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早飯的時候,蘇燦一直是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放下飯碗時,胡看著她道:“你在想什么呢?這早飯吃的心不在焉的!
蘇燦想了想道:“你們說,像剛才那個人,聽不到,看不到,那他是怎么學會燒柴火的?”
這個問題把胡立問的一怔,他還真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
“你還別說,你這一問確實有些蹊蹺。一個看不到聽不到的人,別人怎么教他去燒火?”
總得有一個感官去學習吧?
可是那個人連說話都成問題。
蘇燦接著道:“最最主要的問題是,這個人他精神還有問題。這樣的人能學會燒火嗎?一個連精神都不正常的人,他怎么會做這一切的?而且我看他挑水燒火的動作全都很熟悉。
如果他之前就是這里的和尚那也就說的通了。可如果他是于家?guī)X的村民,那就有些說不通了!
蘇克明道:“如果他是于家?guī)X的村民,那就只有一個原因,他的耳朵一定能聽到!否則一個精神有問題還又聾又瞎又啞的人,是不可能做到這一切的!
胡立笑著道:“那咱得試試他!
蘇克明道:“嫂子在明,咱倆在暗!
蘇燦打了個響指:“就這么辦!
胡立看著蘇燦道:“如果我們發(fā)現(xiàn)他的耳朵能聽見,是不是就可以把他直接帶走了?畢竟這個地方隨時都可能被胡家派的人闖進來!
危險無處不在。
蘇燦搖頭:“暫時還不行。這個人能隱藏這么長時間,而且他傷到這個地步,還能活下來,可不是一般人的忍耐力。想要讓他完全相信我們,短時間內我們自己是不可能做到的。
不過有人會助我們一臂之力!
“誰?”
蘇燦神秘地笑了一下:“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胡立和蘇克明對視一眼,都跟著點點頭:“好。那我們等著!
早飯過后,蘇燦自然是不會閑著的。
不過她并沒有直接去測試那個毀容的男人,而是讓胡立和蘇克明去放哨,她則去找了老和尚。
老和尚吃過早飯并沒有去前院,而是在禪房里念經(jīng)。
中年和尚和年輕和尚各自做著自己的事。
蘇燦在門口輕叩了三聲門,里面的聲音立即停了下來。
“施主,進來吧!
蘇燦立即走了進去。
老和尚正在打坐,蘇燦進去時,他并沒有睜開眼睛,而手里捻著一串佛珠。
蘇燦走進去,看到這里面很是簡陋,目光所到之處甚至連一本佛經(jīng)都沒有看到。
“女施主,請問您有什么事?”
蘇燦向他施了一禮道:“師傅,我想請教您幾個問題。”
“施主請說。”
“聽說三位師傅來到這座寺廟里已經(jīng)有些年限了,我想有些事情您肯定知曉一二。于家?guī)X雖表面是臥虎藏龍的好地方,這里的百姓安居樂業(yè),鄰里和睦?蓪嶋H上卻是個罪惡之地。
對于寺廟里那位毀容又聾又啞的大叔來說,何嘗不是在地獄里行走。
如果我沒聽錯的話,您剛才誦持的應該是《地藏菩薩本愿經(jīng)》吧?本愿經(jīng)里說,南閻浮提眾生,舉心動念,無不是業(yè),無不是罪。
那些人犯下的罪惡,足夠他們墮入無間地獄了。
如果三位師傅沒有慈悲之心,當初也就不會收留那位毀容大叔了。我想您和另外兩位師傅一定在等待一個人,等著當初毀容大師種下的善因能結出善果。師傅,我說的對不對?”
打坐的老和尚緩緩睜開了眼睛,看著眼前這個干練又面善的女人,多少有些意外。
“女施主談吐不凡,慧根具足,將來定會有所作為!
在這窮山僻壤之中,他竟然能聽到這樣的談吐,實屬罕見。
蘇燦道:“師傅,我來這里不是聽您的夸獎的。只是想跟您說幾句真心話。實不相瞞,我來于家?guī)X的這一路上,被人追殺,阻攔,即使來到了這里,于家?guī)X的村民也不讓我留在村子里,更不想讓我留在寺廟里。
師傅您是有大智慧的人,我想一定能明白這其中的道理。我來這里找您,并能說出這些話,就是希望您能幫我勸勸那位毀容大叔,把他知道的真相告訴我。”
老和尚聽她的話雙手合十,面無表情:“女施主,那位施主身體殘缺,精神上也受了些刺激,恕老僧無能為力。”
蘇燦嘆了口氣:“看來師傅是不愿意幫我這個忙了。其實我倒也沒什么,因為周圍護著我的人很多,我自己也能保自己平安。
可對那位大叔來說,就不是一件簡單的事了。我想三天之內,不論是那位大叔還是您和兩位師傅,必有殺身之禍!在那之前,希望師傅能助我一臂之力!
老和尚聽完她的話,臉上的表情依然看不出任何的波瀾:“阿彌陀佛,多謝女施主提醒。”
看他言止于此,蘇燦倒也沒有再說下去,而是緩聲道:“既然師傅您不愿幫這個忙,我也不會強求。打擾師傅了!闭f完她雙手合十微微欠身,轉身走出了禪房。
老和尚看著她的背影,捻著佛珠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幽深的眼神意味不明。
他走南闖北很多年,去過很多地方,見過的人無數(shù),但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女人。
她很年輕,卻通曉佛理,眼神中有慈悲但也透著殺伐果斷。
三天之內,必有殺身之禍……真的會如她所說嗎?
蘇燦從老和尚的禪房里出來,便又去找那位毀了容的大叔去了。
剛走到拐角處,眼前突然閃出一道身影,蘇燦下意識地往旁邊一躲,發(fā)現(xiàn)沖出來的正是那位毀容的中年男人。
他那張猙獰的臉沖著蘇燦的方向咧嘴一笑:“啊啊……啊啊……”
因為嗓子啞的說不出話來,即使他張大了嘴巴,發(fā)出來的也只是啊啊的沙啞聲。
看這個樣子,他此時精神又開始不正常了。
聽中年和尚說,他不定時的會犯病。
蘇燦看著他沒說話,此時胡立正好從男人的正前方走了過來,看了一眼毀容男人,他壓低了聲音:“姐,跟你說個好消息。胡玉山胡司令正在來于家?guī)X的路上!
表面上他是對著蘇燦說的,可實際上蘇燦和胡立的視線全都盯著男人那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