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冷。
寒風(fēng)卷著雪花片片落在肩頭，周圍的世界仿佛失去了色彩。
鼻尖充滿了血腥味。
顧清樾低頭，他的左手執(zhí)劍，鮮血順著劍身從手上滴落。那一刻，他似有所感看向?qū)Ψ剑请p明亮又漂亮的眼眸此刻光芒黯淡。
怎么會……
怎么會？
不，這是夢。又是這個夢。
顧清樾臉上沒有露出多余的神情，只是執(zhí)劍的手微微顫抖，他抬眸熟練的看向遠處。那里站著一個女人。
——一個他看不清面孔的女人。
她穿著喜服巧笑嫣然的看向這邊，像是在看一出好戲。
殺意和憤怒不知為何從他平靜無波的心底鉆出，就連他也不知道為什么會如此想要殺掉遠處的那個女人。
顧清樾睜眼，他盤膝坐在了自己的房內(nèi)，剛剛的場景煙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周圍簡潔至極的陳設(shè)。
左臂還有一道劃痕，昨夜留下的傷還隱隱作痛。他收斂神思，走至房門前，打開房門，剛好看到一張漂亮的帶著笑意的臉。
他瞳孔微縮，剛想把門闔上，水晚云反應(yīng)極快的抓住了門沿。
“早上好啊，小顧老師�！彼碓乒雌鹦θ荩佳蹚澠饋�。
顧清樾眸光低沉，轉(zhuǎn)身就要繞開她，不料被水晚云抓住了衣袖。
“何事？”他不得已，嘆氣問了一句。
“它告訴我讓我過來朝你道謝�！彼碓婆e起栩栩，這只小妖獸還在沒睡醒的狀態(tài)，半瞇半醒間看到了顧清樾，一個激靈瞪大了眼睛。
“嗷——”它掙扎了兩下，一臉頹喪的耷拉著四肢。
“嗯�！鳖櫱彘袘�(yīng)了一聲，隨即拿起手中的配劍便要走。
“等一下�！彼碓圃俅谓凶×怂�。
她走至顧清樾面前，眸光望著他，后者也靜靜的等待著她的下文。
“那個……”她似乎還想說什么，神色露出一絲糾結(jié)， 但最后還是放開了抓住他衣擺的手。
“昨夜老師受傷了，本來是想慰問一下老師的，但既然看見老師你無事，那弟子就先行告退了。”水晚云看著好像很緊張的樣子，手上還攥著一個藥瓶。
“謝謝，不用了�！彼部吹搅怂种械乃帲�是語氣疏離的拒絕了她，隨即快步離開了竹苑。
水晚云轉(zhuǎn)身看著顧清樾的背影，臉上剛剛緊張的表情煙消云散，她盯著顧清樾離去的身影看了好久，隨即垂眸沉思。
“想什么�！鄙砗笸蝗粋鱽淼念櫮现竦穆曇�，委實給水晚云嚇了一跳。
“顧三長老……”
顧南竹看了一眼水晚云手中的藥瓶，眼角淡淡瞥了她一眼。
“叫老師�！�
“顧三老師……你怎么走起路悄無聲息的……”
“是你警惕性太差�！�
水晚云無奈的嘆了口氣，她看了看寂靜無比的院落。
“今天要學(xué)什么呢。”
“今天實戰(zhàn)�！鳖櫮现褶D(zhuǎn)身，青色的衣擺翩飛，仙鶴長鳴一聲便載著他消失。
水晚云只聽到了三個簡潔的字。
“山腳北�！�
她看了看自己。
好的，又得靠她的雙腳自力更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