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話那是直接說到了牛肇慶的心坎里,他像找到了知音一樣,一拍桌子道:“小伙子,你說的太對了!這賺錢呀,你得有個數(shù)對不對?我們也不是不想讓他們賺錢,但是你們?yōu)槭裁茨苜嶅X?還不是因為我們村里的小學?如果這地我們一旦收回來,他們哪里開廠去?”
“叔,他們哭都沒地方哭去!這叫什么?這叫忘恩負義!我們廠長最看不慣的就是這種事情,所以他聽說了這件事之后,立即派我們過來跟叔談這件事。
如果后期我們合作成功的話,別的我不敢保證,但光是分紅這一塊,叔,你一年進賬幾萬塊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狄子揚的話讓宋連珍兩眼冒金光,人都跟著激動了:“哎喲,小伙子,你說的是真的呀?”
這要是幾百塊幾千塊,她可能沒那么激動。
可是幾萬塊呀。
我滴個天吶,這不是一下子就成了村里的首富了嗎?
她能不激動嗎?
牛肇慶的心情一點也不比妻子差,但他還是按捺住了一些:“小伙子,你這紅口白牙的一說,倒是很好聽?墒俏乙窍朕k法讓他們給趕出去了,萬一你們不來了,那我找誰去?”
現(xiàn)在村子里有這個肉食加工廠,他在公社里都成了有頭有臉的人。
每次去公社里開會,公社主任都會叫住他聊幾句。
萬一這工廠沒有了,別說其他人了,就是公社主任都不會放過他。
聽他這話,狄子揚也沒磨嘰,直接給同伙一個眼色。
在夫妻倆詫異的視線中,同伙從自己的黑提包里拿出一個用報紙裹著的東西放到了牛肇慶的面前,接著把報紙打開。
牛肇慶和宋連珍的眼珠子瞬間瞪大了好幾圈!
因為眼前放著的,是一捆捆的大團結(jié)!
不過對方只是在他們的眼前放了放,接著又拿到了對面狄子揚的面前。
牛肇慶看向?qū)γ娴牡易訐P:“小伙子,你這是什么意思?”
宋連珍也表情激動地看著他,再看看那些大團結(jié),光是口水就咽了好幾口。
狄子揚微微一笑地道:“牛叔,你剛才不是說如果他們走了之后,我們?nèi)f一來不了怎么辦嗎?這些錢就是我們的一點心意,讓你和嬸子先拿著。后面有什么事咱們也好開展工作。不過拿這些錢之前,我得先確定一件事!
“你說你說,什么事?”
兩口子都趕緊催促。
狄子揚道:“光明肉聯(lián)廠的那所小學,那塊地現(xiàn)在是歸咱們村里所有,還是被他們給買走了?”
牛肇慶笑著道:“那怎么可能讓他們買走?現(xiàn)在還是我們村里的!他們就是每年給村里拿個租金罷了!
狄子揚又問了一遍,“牛叔,這事可非同小可,你確定現(xiàn)在地在咱們村里嗎?”
“那是當然!我可是這個村里的村支書,這土地交易的事情他不經(jīng)過我的手,他們能買下來嗎?門兒都沒有的!”
狄子揚一聽滿意地點了點頭:“那就太好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這六千塊錢就是我們的一點心意。后面光明肉聯(lián)廠離開這里,就看牛叔你的了。
不過我們丑話說在前面,如果這事辦不成,那這錢我們還是得再拿走的!
“這個你放心!我牛肇慶好歹是這個村里的村支書,這點事要是再辦不成,那還當什么村支書呀?”
宋連珍生怕那些錢長翅膀飛走了,看著狄子揚笑著道:“那這錢……”
狄子揚看了同伙一眼,同伙立即把那些大團結(jié)重新放到了兩口子面前。
牛肇慶拿起來數(shù)了數(shù),確實一沓是一千,整整六沓六千塊!
他看著妻子道:“把錢收起來吧!
“等一下!”
狄子揚開口道:“叔,這么多錢你得給我寫個收條才行。”
“這個沒問題。去拿紙和筆來!”
宋連珍趕緊打開抽屜拿出了紙和筆,牛肇慶按照對方的意思寫了一張收條,并寫了名字按了手印。
收條明確寫著,一個月之內(nèi)必須把蘇燦的光明肉聯(lián)廠趕出牛家灣!否則這六千塊錢,就必須如數(shù)退還!
狄子揚把收條收好,宋連珍也趕緊激動地拿著錢進了里屋。
牛肇慶原本郁悶的心情從這一刻開始,全都一掃而光。
“子揚,你放心,這件事我保證給你辦的漂漂亮亮的!它光明肉聯(lián)廠既然不仁,那就別怪我不義!”
狄子揚點點頭:“行,牛叔,那我們就不打擾你們了,我等你們的好消息。”
“讓你嬸子送你們。”
“好!
宋連珍趕緊出去把大門打開,兩個人一離開,她就趕緊插上了大門一路激動的跑回了屋里。
一進去就趕緊把門給關(guān)上,走到牛肇慶對面坐下來。
“當家的,這下子咱們可真是要發(fā)財了!
牛肇慶笑的合不攏嘴,一臉的得意:“我跟你說,這人要是走運了呀,天王老子都擋不住。你看看,咱這才剛剛開年就賺了這么多錢,你就說這運氣怎么樣吧?”
“好!不是一般的好!開門紅!”
宋連珍激動的一樣合不攏嘴,不過她接著皺眉地道:“對了,你剛才說光明肉聯(lián)廠給咱們村里交了些租金,光明肉聯(lián)廠啥時候給過呀?不是交到公社里去了嗎?”
這個地方牛肇慶撒謊了。
“我這不是讓他們放心嗎?再說了,那些租金回頭我還得找公社里談談去,為什么不交給我們?”
“那倒也是!
牛肇慶吃了兩筷子肉食道:“這件事我一個人做不了,必須得去找?guī)讉幫手!”
“那咱那錢是不是也得分給他們一些?”
牛肇慶一擺手:“不用!這些錢人家是給咱們的,跟別人有什么關(guān)系?”
“那可太好了!我就怕你拿出去呢。那你準備找誰幫這個忙?村支部里的都可以吧?”
牛肇慶直接站起來:“我得出去轉(zhuǎn)一圈,跟他們先透個氣,看看他們什么態(tài)度?”
“好。”
其實這個年牛家灣的村支部干部,除了牛肇慶之外,全都過的很是郁悶。
因為別人都拿了很多錢,只有他們的錢最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