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落的手指微微的收緊,冷笑道,“什么時候堂堂的修王爺,也會做這種雞鳴狗盜之事,躲在房梁上偷聽別人說話了?”
夜修獨挑了挑眉,腳尖微微一點,身子便緩緩的落在了玉清落的面前。他的嘴角含著笑,盯著玉清落的眸子十分的明亮,嘴角還在喃喃著那句話,“有妻如此,夫復(fù)何求。太子妃這話,倒是說得極其的恰當(dāng)!
兩人靠的太近,玉清落幾乎能夠感受到他呼吸之間傳遞過來的氣息了,當(dāng)場抿著唇往后倒退了一步。冷哼道,“太子妃只是說得玩的,你那么當(dāng)真做什么?你什么時候躲在那上面的,聽了多久了?”
“也沒多久,你們的談話從頭到尾而已!
玉清落嘴角一抽,從頭到尾?這還算不久?
“既然回來的那么早,那也該知道方才于作臨找上門來的事情吧?”剛剛管家在她耳邊說的,正是于作臨上門求見王爺?shù)氖隆?br>這人看來還真的打算攀附上夜修獨了,這會兒居然巴巴的跟著跑到王府來。
夜修獨不以為意,袍子一撩,便坐在了她方才坐的那個位置上,端起她方才喝的那杯水,淺淺的抿了一口。
玉清落暴怒,這人是眼睛瞎了還是手殘了?桌子上的杯子多的是,水壺里的水還溫著,何必喝她喝過的那一杯?
夜修獨不去看她的表情,橫豎這女人舍不得殺她的。
“于作臨過來,不過就是告訴我?guī)兹蘸蟮谋仍嚩。他也算是耐得住性子,明明在前兩日便見到了你,卻直到今天才上門來告訴我他已經(jīng)找到了和沈先生比試的那位姑娘,你說,是不是顯得挺盡心盡力的?”
玉清落冷哼一聲,“他是想在你面前討個好,他現(xiàn)在被降了職,右相又針對他,他得替自己找一個靠山。你真是幸運,居然被他看上!
她話里的嘲諷十分明顯,夜修獨笑了起來,忽然起身扯住她的手,道,“走,帶你去看看熱鬧!
玉清落被她拉著往前沖了幾步,眉心一擰,想甩開又被他握得死緊,壓根就沒辦法掙脫,“你先放手,看熱鬧就看熱鬧,拉我做什么……啊……”
玉清落的反對聲還沒結(jié)束,夜修獨倒是真的松開了她的手,然而下一刻,卻飛快的摟上了她的腰。雙腿輕輕一提,兩人已經(jīng)落在了王府的墻頭上,隨后迅速消失在王府的后巷口。
玉清落就說嘛,輕功什么的最討厭了,她不會,偏偏夜修獨還極其的喜歡以這樣的方式帶著她……飛。
兩人一起一落,玉清落只覺得耳邊的風(fēng)呼呼直吹,雖然不樂意和他這般摟摟抱抱的,但是為了自己的生命財產(chǎn)安全,她還是……緊緊的摟著他的脖子的。
頭頂上傳來低低的笑聲,那愉悅的聲音讓玉清落咬牙切齒的直接伸手揪住他腰間的肉,狠狠的擰了一把。
可惜這人肌肉太硬了,她費盡了力氣也不見他皺一皺眉頭,反而心情更加愉悅。
“到了!
好半晌,耳邊的風(fēng)聲停下,雙腿落在了實處,玉清落愣了愣,這才從他懷里探出腦袋來。
只是她剛要往退開他一步,卻發(fā)現(xiàn)自己此刻站著的地方還是屋頂,而且……是十分狹窄的屋頂。
玉清落抬起頭,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問道,“你帶我到這里來做什么?”
“你看看下面!
她的腰身還被他摟著,小心細(xì)致不讓她掉下去的樣子。
玉清落微微聳了聳鼻尖,這才探頭往屋子下面看去。這一看,才發(fā)現(xiàn)這地方實在眼熟的很,那下方的巷子口,不就是上次她和金琉璃鬧過的興盛醫(yī)館嗎?
這么說來,如今她腳下站的便是月明酒樓的屋頂了?
玉清落奇怪的回頭看向夜修獨,“你帶我來這里做什么?”
夜修獨不語,高深莫測的樣子,半晌后忽然抱著她往下跳,兩人的身子很快下降了寸許,最后掛在了一旁的房梁上。
“你看那個女人!币剐蕺毠潭ê糜袂迓涞纳碜,便朝著左下角的方向指了指。
玉清落只覺得有一瞬間的頭暈眼花,定了定神,才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女人?那個女人……
“看起來有些眼熟!庇袂迓湎肓讼,她應(yīng)該是見過這女人的,不過印象不深?此呗返淖藙莺蛣幼,似乎像是宮里的女人。
玉清落抿著唇,又琢磨了一陣,片刻后眸子倏地一亮,“是蒙貴妃身邊的宮女。”
夜修獨輕笑,“她叫飛鴿,是蒙貴妃的心腹,和簡襄一文一武,在宮里算是有些手段的宮女!
“她不在宮里好好的伺候著蒙貴妃,到這酒樓來做什么?”玉清落輕嗤一聲,有些手段?什么手段,害人的手段嗎?
“過幾日便是你和姓沈的比試的日子,蒙貴妃既然這般看重他,必然不會讓他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出丑輸?shù)舯仍嚨摹km然他覺得沈先生的醫(yī)術(shù)不錯,也對他有信心。不過蒙貴妃向來心思縝密,任何事情都要確保萬無一失,所以在比試之前,會做些小動作!
到底是相處多年的母子,就算彼此并不親厚,有些性子卻還是十分的了解的。
玉清落微微的瞇起眼,盯著那個飛鴿狀似無所事事的在整個熱鬧的酒樓內(nèi)穿梭來穿梭去。只是時不時的會在柱子的旁邊停頓一下,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玉清落死死的盯著她,只看得她受傷的動作十分的迅速,好像有什么東西黏在了柱子上。
飛鴿在大堂里面穿梭了將近兩刻鐘,才終于抬了抬下巴,便若無其事的走出了月明酒樓,仿佛她從來沒出現(xiàn)過一般,誰也沒注意到她那細(xì)微的動作。
“我們下去嗎?”玉清落扭過頭去看夜修獨。
后者笑了一聲,“不必,等到了夜里我會讓聞天過來看看的!鳖D了頓,他忽然低聲問道,“過幾天的比試,可不只是比試而已,恐怕還會遇到許多意想不到的意外,怕了嗎?”
“南南都不會怕這些玩意。”玉清落翻了翻白眼,覺得他實在是問了一句多余的話。
夜修獨笑,不怕就好,就算是怕了,也還有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