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嗎?我可以送你兩個!蹦钅畹故谴蠓,她覺得身為一個暗衛(wèi),身上有這種毒藥還是保險一點的。
最起碼,他們家的暗衛(wèi)在娘親的強(qiáng)烈要求下,身上都配上了一兩種毒藥。
雖然這些毒藥都是她研究出來的,卻給娘親拿去做人情了。
任夢看著念念的表情,本來想搖頭的?捎钟X得念念是自己難得的算得上的朋友,這樣拒絕可能會讓她覺得自己不相信——雖然她確實是不相信這些藥效的作用的。
因此,猶豫了一下,任夢還是點點頭。
念念想了一下,將第一瓶和第四瓶摸了出來,“這兩個給你,藥效方才你也知道了!
她覺得任夢身為暗衛(wèi),這種無聲無息的暗殺更好一點。而且念念其實私心里覺得,沒有什么深仇大恨,還是不要讓人死的太痛苦比較好。
任夢收下了藥瓶,對念念道了謝。
馬車外的北北聽到里面的談話,不由的挑了一下眉。他沒想到念念和任夢的關(guān)系,倒是會這般好。
回頭他問念念這個問題時,念念眉眼間倒是十分的柔和,笑著說,“我挺喜歡她的,她人確實不錯。我覺得我們應(yīng)該還會見面,所以這次先送她一點見面禮,反正不是什么值錢的東西!
北北聽了這話時忍不住抹了抹汗,不值錢?念念你知道這些毒藥在黑市上價格多少嗎?
不過他也沒說什么,念念喜歡就好。
一行人的馬車便重新上了路,后面的路程顯然要更加安全的多。
接近京城了,治安明顯要更加嚴(yán)謹(jǐn)。
五日后,馬車進(jìn)了京城。
莫飄好奇的掀開窗簾看向外邊,她從小在風(fēng)蒼國帝都長大,還從未到另外一個國家的國都來過,也沒見過這邊的風(fēng)土人情,一時之間雙眼幾乎都發(fā)亮了。
念念也沒來過天雨國,最多只是去了蒙族而已。她原本就一心撲在自己的藥草園子,再加上以前年紀(jì)小,爹也不愿意她去太遠(yuǎn)的地方,比如天雨國。
不過以前白一峰時常來修王府,每次來都要和她說一遍這邊的繁華模樣,她聽得幾乎能夠背下來了。
因此,倒是沒有像莫飄這般興致勃勃的。
一行人去了下榻的客棧,莫飄便忍不住抓著念念的手,說道,“行李拿上去后,我能不能出去逛逛?”
“……可以。”念念干笑一聲,應(yīng)了下來。
莫飄當(dāng)即興匆匆的拿了包裹上樓,速度快的驚人。
念念抱住她自己的寶貝盒子跟在后面,很快進(jìn)了房間。
任夢卻在腳步踏進(jìn)去的那一剎那,習(xí)慣性的掃視了一圈,最終在客棧一樓最左邊的那個包廂上停頓了片刻。
抿了抿唇,她在那個包廂門打開之時,看到從里面走出來的人后皺了一下眉,轉(zhuǎn)身便離開了客棧。
她熟門熟路的進(jìn)了右邊的第三個巷子,最終看到那上面的記號后松了一口氣,很快閃進(jìn)了附近的一間民房。
一進(jìn)門,她便對著背對著自己站在屋子里的高大男子微微的垂下腦袋,低聲道,“頭兒!
“你回來了?事情辦得怎么樣?”那人年紀(jì)看起來有些大,轉(zhuǎn)過身時,能明顯的看到他眼角下一道指甲蓋大小的疤。
任夢神情恭敬,回答利落,“一切順利,只不過……阿元暴露了身份,為了掩護(hù)我,恐怕已經(jīng)……”
“這個我已經(jīng)知道了,只是事已至此,多想無益,我們這樣的身份,唯一的使命就是完成上面交代下來任務(wù)。你這次做的很好,此次行動關(guān)系到太子殿下安危,絕對不能有絲毫差錯。”男子難得的說了一長串的話。
任夢又抿了一下唇,眼底有些黯然,只是很快就被掩去了。她點點頭,“屬下明白!
“恩,你剛回來,先去休息一下,回頭進(jìn)宮見太子殿下吧。”男子走了過來,面無表情的說完,便擦身而過。
然而他才剛走了兩步,眉心倏地一擰,猛地擒住任夢的手。
任夢悶哼一聲,“頭兒?”
“這是什么?”那男子從她袖子里摸出了兩個紅色瓷瓶。
任夢抿了一下唇,才有些猶豫的說道,“沒什么!
“說!
“是路上的一個小姑娘給我的,說是毒藥,不過屬下覺得應(yīng)該是說著玩的!
男子眸色陡然銳利了幾分,豁然盯著任夢冷笑起來,“小姑娘?你別忘記你自己的身份,這種小孩子過家家的東西,你竟然也帶在身上?不知所謂!
他說的,手一揚,便將兩個瓶子給扔了出去。
任夢瞳孔一縮,根本就來不及搶回來,只聽到耳邊傳來‘啪’的一道碎裂聲,她整個人都怔在了原地。
男子猛地一拂袖,大步的離開了屋子。
任夢又站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才眸光微閃,牙齒輕輕的咬了咬。
半晌,她才深吸了一口氣,默默的走到了方才瓶子扔出去的地方。
看了一眼,她眸子卻倏地一亮。忙蹲下身,將瓶子給撿了起來。
還好還好,只是碎了一個,還有一個完好無損的。
任夢松了一口氣,將瓶子小心的收了起來,再站起身來,臉上多了一絲歉意。
她緩緩的扭過頭,看向自己方才來的方向。
或許以后再沒機(jī)會見到念念了,她卻沒能保住她送給她的唯一的兩樣?xùn)|西。
任夢深吸了一口氣,這才大步的走出房子。
與此同時,正將盒子放到柜子里的念念,卻皺了一下眉,任夢呢?
她關(guān)上房門,匆匆的下了樓梯。正巧北北在柜臺邊點菜,看到念念皺著眉的模樣,他不由的詫異,“念念,怎么了?”
“任夢……”算了,她心里也有數(shù)的,任夢到了京城她們原本就是要分道揚鑣的,她有事在身,恐怕也來不及告別。
北北眨了下眼睛,疑惑,“念念?”
念念?正從左邊包廂里走出來的一道修長的身影,猛地頓了一下。
順著聲音的來源處看了一眼,眸光落在那道亮麗的身影上,嘴角倏地勾了起來,方才還有些淡漠的眼神,幾乎在一瞬間變得柔和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