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聲很快便停在了門外,念念微微的斜了斜眼睛,隨即愣在了那里。
她重新打開了門,又悄悄的走了出去。
“北北,你怎么在這里?”
夜擎北往里面看了看,其實(shí)他對白硫亦這個未來姐夫還是充滿了好奇的。
“我不是跟你說過嗎?我來天雨國的目的,自然是要進(jìn)宮的!
念念想了一下,也對,北北是來調(diào)查五年前的那件事情的,進(jìn)宮見太子叔叔也是正常的。
“那你怎么來這邊了?”
夜擎北抿了抿唇,過了好一會兒才低聲說道,“我聽聞雅說你今日跟著白硫亦進(jìn)宮,所以來看看你!逼鋵(shí)他還有一件事情沒說,他過來,只是正好看到有個宮人鬼鬼祟祟的往這邊走,他順手給解決了而已。
不過這件事情不必告訴念念了,在白硫亦教考期間,他會在這外邊暗中守著的。
想到這,他很快便轉(zhuǎn)移了話題,問她,“你在白府怎么樣?”
“還不錯!背缘煤米〉煤盟煤茫鳛樗髯拥陌琢蛞,好像也對她挺不錯的,就算她偷懶也沒有說過她一句。
夜擎北微微的挑了挑眉,看著念念的表情還有些意外。這才兩三天的時間,念念對于白府……似乎一點(diǎn)都不排斥的樣子。
那么,白硫亦呢?
“白硫亦有可疑嗎?”他又問,只是聲音里帶著一絲笑。
念念一愣,似乎有些不高興的樣子,皺著眉道,“他有什么可疑的?他那個人挺笨的,而且一心撲在百官教考上面,怎么可能會做出那些大逆不道的事情來。再說了,五年前他年紀(jì)還小呢,他絕對不是我們懷疑的對象!
嘖嘖,這么維護(hù)?
夜擎北覺得,他可以寫封信回去給爹娘報(bào)喜了。
他心里悶笑,面上卻一副很嚴(yán)肅的模樣,點(diǎn)點(diǎn)頭說道,“恩,那就好,我也不希望白府的嫌疑太大。總之你繼續(xù)觀察一下白府的其他人,要是有什么線索,隨時聯(lián)系!
“我知道了!蹦钅畈荒蜔┑膿]了揮手,“你去忙吧,我進(jìn)去了,不然待會有人過來,不太好!
夜擎北嘴角抽搐了一下,不太好?對誰不太好?還不是白硫亦?
女生外向,這話說的一點(diǎn)都沒錯。
他似笑非笑的看著念念,“你倒是開始幫白硫亦想了,怎么,怕被人看到他中間和其他人接觸,教考失敗了?”
“你胡說什么?我當(dāng)然不希望他失敗了,他這個少爺要是因此沒命了,那我這個做丫鬟的,以后還有活路嗎?”
“……”夜擎北覺得,她進(jìn)入角色太深了,“你這個……做丫鬟的?”
念念很想咬掉自己的舌頭,她這是說話說順了,自然而然就出口了。哎,果然丫鬟這個角色一點(diǎn)都不好做。
夜擎北搖了搖頭,轉(zhuǎn)身就走,他開始想念他的小青梅了,不知道她有沒有想她。還是趕緊辦完正事回去吧。
念念重新回了殿內(nèi),白硫亦依舊睡得熟。
她松了一口氣,繼續(xù)給他打扇子。
半個時辰后,念念見著角落里的漏斗差不多了,這才動手推醒了他。
她又給了他一顆藥,順便查看了一下他的傷口,看到確實(shí)沒有裂開的樣子,這才放心。
宮人領(lǐng)著他重新回了大殿,念念歪著頭靠在椅子上,也開始昏昏欲睡了起來。
想到夜里還要照看白硫亦,她干脆躺上了床榻,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直至許久,門外傳來了腳步聲,她才驟然清醒過來。
一看外邊的天色,竟然已經(jīng)完全暗了下來。
腳步聲是白硫亦,他的臉色比起中午那會兒又差了一些,模樣看起來也有些疲累了。
念念倏地從榻上起來,看到他進(jìn)來,忙扶著他坐到了榻上,“你怎么樣了?”
白硫亦微微閉上眼,呼出一口氣道,“傷口裂開了!
念念瞳孔一縮,忙探手解開他的衣服,果然看到紗布上已經(jīng)被鮮血染紅了。她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難看,急忙動手給他重新進(jìn)行包扎,“怎么會裂開呢?不是說不能動武的嗎?”
傷口包扎的那么結(jié)實(shí)都能裂開,分明是被人刻意弄的。
白硫亦靠在榻上任由她重新包扎起來,嘴角的笑卻有些冷,“我受傷的消息被人知道了,大概是為了試探我,方才離開大殿時,有人故意撞了我一下。”
念念了然,怪不得,傷口雖然裂開了,可是最多也只是染紅了紗布,卻沒滲出衣服。
“但是傷口崩開很不好,你還有一夜的教考時間呢!蹦钅蠲夹膸缀醮虺闪私Y(jié),這傷口雖然不大,可這一整夜的時間也足夠讓人精神衰退。
而且她早前打聽清楚了,白日里教考的多半是文官,文官身子相較于武官有些弱,所以晚上是要休息的。夜晚的教考大半是武官,對上渾身充滿肅殺之氣且征戰(zhàn)沙場血腥味十足的武官,那壓力更是不能想象。
尤其有些武官行為粗魯性子狂傲,說不定還喜歡動手動腳,簡直就是在活活摧殘白硫亦好嗎?
“沒事,我還能休息兩個時辰,足夠了。”他說著,微微的閉上了眼睛。那人撞得有些厲害,大概打聽到了他的傷處是在哪里,正好對準(zhǔn)了那個方向撞來的,現(xiàn)在痛的厲害。
念念很快往他嘴里塞了一顆藥,白硫亦瞬間覺得痛楚減小了不少。
他睜開眼,笑著看向她,“晚點(diǎn)開始的時候,也給我吃一顆這種藥!边@個應(yīng)該是止痛的。
雖然這種痛他能忍受得住,可卻多多少少會分散他一些注意力。
夜里的教考,有一個人是他要集中全力應(yīng)對的,不能有絲毫掉以輕心。
作為武將,又和蘇國公府有世仇的武原侯,在知道他身上有傷后,晚上的那場應(yīng)付怕是不能輕松的了。
念念看了一眼手中的藥,沉默了片刻后點(diǎn)點(diǎn)頭,“我知道了。”
很快有宮人送了晚膳進(jìn)來,念念看白硫亦身上的傷,再看他的手。然后很自覺很主動的將碗拿了起來,開始……喂飯。
白硫亦輕笑了一聲,很受用的張開嘴。
一碗喂完,念念才開始吃自己的那份,她的飯菜和白硫亦還是不一樣的,比起來粗糙很多。
好在白硫亦不介意兩個人一起吃,她也就毫無顧忌了。
然而,就在她一碗飯見底時,驀然感覺到碗底多了一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