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飄沒料到她突然停下來,直接撞上她的后背。
念念被她毛手毛腳撞得差點一口血吐出來,該死的阿溫,送早飯這么重要的事情不會交給聞雅嗎?她現(xiàn)在很嫌棄莫飄啊。
她回過頭來,狠狠的瞪了莫飄一眼。
莫飄摸了摸鼻子,干笑一聲,急忙轉(zhuǎn)移話題道,“那個,那個蘇國公很早就來了。”
“恩?”能說仔細(xì)點嗎?
“我送早飯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看到他坐在前廳的椅子上。我去給他請安的時候,他說你和大少爺還沒醒,先不要打擾了。還說只是來看看大少爺?shù)膫!蹦h解釋道。
念念詫異不已,這么說來,蘇國公是一早就來了?
他似乎……很關(guān)心白硫亦啊。
不過他來了,自己怎么也不能當(dāng)做什么都不知道才行的。
念念將食盒交給了莫飄,梳洗了一番后便去了前廳。
白初峰果然靠在椅子上養(yǎng)神,看他的樣子,似乎很是疲累。
聽到聲音,他才緩緩的抬起頭來,隨即端正的坐好,面色有些嚴(yán)肅,“你來了?”
“伯父……”念念疑狐的上前給他見了禮,輕聲問道,“您是來看白硫亦的嗎?他還沒醒!
“嗯,那就讓他繼續(xù)睡著吧。你來了也好,我就是來問問他的傷勢如何的!碧K國公說話的時候語調(diào)平平的,聽不出喜怒來。
念念覺得他和自家六叔有些像,六叔說話的時候也是這樣。娘親說這樣的人往往心思縝密,所以六叔在幾個王爺中最是風(fēng)生水起,地位也僅次于爹爹。
“他的傷已經(jīng)沒有大礙了,現(xiàn)在就是靜養(yǎng)!
蘇國公便點點頭,似乎松了一口氣的模樣,臉上的表情也有了一絲松動,“嗯,那這些日子就有勞你了。老夫人那邊,我會替你說一聲的,也免得她擔(dān)心!
“是。”念念輕聲應(yīng)了一個字。
蘇國公也沒再多說什么,轉(zhuǎn)身便離開了前廳,一路朝著大門口走去。
念念盯著他漸行漸遠(yuǎn)的背影,抿了抿唇欲言又止。
她其實很想問問蘇國公,既然那么心疼白硫亦,那當(dāng)年在他還小被柳氏折磨的差點沒命的時候,他為什么一直放任不管?
只是,念念覺得自己要去問他這個話,似乎有些奇怪。
她的腳步無意識的往前走了兩步,最終還是在門口的時候停了下來。
即使心中有所疑惑,也被她壓了下去。
她抿了抿唇,還是回了原先的房間。
白硫亦已經(jīng)醒過來了,靠在床頭不知道在想什么,聽到她的腳步聲時,立刻便笑了起來,“怎么那么久?”
念念走到床沿,看了看他身上的繃帶,發(fā)現(xiàn)沒有裂開,就松了一口氣。
白硫亦又去抓她的手,放在掌心捏了捏,問她,“你和我爹都說了什么?”
“你怎么知道你爹來了?”念念奇怪。
白硫亦便朝著門口的方向努了努嘴,莫飄探進半個腦袋,笑道,“我說的呀!
念念滿臉黑線,這個嘴碎的,她更加嫌棄她了,下次只要聞雅也不要她。
她很用力的瞪了莫飄一眼,這才低聲說道,“也沒什么,伯父就是問了你的傷勢如何,要我好好照顧你!
白硫亦挑了挑眉,“嗯,我猜也是!
呵呵,你厲害,那你還問?
念念沒好氣的起了身,去開桌子上的食盒了?吹缴厦娴牟松,有些意外。
阿溫倒是個細(xì)心的人,不但準(zhǔn)備了幾樣適合白硫亦這種傷員吃的清淡食物,也準(zhǔn)備了幾樣她喜歡的菜。
唔,怪不得白硫亦身邊連個貼心的大丫鬟都用不上。
有阿溫這種心細(xì)的又可以當(dāng)男人用又可以做女人用的護衛(wèi)在身邊,他還擔(dān)心什么?
念念將里面的東西都端了出來,清淡小粥一股腦兒的放在白硫亦的身邊。
后者卻一動不動的,抬眸看著念念,“……我受傷了!
念念立刻想起在百官教考的時候他仗著疲累不堪是她主子要她喂飯的事,嘴角就忍不住抽了抽。
白硫亦卻很有耐性,念念不給他喂,他便一副什么都不吃的架勢。
念念嘆了一口氣,有些認(rèn)命。
算了……
看在他受傷的份上……受傷的份上……的份上……上……
念念呼出一口氣,攪拌了兩下,就著小菜就塞到他嘴里去,有些……粗暴。
白硫亦卻不以為意,大半碗粥都下了肚。
念念這才坐在桌邊,自己拿起筷子填飽肚子。只是,卻有些心不在焉的,看起來沒多大的胃口,她吃得極慢。
白硫亦看著直皺眉,幾次開口想提醒她筷子已經(jīng)被她咬得坑坑洼洼,桌子上的菜也是一樣都沒動過。
許久,念念吃得半分飽了,才放下了碗筷。
白硫亦抿著唇,有些不快,讓她坐到床邊,抬眸問她,“你在想什么?有什么心事?連吃飯都不好好吃。”
念念一愣,其實也不算是有心事,就是好奇蘇國公當(dāng)年對白硫亦到底什么心態(tài)而已。
難道是懷疑白硫亦不是他的兒子?還是說因為是半路認(rèn)親感情不深?
念念覺得白硫亦好可憐,這些年一定做了不少的努力才讓蘇國公對他這般關(guān)注關(guān)心。
“想什么呢?”白硫亦捏了一下她的手,眉心擰得更緊了,“干嘛用那樣的眼神看著我?有話要問我?”
“……是有個問題,想問很久了!
白硫亦笑了起來,和她挨在一起,“你問,我一定知無不言!
念念斟酌了一下,才開口問他,“我聽說……當(dāng)年柳氏對你不太好,想方設(shè)法的折磨你……伯父應(yīng)該知道她的那些動作吧?為什么不制止,不幫你?”
白硫亦的笑容漸漸的收了起來,一向掛在臉上的溫和笑意消失了。
念念心里咯噔了一下,暗罵自己一句,真是……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她還提它做什么?這不是往人家的傷口上撒鹽嗎?看他的表情就知道這里面的緣由肯定不太好。
“你不說也沒關(guān)系的,我只是問問,問問而已!
白硫亦扭過頭來,定定的看著她,目光深邃,似乎能把人吸進去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