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漾臨時被拉過來當(dāng)女伴,一身星空紫的包臀禮服,但是……這明顯不是她的碼數(shù)!
她一邊走,還要騰出一只手拽著裙擺。
咬著牙的低聲:“沈時晏,我是不是早就跟你說了嫂子今天晚上沒空?你不信邪就算了,至少給我準(zhǔn)備一件備用吧!”
現(xiàn)在好了!
當(dāng)備選就算了,禮服不合身真的很難受!
“誒!你能走慢點不!”
“……”
她說話的時候上嘴皮都沒動,在外人看來,只以為她在和旁邊的男人親密互動。
男才女貌的組合,走到哪兒都是吸睛奪目的。
沈時晏從里到外都是黑色,一路散發(fā)著濃烈的壓迫感。
宋家夫婦最先反應(yīng)過來,雙雙端著酒杯迎過去,“時宴!說好今天第一個來的,你們倒好,整成了最后一個。我可不管什么堵車不堵車,這三杯你罰定了!”
這句話乍一聽有責(zé)怪的意味,可稍微琢磨片刻就會明白,宋先生和這位賓客早已相識,并且矯情不淺。
你看,就連遲到的借口都幫他想好了。
沈時晏張開手臂給了宋先生一個擁抱,嗓音清淺:“我的錯,宋叔說什么是什么!
人群的焦點都在他們身上,短暫的安靜之后,眾人開始竊竊私語。
“這……就是前不久剛回國的沈家老大?”
“可不是嗎?低調(diào)得很,我也是第一次見,沒想到這么一表人才,哦呦……簡直像個明星一樣!
說話的女人馬上就拿出手機,“不行,我得偷偷拍個照片發(fā)給我侄女看看……”
各種各樣的聲音不絕于耳,甚至有人已經(jīng)圍上去寒暄。
“阿淵……”
趙輕依抬頭,險些被男人臉上的神情嚇了一跳。
祁淵那雙眼睛仿佛化作了無邊的海面,漆黑地翻涌著巨浪,隨時都會化作野獸吞噬一切。
他放在西褲口袋里的手狠狠握著,聲音沉得令人發(fā)指,“陪我應(yīng)酬那么半天,你去去休息休息!
趙輕依小聲問:“那你呢?”
“洗手間!
說完,腳尖轉(zhuǎn)了個方向,大步離開。
趙輕依一直看著他的身影消失,然后才轉(zhuǎn)身去了休息區(qū)。
沈漾都快無聊死了,這些人說來說去都是差不多的話術(shù),簡直聽得人頭暈?zāi)X脹。
她正想著怎么提示一下沈時晏呢,一晃眼就看到了角落里坐著的“芭比公主”……誒喲小公主怎么落單啦?
眼神一轉(zhuǎn),她松開男人的手,插著那些人說話的空檔小聲道:“高跟鞋不合腳,我先去休息一下。”
沈時晏擰了擰眉,“疼?”
“哎呀?jīng)]事,坐會兒就好了!
沈漾擺擺手,提著裙子就直奔休息區(qū)而去。
有人好奇沈漾的身份,沈時晏笑容溫溫,“我妹妹不懂事,讓各位見笑!
聽到這話的沈漾翻了個白眼,這會兒知道是妹妹了,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什么廉價勞動力……不過為了嫂子,她也就不計較了。
到休息區(qū),她順路端了兩杯酒。
一杯直接放在女人面前。
“哐——”
趙輕依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從手機里抬起頭,看到的就是沈漾那張笑靨如花的臉。
她冷笑,“你有病?”
“喲,不裝啊?”
沈漾饒有興致的翹起二郎腿,頗有些意外的道:“我還以為你家現(xiàn)在出了這么大的事,在外都得夾著尾巴做人呢!
她精致的下巴往前點了點,示意那杯酒。
“喏,請你喝風(fēng)涼酒。”
“……”
趙輕依眼皮直跳,恨不得把酒潑她臉上!
還在星河的時候,她就知道這個死丫頭不是省油的燈,所以從來沒主動招惹過她。
誰能想到,她就跟個狗皮膏藥一樣甩都甩不掉!
“沈漾!”
這兩個字幾乎是磨著牙說出口,趙輕依壓低聲音道:“我沒招惹過你吧?你為什么總跟我過不去?”
“當(dāng)然是因為……”
你搶了我嫂子的男朋友啊。
雖然嫂子還有沈時晏,但是男人又不嫌多,自己不要和被別人搶走是兩回事啊。
不過有的事情嘛,太早解開謎底就沒那么好玩兒了。
沈漾嘴角的笑意像盛放的鮮花,漂亮至極,“當(dāng)然是因為我沒道德啊,你可能不知道,我最喜歡干的事情就是落井下石了。”
“……”
趙輕依動了一下嘴唇,竟然覺得找不到話接。
好半晌才冷冷道:“果然有什么樣的主子就有什么樣的狗,江楠身上的賤你是學(xué)到精髓了,上那么多年的學(xué),沒想到最后連人話都不會說……!”
她的話沒說完,酒夜突然從頭頂緩緩?fù)隆?br>
沈漾不知道什么時候站起來的,手里還端著酒杯。
不緊不慢的動作,仿佛在創(chuàng)造什么藝術(shù)品,她似笑非笑道:“這么暴躁,給你降降溫!
“……沈漾!”
趙輕依都快瘋了,只覺得眼前模糊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她下意識閉上眼睛,怒火和恐懼同時襲上心頭,緊握著手咆哮:“停手啊……沈漾!我報警了!”
沈漾杯子里的酒不多,剛才那一下已經(jīng)倒完了,所以等眾人看過來的時候,只看到淋得像落湯雞一樣的趙輕依,以及旁邊事不關(guān)己的精致女人。
“怎么回事?”
兩道冷冽的男聲同時響起。
祁淵走進人群,第一時間脫下身上的外套披在趙輕依臉上,不帶任何情緒的表情掃過沈漾的臉,隨即低眸看著趙輕依,“誰用酒潑你?”
沈漾無所謂的聳聳肩膀,等沈時晏站到身邊時,才歪頭在他耳邊說了句什么。
趙輕依一看她這樣子更來氣,“她!”
她抬起的手指微微顫,“她莫名奇妙就拿酒潑我!”
有些女人,只要一站在男人面前,就莫名會讓人產(chǎn)生一種脆弱的錯覺,就覺得她應(yīng)該是被保護的那個,梨花帶雨,風(fēng)吹就倒。
沈漾嗤笑一聲,“剛還說你不裝,這會兒有觀眾就開始表演了是吧?趙輕依,我可真看不起你啊!
祁淵眉梢猛地一皺,仿佛有滾滾的黑云從眸里劃過。
視線一抬,看向旁邊的沈時晏。
“沈總,不打算給我一個交代?”
沈時晏眉梢輕輕一挑,神態(tài)散漫,抬手揉了揉沈漾的頭發(fā),“傻丫頭,怎么不多倒點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