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遠故意挑釁那個外賣員,并在沒有向警員求助的方式下,獨自往郊外走去。
他為的就是加快主線任務的進度,給那些想要報復的家伙一個機會。
他們一定會來的。
霸凌者就是這樣,他們享受著貓捉老鼠般的掌控感,享受受害者顫抖著求饒的模樣,卻忍受不了一點點挑釁。
只要獵物顯露出一絲反抗的跡象,他們就會暴怒,像被踩了尾巴的野獸一樣撲上來撕咬。
而現(xiàn)在,蘇遠把自己偽裝成了最誘人的獵物——
一個落單的、毫無防備的、甚至主動走向偏僻角落的“譚熙然”。
這是一場無法解決的沖突。
即使法律進步,對已發(fā)生的傷害無法逆轉(zhuǎn)。
加害者出獄后的仇恨心理,法律仍難以徹底約束。
當這一鴻溝無法填補時,譚熙然的選擇或許會和蘇遠一樣,做一個徹底的了結(jié)。
現(xiàn)實是殘酷的,譚熙然只是一個瘦弱女性,即便她想要反抗,效果恐怕也是微乎其微。
可就像蘇遠向她保證的那樣。
頂級代打上號。
自蘇遠踏出警局的那一刻起,那種被暗中窺視的感覺便如影隨形。
這一次,蘇遠篤定,這絕非譚熙然的神經(jīng)過敏,而是真真切切有什么東西在跟蹤她。
對方很謹慎,但還不夠?qū)I(yè)。
偶爾有車輛駛過,刺目的車燈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又很快被黑暗吞噬。
“為什么還不動手呢?”蘇遠抬頭看向路燈,隨即了然。
走了一段距離以后,他主動轉(zhuǎn)彎,拐進了一個小巷。
巷子里的黑暗像粘稠的墨汁,瞬間吞噬了蘇遠的身影。
遠處路燈的余光只能照進巷口幾米,再往里就只剩下令人窒息的黑暗。
蘇遠往黑暗深處走了幾步,將雨傘丟掉,隨后停下腳步。
"跟了一路,不累么?"他的聲音在雨巷中顯得格外清晰。
整個世界都被雨聲填滿,但蘇遠憑借過人的聽力,還是能捕捉到那來自身后的,細微腳步聲。
這是在譚熙然噩夢中排練了無數(shù)次的腳步聲。
街角處的陰影仿佛有了生命一般開始蠕動,三個佝僂的身影從黑暗中,圍墻上方爬了下來。
他們無一例外全都有著血紅的雙眼。
這三個身影佝僂著背,身高不過一米六出頭,卻有著成年人的骨架。
這種不協(xié)調(diào)感讓人毛骨悚然,就像強行將成年人的惡意塞進了少年的軀殼里。
與此同時,蘇遠聽見身后傳來"咔嗒咔嗒"的聲響。
那聲音像是從深井里傳來,帶著詭異的回音。
他轉(zhuǎn)過身,看見那個外賣員就站在自己身后。
此刻的外賣員,模樣比白天更加恐怖,五官像是被高溫融化的蠟像,扭曲變形。
這些年的時光讓他們的容貌有了諸多變化,可那雙眼,依舊兇惡得讓人膽寒。
“四個?”蘇遠一個念頭,喚出靈異長刀,握在手中。
可有武器的不光是他,那個身高被限制在一米六的外賣員,雙手舉起了一根鋤頭。
那就是一把普通的農(nóng)用鋤頭,其長度快要跟他根本差不多高了,看起來非常滑稽。
而且蘇遠注意到,那把鋤頭的尖端,沾染著血跡。
..........
一群半大的孩子嬉笑著走在路上,這是城中村里十分常見的情景,可路過的大人完全沒有注意到,中間那個孩子臉上的笑容僵硬得像是戴了一張劣質(zhì)面具。
他的嘴角勉強上揚,眼睛里卻盛滿了恐懼,像一只被逼到墻角的小獸。
他們在泥濘的田間道路左拐右拐,為首的男生手上拿著一串鑰匙,那是遠離城中村的一家廢棄工廠的鑰匙。
鑰匙插入鎖孔時發(fā)出刺耳的"咔噠"聲。
為首的男生用力一推,鐵門發(fā)出令人牙酸的呻吟,露出里面漆黑的廠房。
被圍在中間的男孩瑟縮了一下,囁嚅道:“我......我?guī)Я隋X......”
“晚了,今天非得好好收拾你一頓不可!” 虎牙男生猛地發(fā)作,一把揪住他的衣領,粗暴地將男生推進了廠房。
鐵門在他們身后轟然關閉。
黑暗中,五道身影緩緩逼近。
“我知道錯了,我下次不敢了......”
男生剛想開口求饒,“砰” 的一聲,一把鋤頭重重地砸在了他的頭上 。
......
有人因為沖動殺人,有人為金錢殺人,有人為愛情殺人,也有的人僅僅只是為了幾句口角,幾十塊錢去殺人。
施暴者有改正的機會,受害者永遠長眠。
......
雙目通紅,兩手舉著鋤頭的外賣員,他那惡心的嘴唇突然蠕動了幾下。
聲音含糊不清,但蘇遠還是大致能聽清他的話語中帶著“死”或者“我的人生都被你毀了”這樣的字眼。
蘇遠雙眸迅速泛紅,望舒的部分力量在體內(nèi)翻涌。
“你們這樣的東西,也配擁有人生嗎?”
他腳尖一點,以極快的速度沖向那個外賣員,手中靈異長刀豎著劈下。
外賣員見狀,揮舞鋤頭橫擋身前,“鐺” 的一聲巨響,金屬撞擊之聲震得雨巷兩旁墻壁簌簌作響,濺起的火花在黑暗中閃爍。
蘇遠攻勢未停,用空閑的手掌,一巴掌抽向外賣員的頭顱。
啪!
含怒一掌,直接讓外賣員的頭顱像是西瓜一樣炸開。
鮮血和一些不明組織濺到蘇遠臉上,他沒有去管,而是一刀貫穿外賣員的胸口,奪過他手中的鋤頭,看也不看的向后一揮。
那鋤頭帶著凌厲風聲,正中一個佝僂身影的胸口。
那身影被這股大力擊飛,重重撞在墻上。
另外兩個佝僂身影見狀,毫不畏懼的嘶吼著同時撲向蘇遠,反抗只會激起這些施暴者的憤怒。
蘇遠伸手向后,剛拔出靈異長刀,便感覺腳下失去平衡。
那個被他一巴掌打碎頭顱后,又拿長刀貫穿胸口的外賣員,再次站了起來,從身后抱住了蘇遠的腰。
蘇遠早有預料,夢境中這些怪物的生命力頑強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