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閑著也是閑著,沈漾開始給江楠講起了她是怎么到沈家的。
“聽說我小時候住在孤兒院里,后來那家孤兒院著火了,很多孩子都沒有地方安置,院長就只能求助外界,那個時間點收養(yǎng)孩子也是最容易的!
“沈爸沈媽只是路過,沒想到我就擋在他們的車前不愿意走!
沈漾說到這兒笑了起來,眼睛彎成一對月亮,“院長就說我跟他們有緣,沈爸沈媽也是實誠,就把我收養(yǎng)了。其實哪兒來什么有緣啊,我懷疑是他們的車標(biāo)太閃了,我想扣下來玩兒!
于是,沈漾就這么水靈靈的搬進了沈家,成為沈家最小的孩子。
老爺子帶沈時晏已經(jīng)夠辛苦了,沈振明和許如煙就只能把她帶出國,想著也正好和沈知遇做個伴兒。
可誰知道,這倆人就像是天生的冤家似的。
沈知遇雖然也會照顧妹妹,但以捉弄她為樂。
沈漾剛開始不懂,總被欺負(fù)得可憐巴巴的,只會哭,后來突然有一天就開始反抗,那么小一個身板兒,硬是把沈知遇揍得掛了彩。
江楠認(rèn)真聽著,覺得很有意思。
“看不出來,你小時候就那么厲害。”
“那是沒辦法!
沈漾哼哼兩聲,“沈知遇就是賤,他好像得了一種不跟他對著干他就不舒服的。》凑,我們的不共戴天之仇是從小就結(jié)下的!
但沈振明和許如煙工作都很忙,也是沈知遇照顧她最多。
少女的心事總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至此一發(fā)不可收拾。
沈漾對沈知遇的喜歡,好像已經(jīng)變成了一種可怕的習(xí)慣。
她接受不了他和任何女人在一起。
眼看著旁邊的女孩突然陷入沉默,江楠低聲說:“有沒有想過,你對他的依賴或許不是愛情,只是……習(xí)慣了他的照顧,就像父母有了一個孩子,突然再生一個孩子,老大也會覺得自己的愛被奪走了一樣。”
沈漾被她這個舉例逗笑了,但還是認(rèn)真想了想,說:“不是!
她考慮過的。
如果只是親人之間的占有欲,那她不會想得到他。
“不重要啦!鄙蜓χ皖^,順勢垂落的發(fā)絲將她眸里的神色全部掩蓋,“我們現(xiàn)在這種狀態(tài)也沒什么不好,大不了就是有一天,他先受不了我,或者我先受不了他,就不會再繼續(xù)糾纏了!
這世上所有事都從對錯里理出一絲頭緒來,唯有感情,不分對錯,沒有緣由。
江楠沒再說話,又繼續(xù)給她剝開心果。
沒一會兒,陳楊叫過去吃燒烤。
“嫂子,這些烤肉都是在烤盤里烤的,你可以放心吃。”
直接炭烤的燒烤,對孕婦不太友好,陳楊對這些知識倒是很懂,遞過來之后還一副求夸獎的樣子。
江楠笑著說了聲謝謝,“看起來還不錯!
“當(dāng)然!
陳楊揚起嘴角,痞里痞氣的樣子完全就是個二世祖,“沈老二看似不著調(diào),辦事兒還是挺靠譜的!
話音剛落,沈知遇隨手抄起一個辣椒朝他扔過來,“誰不著調(diào)?”
“你著調(diào)?”
陳楊一個側(cè)身就精準(zhǔn)躲開,嗤笑道:“你的風(fēng)流韻事都傳出去幾百里地了,著調(diào)在哪兒?”
不得不說,這都是沈漾的功勞。
在場的幾人神態(tài)各異,看好戲和曖昧并存。
沈漾倒是面不改色,自然的走到沈知遇旁邊,拿起他烤好的羊肉串吃了一口,點評道:“不怎么樣,又柴又不入味,完全沒有技術(shù)含量!
話音剛落,就引來陳楊的爆笑。
就連另一邊釣魚的閔豐年和溫寧都笑了起來。
沈知遇臉色黑得像鍋底,剛要發(fā)作,沈時晏幽幽道:“看起來確實有點柴,及時改進!
沈知遇:“……”
他咬牙,“哥!”
沈漾躲到沈時晏身后,略略略兩聲,跑了。
沈知遇舌尖頂了一下后槽牙,暗暗罵了聲鬼精靈。死丫頭,沒人比她更會審時度勢了,今天大哥就是為了逗嫂子開心,肯定不會讓他收拾她。
江楠臉上掛著淺淺的笑,安安靜靜看著他們鬧。
這樣的場景,真的很好。
江逸臣……或許從來沒有經(jīng)歷過。
她臉上的笑容淺了許多,低頭默默吃東西。
“感覺味道怎么樣?”
溫柔悅耳的聲音突然在旁邊響起,江楠回頭,男人精致流暢的側(cè)臉被陽光描繪著輪廓,發(fā)梢低垂,連每一根睫毛都清晰可見。
這樣的上帝寵兒,很難讓人移開目光。
江楠認(rèn)真欣賞了一會兒,低聲說:“很好!
“但也不要吃太多!
沈時晏把盤子里的蔬菜夾給她,“蔬菜可以多吃一點,好消化。等會想去試試釣魚嗎?”
江楠盯著他的臉看,好像連思考都忘了。
搖搖頭。
“嗯?”
男人挑眉,“不想去?”
江楠舔了一下嘴唇,神游的思緒回過來一些,“不是,我是想說我沒有釣過魚,可以試試!
她從小到大都很忙,沒有時間浪費在這種需要大量時間的休閑事情上。
沈時晏莞爾,突然一頓,扭頭從旁邊抽了一張紙巾,細(xì)細(xì)的替她擦了擦嘴角,“那就試試,以后沒有做過的事情我都陪你做一遍。”
做什么都行,什么時候都行。
和她就行。
江楠往望著近在咫尺這張臉,感覺喉頭突如其來的酸澀,那種感覺說不上來,但她知道,是熱烈而感動的。
不遠(yuǎn)處,陳楊看著這一幕,暗戳戳的走到水邊。
“喂。”
他示意另外兩個男人,“看,這是不是算徹底拿下了?”
閔豐年和溫寧同時轉(zhuǎn)頭看過去,俊男美女,柔情蜜意,怎一個養(yǎng)眼了得。
“阿宴也算是熬出頭了。”溫寧笑著收回目光,很是感慨的嘆息道:“記得上大學(xué)那會兒,他沒事兒就望著一個方向出神,我們都以為他在思考項目,沒想到是為情所困!
還一困就困那么多年。
“可不是么。”
陳楊看著水面上的魚線,又說了幾件他大學(xué)時偷偷看江楠的證據(jù)。
“但不得不說,軍師就是軍師,阿宴不愧是咱們這群人里的最強大腦,你看看人家,江楠都還不知道他是誰呢,他就成功給孩子種上了,誰聽了不得說一聲服?”
正在這時,背后傳來一道淡漠的女聲:“你們在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