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外,符文顯出了鏡中的情景,紀裳和那名裴氏弟子的情況被清清楚楚的展現(xiàn)在三位導(dǎo)師面前。
一位是南左,一位則是顧南竹。
他單手背后,鴉青色的衣衫飄逸溫雅,淡然溫和的眉眼俊逸如畫。此刻的他,看著影像之中的二人,略顯沉思。
“顧三長老,何故一言不發(fā)!鄙磉叺氖堑谌齻導(dǎo)師,她頭上帶著斗笠,層層疊疊的黑紗垂了下來,蓋住了她的面貌,只是從聲音可以聽出,這是一名上了年紀的老婦人。
“今年的弟子,似乎沒幾個厲害的!鳖櫮现竦f道。
“哦?考核才開始,這些孩子們的能力如何,應(yīng)該尚未得知!彼辉谝獾男α诵,接著又對顧南竹說道——
“聽說裴氏的那個天才弟子,去顧氏挑釁過?”
“挑釁不至于,切磋罷了。”顧南竹微笑。
“顧家……這是藏了一個除你之外的天才啊,那日很多人都看到了,裴奕的道靈之術(shù),硬生生被冰系的劍氣斬滅。”戴著斗笠的老婦人緩緩說道,她頓了一下,看向四周。
“長老帶的助教,就是那日劍氣的主人吧,怎么沒見他呢?”
“他在鏡中!鳖櫮现裣芈渥,周圍木葉隨著靈氣交織,形成了一張桌案。他垂眸,掩下眸中的冷清和深算,語氣溫和——
“最后一處考核,由他設(shè)置!
“試煉的這三十個修士,依我的眼光來看,無一人能活著走出他的考核!
南左倒是驚奇一番:“什么考核,這么困難!
顧南竹不語,他撫了撫腰間的玉飾,眸光深遠。
什么考核……一個能讓顧氏重鑄榮光的考核罷了。
而符中,紀裳快速下墜,風(fēng)刮的她幾乎睜不開眼,她試著引出法訣,發(fā)現(xiàn)果然如春華所說,這淵底像是有吸力一般,她根本無法憑借著靈力飛出去,只能任由自己下墜。
她手中的燈盞露出一束光,凝成實質(zhì),卷向裴氏弟子,另一邊的裴氏弟子也反應(yīng)過來,手中結(jié)出道印,頂著下墜的失重感,打向紀裳。
紀裳被打中,撞到一旁的巖壁之上,令人沒想到的是,她似乎是故意借勢撞到一邊,手中的燈把從巖壁上劃了下來,硬生生降低了下落的速度。
這下裴氏弟子有些手足無措了,她在半空好不容易調(diào)整好自己的狀態(tài),見此情景也顧不得和紀裳交手搶奪綬帶,而是慌亂的結(jié)印,打向紀裳周圍的石壁。
石壁被輕易擊碎,巨大的石塊滾落,眼看就要朝著紀裳砸過去。
“大道,諸相無形!奔o裳神色不慌不忙,手中燈盞大亮,自身的身影迅速變?yōu)橥该。石塊砸過,就那樣從紀裳身上穿了過去。紀裳自己完好無損,不受任何影響。
“你……你還能這樣!?”裴氏的弟子看的瞠目結(jié)舌。
紀裳因為失重和風(fēng)力臉色有些蒼白,但她依舊沒忘記自己是要搶奪綬帶的。
按春華的意思,要是兩人都沒搶到,墜落到淵底之時兩人都被強制出局。想到這里,紀裳閉目,不去看快速移動的石壁和漆黑的淵底。
她的能力是將一切變成虛無的光,也能將光凝為實質(zhì)。她不擅長實際的打斗,能做的唯有智取。
裴氏的弟子扔出符箓,符文大亮,扔出去的一瞬間爆炸開來,借著炸開的余波,裴氏弟子也成功撞到了巖壁,減緩了下落的速度。
她借力一躍,抓住了紀裳的腳。反手扭住了紀裳的手。
紀裳睜開眼看著她,手中的靈力和她的法訣打在了一起。因為是都是筑基,所以二人的力量相撞并沒有多大后力,反倒是紀裳借著大道的力量輕而易舉掙脫了束縛。
她反手穿過了那名裴氏弟子的腹部,這樣近的距離,可不給了她機會。借著光的特質(zhì),她穿透別人的身體可謂是輕而易舉。
怕她沒死透,她另一只手穿過她的胸膛,直接捏碎了她的心臟。
血液噴涌出來,她面不改色的把不再動的尸體身上的綬帶拿下。
鏡外,那名裴氏弟子的身形顯在了原地,她捂著肚子,感覺那種疼痛依舊伴隨著她。
她……她這就被淘汰出來了?
身邊是三位打分導(dǎo)師,她只認得一個南左。
“我……我……”
“你在鏡中死亡,自動出來了。不用擔(dān)心!蹦献蠓稚系男”颈,繼續(xù)說道。
“有幾分實力,但不夠狠,下次再接再厲吧!
鏡中——
暈頭轉(zhuǎn)向的紀裳在拿到兩條綬帶后被春華拽著衣領(lǐng)從深淵提了出來。
“你沒事吧!彼碓瓶粗嫔珣K白的紀裳,關(guān)切的問了一句。
“沒事……嘔……”
“……”這么可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