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輩斗膽問一下,前輩的熟客是誰?”
“鐵拐張!”
我心中掀起驚濤駭浪,但臉上依舊保持著平靜。
“前輩這么說,可有證據(jù)?”
“呵呵……我沒有證據(jù),但我肯定,人一定是你殺的!”
青爺忍不住打斷了鬼婆婆。
“老太婆,你這就有些耍無賴了!
“我耍無賴?之前鐵拐張在我這兒花了大價錢,買了配陰婚的法門,說是要對付一個會刻神像的小子。
沒過幾天,鐵拐張就音信全無,青爺,你也是老江湖了,你告訴我,鐵拐張人呢?那個會刻神像的小子,又會是誰?”
青爺看向我的眼神,發(fā)生了一些變化,但并沒有開口。
我當然不會承認鐵拐張死在我的手中,我問鬼婆婆。
“鐵拐張經(jīng)常在前輩這兒買鬼?”
鬼婆婆回答道。
“他的紙扎有鬼才能動起來,整個泉城只有我一家賣鬼,他不來找我,還能找誰?”
我繼續(xù)問。
“那他買的多嗎?”
“一年五六只鬼,還是有的!
我不給鬼婆婆反問的機會,接著往下說。
“前輩剛剛說泉城時隔十八年,終于有新的鬼匠了,說明前輩是認識上一代鬼匠的。
我想請問前輩,是否知道上一代鬼匠,一年能賣出多少神像?”
鬼婆婆沉默不語,青爺在一旁開了口。
“上一代鬼匠一年能賣多少神像我不清楚,不過我聽師父說過,那位老前輩在金盆洗手前,前來求神像的人絡繹不絕,幾乎要把酒館的門檻踏破了。
我?guī)煾高說過,想要從老前輩手中拿到神像,光有錢還不行,沒點背景關(guān)系都排不上號,當時別說泉城了,整個華夏,都是一像難求!
我感激的沖青爺點了點頭,沒有青爺?shù)膸颓,這話從我嘴里說出來,要少很多可信度。
我用嚴肅的表情問鬼婆婆。
“前輩,鐵拐張一年才買五六只鬼,我未來的需求量比他要大的多,難道您要因為一個消失不見的小客戶,而得罪一個日后能讓您日進斗金的大客戶嗎?”
聽完我的話,鬼婆婆一直瞇著的眼睛睜開了。
她盯著我看了許久,眼神陰鷙,我毫不畏懼的與她對視,態(tài)度始終不卑不亢。
過了許久,鬼婆婆終于開了口。
“小家伙,你說服了我,說吧,你想要幾只鬼?”
“先要一只!
鬼婆婆拍了拍手,很快,剛剛給我們開門的那只惡鬼,走進屋內(nèi)。
“去把我的鬼拿來!
只有半張臉的惡鬼出去了,等他回來時,推來了一個底部帶著輪子的晾衣架。
架子上掛的不是衣服,而是一幅幅畫卷。
畫上的內(nèi)容,是各式各樣的惡鬼,有面黃肌瘦的,有缺胳膊斷腿的,還有帶著孩子的。
最為詭異的是,這些鬼都是活的!
鬼在畫中動來動去,隨后目光齊刷刷的落在我身上。
他們仿佛已經(jīng)知曉接下來要發(fā)生什么,一個個眼中流露期盼的目光,就像是寵物店待售的小狗,期待有客人把他們領(lǐng)回家。
晾衣架上差不多有三十只鬼,我對鬼婆婆說道。
“前輩,我想要一只生前懂得經(jīng)商的鬼!
鬼婆婆瞥了我一眼,沒好氣的說道。
“我又不是判官,哪里清楚他們生前做過什么,你自己挑!”
鬼婆婆的回答,并沒有出乎我的意料,我剛剛只是試探著問一問。
我把寫有于封生辰八字的紙鶴拿了出來,然后施展鬼匠尋鬼秘法。
紙鶴飛了起來,這一次,它沒有再掉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