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吻持續(xù)的時間不長,帶著一股安撫的意味。
江楠想,或許沈時晏的味道就是這樣的,甜甜的、強勢的、讓人心安穩(wěn)的。
她可以接受他的吻,自然也是因為打從心底接受了他這個人。
他們是夫妻。
以后,都會好好在一起。
沈時晏抱著她,伏在她頸窩里低低的喘息,隨后又是無可奈何的苦笑,“還有幾個月時間,想來不會太好過。”
江楠不明白這話的意思,嗯了一聲。
上揚的尾音,像鉤子。
沈時晏以前尚且能夠忍耐,但人性的貪婪就是這樣的,一旦嘗過一點甜頭,就會不受控制的想要更多。
他搖頭,低啞的聲音道:“沒事,走吧!
“去哪兒?”
江楠從他懷里抬起頭,眉頭突然皺了一下,“不想去公司了。”
她原本就跟戴曦打過了招呼,剛才說去公司,也是因為當(dāng)真沒有能去的地方。
可現(xiàn)在,她突然改主意了。
沈時晏盯著她的臉看了一會兒,開口。
“陳楊他們幾個讓去玩,想去嗎?”
“好!
于是,江楠上了沈時晏的車。
沈時晏沒有立刻發(fā)動車子,而是先拿出手機,迅速給陳楊發(fā)了一條消息:給你半個小時時間,定一個可以吃喝玩樂的山莊,環(huán)境要好,叫上他們幾個,還有沈漾。
陳楊:?
沈時晏:不是想進M國那邊的市場?我?guī)湍恪?br>
陳楊:別說了哥,我肯定讓嫂子玩得開心。
“……”
沈時晏沉了口氣,收起手機上車。
也就十分鐘的功夫,陳楊發(fā)過來一個地址。
江楠瞥了一眼沈時晏打開的導(dǎo)航,隨后說道:“東郊……那邊環(huán)境確實不錯!
沈時晏回眸看她,“去過了?”
“沒有!
江楠搖頭,“只是之前測試的時候,無人機拍到過,綠水青山,很多人釣魚露營!彼χf:“陳楊確實是個很會生活的人!
說得好聽點是會生活,說得難聽點,就是浪。
除了不靠譜,哪哪兒都靠譜。
沈時晏不置可否。
他漆黑的眸光看著前面,修長漂亮的手指搭在方向盤上,語調(diào)慵懶,“他也有過一個很喜歡的人。”
江楠驚訝,“是嗎?”
“嗯,現(xiàn)在在M國!
江楠挑了一下眉,倒也確實意外。
她以為像陳楊那樣的公子哥,向來都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哪里會有什么真心留給誰?
沈時晏又跟她講了很多另外幾個人的事,大到感情,小到年幼時的囧事。
她知道,他是在轉(zhuǎn)移她的注意力。
但不得不說,很有用。
毫無察覺的就到了地方。
江楠看到站在門口的身影,再次意外道:“沈漾也在?”
“嗯!鄙驎r晏面不改色,“應(yīng)該也剛來一會兒,人多熱鬧,正好你有個伴兒!
這倒是。
江楠和沈時晏的朋友雖然都能聊天,但不算多熟,能聊的話題也有限。
打開車門下去,沈漾馬上就笑嘻嘻的跑了過來,“嫂子你真的來啦,我還以為他們騙我的呢……走我們進去,讓沈知遇烤牛肉給我們吃!”
溫寧和閔豐年在湖邊釣魚,燒烤架邊跟炭火作斗爭的人,還真就是沈知遇。
一一打完招呼,沈漾挽著她去天幕下面。
“沈知遇,趕緊弄啊,一會兒嫂子都餓了!
男人本就黑沉的臉更沉了,冷聲道:“你再說一遍!
沈漾是個十分識時務(wù)的人,頓時嘻嘻笑道:“二哥,二哥你最好了,這么辛苦給我們烤肉,等下我給你捶背好不好?”
錘死你哦。
這句是沈漾在心里補的。
沈知遇臉色好了一些,冷哼著沒再搭理她。
“走走走……嫂子我們離遠一點,干活的事情就交給他們男人好了,他們肯定能搞定的。”
別人不知道,但江楠知道沈時晏肯定可以搞定。
她嗯了一聲,“你跟他們一起來的嗎?”
“不是!
沈漾用紙巾把椅子上擦了一下讓她坐,“陳楊說你要來,我才來的,也就比你們先到一會兒!
坐下,她又去旁邊端了盤水果過來。
倆人一邊吃東西,一邊看著不遠處的人忙忙碌碌。
江楠發(fā)現(xiàn),沈漾的眼神總是不自覺的往某個男人身上瞟,然后在被發(fā)現(xiàn)的前一秒,又裝作若無其事的移開。
她有些好笑,剝了幾顆開心果放到沈漾手里。
“喜歡他?”
“很喜歡……”
沈漾下意識的回答了一半,突然神色一僵,尷尬的摸摸鼻子道:“嫂子你說什么呢,我怎么會喜歡他……他脾氣又差,還總跟我作對,我就算大街上隨便抓個男人都比他好吧,他真的……”
在江楠淺淡的目光下,江楠說不下去了。
她清了清嗓子,低聲咕噥:“喜歡,也不影響我討厭他!
“嗯,這是兩回事!
“……”
沈漾詫異的抬起頭,“嫂子,你能理解我說的話?”
“當(dāng)然!苯此粤,索性繼續(xù)抓起開心果剝起來,“就像你喜歡一個人,也不一定非要在一起,這并不沖突。”
“是,是不沖突!
沈漾重重的點頭,神情卻有些落寞起來。
她聲音很小,除了江楠以外再沒有人能聽到。
“就是沈時遇這個狗東西,不喜歡我就算了……還不讓我跟別人在一起,那就互相傷害唄,誰怕誰啊,我又不是非找男人不可,他才是不找女人就難受!”
“……”
這就是所謂的,相愛相殺?
沈漾瞄了一眼燒烤架那邊,哼聲道:“嫂子我跟你說,他第一次帶女人去開房的時候,被我從窗戶里爬進去揪出來了,我厲害吧?”
江楠:“……”
很……厲害。
也是沈漾能干出來的事。
“他沒生你的氣?”
“生氣啊,怎么不生!
沈漾仰著下巴,有股小得意的樣子,“但他每次都干不過我,大不了就跑咯,他總不能把我吃了。”
哪里是干不過?
一個男人干不過一個女人,只有一種可能……
他不想干過。
江楠淡定的把一把開心果遞給她,“那你,就這么放棄了?”
“那不可能!鄙蜓岩话迅晒M嘴里,鼓鼓囊囊的像只松鼠,“除非他結(jié)婚,否則我煩不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