽抽,算是明白他家王爺這話的意思,無非就是認為徐陽肯定玩不過徐大小姐的。
“王爺您對徐大小姐……”司北想問,你是不是對人家動了心,可這話怎么都問不出口。
“你很閑?”冷的讓人透心涼的聲音下,是司景昱的輕哼聲,明明是那小女人對他在意的不行,所以他才考慮著對她回報一二。
若司北知道他家王爺竟然是這樣想的,一定會大著膽子嗤之以鼻,若不是因為對人家徐大小姐動了心,那用得著將人家送的糖球當寶貝一樣護著么,還死皮賴臉的要人家徐大小姐明天一定要過王府來。
但司北作為一個有賊心沒賊膽的人,終究是不敢說出來,摸著鼻子表示自己很忙后,便跑了出去。
而徐昭寧剛回忠勇候府,便看了一場大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