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下的江蘺心都提了起來,就在伍磐即將碰到她的時候,云婉音眼疾手快,一把擒住他的手腕,猛地朝外一掀!
伍磐倒退幾步站穩(wěn),沒有傷到,但看著她的眼神里多了幾分兇狠,飛身上前就轟出一拳,攻勢越發(fā)猛烈。
而云婉音一招一式不慌不忙,和伍磐過了數(shù)招,便摸清了他的路數(shù)。
卻不著急動手。
她紅唇微勾,和高手切磋鍛煉的機會向來難得,若不好好把握,怪可惜的。
臺上兩人拳腳相接,刀光劍影,打的激烈。
江蘺緊盯著那兩道身影,不免焦心。
糟了,伍磐實力這般強勁,那丫頭怕是沒幾分勝算。
怎么看,都是云婉音弱勢,被打的只守不攻,看起來十分勉強吃力,方才差點抵擋不住的伍磐的進(jìn)攻,好幾次離死亡都只一線之差。
因為伍磐每回都攻她命脈,譬如脖子和心臟頭部,下手著實狠戾。
一招過后,兩個人拉開距離。
比云婉音高了一個頭的伍磐睥睨著她,覺得已經(jīng)摸透了她的底,心下只剩不屑。
果然是個廢物。
不過數(shù)次沒能得手,也讓伍磐耐心耗盡。
他雙手開始凝聚一股暴烈的靈氣,手中間似有一個靈力醞釀成的球,只不過,卻比尋常見過的靈力更詭異。
因為是黑色的,帶著腐爛發(fā)臭的味道。
云婉音眉頭微皺,緊接著,只見伍磐額頭和手臂青筋暴起,在那團(tuán)黑色的靈力之間,他的一雙大手如同被墨浸染過一般,縈繞著暴烈的煞氣,看著就嚇人。
竹凌游盯著這一幕,嘴角微微勾起,勝局已定。
這是黑煞靈指
伍磐的獨門絕技,便是同階之內(nèi),也從無失手。
何況一個二階。
他這是準(zhǔn)備,一招了結(jié)云婉音。
可惜了,好好的一個丫頭,非要和她女兒作對,今日就要殞命在此了。
至于江蘺,他完全沒有顧忌。
江蘺總不可能因為一個丫頭片子和他們竹家翻臉。
畢竟比試臺上刀劍無眼,一時不慎失手,也是有的。
竹凌游算盤打得極好,江蘺瞳孔驟縮察覺不對,拍案而起,怒道:“住手!”
但是伍磐根本就不會聽他的,滿含殺意的一掌直接朝著云婉音脆弱的脖頸襲去,速度快的只剩下殘影!
而云婉音這次連躲都不躲,就站在原地,仿佛像是沒反應(yīng)過來。
猛烈的殺意撲面而來,卻沒人注意到,她的手,已經(jīng)摸到了手腕銀環(huán)上。
正好,就用他試試新拿到的畫骨鞭。
而臺下,江蘺幾乎快紅了眼,他是真的不希望這丫頭死,可他根本來不及阻止。
就在最后時刻,突然,電光火石間一道凜冽寒芒憑空凌厲地劃過,啪得一聲悶響,聽得令人心驚,一道看不清是誰的身影被狠狠打飛出去,砸落在擂臺下,滿地灰塵彌漫。
竹凌游臉上浮現(xiàn)詭異得逞的笑,正當(dāng)他要宣布這場比試的輸贏時,卻看清灰塵散盡后,躺在地上的竟然是人高馬大的伍磐!
連江蘺都傻眼看呆了,完全不敢相信發(fā)生在眼前的事實。
伍磐,一個將近四階巔峰的強者,施展最強殺招的時候,就這么被人一鞭子抽飛了出去,堪稱秒殺,手法還極其簡單粗暴。
竹凌游臉上一直存在的淡笑僵住了,唰的站起來,陰著臉咬牙命令道:“站起來,伍磐。”
趴在那里的伍磐狼狽的渾身都是血,手臂和腹部傷的最重,深可見骨,甚至骨頭碎了幾根。
他拼命試著掙扎爬起來,可他耳邊一陣嗡鳴,流出鮮血,最后還是撐不住倒了下去。
就像死了一樣,沒半點生息。
竹凌游眼底都快藏不住扭曲和狠厲,驟然朝云婉音看去。
她站在演武臺上,微風(fēng)拂過裙角與青絲,纖細(xì)蔥白的手指握著銀色畫骨鞭,交映成輝,整個人風(fēng)骨清冷,不驕不躁微抬下頜道:“承讓!
云婉音居然贏了。
江蘺呆呆的將震驚眼神轉(zhuǎn)向臺上握著畫骨鞭的云婉音,卻見她對他玩世不恭地勾唇。
仿佛一切都早在她意料之中。
江蘺頓時不禁嘴角抽搐。
搞半天,原來全是他白擔(dān)心了。
但看到自己鍛造出的武器能夠在她手中發(fā)光發(fā)熱時,他就忍不住熱血沸騰,拍起掌來。
“好!”
竹凌游面色一沉,不善的盯著云婉音,“云小姐,說好只是切磋,你卻將我竹家的人打死,你是不是該給個解釋?”
“竹家主可別污蔑我,他可沒死。”
好歹四階,也沒那么容易被她一招打死,只是重傷。
“我還以為是生死決斗呢,原來是切磋啊,”她微微歪著頭,看似純良無辜的淺笑,“那竹家主這位手下,似乎不太聽您的話呢!
現(xiàn)場氣氛頓時就僵了。
隨著云婉音的話,江蘺才猛地反應(yīng)過來,凌厲目光掃了過去,“方才你們家主不是說點到即止?你出什么殺招?”
伍磐背脊一僵,他確實只是重傷再加上使用殺招后的體力虧損,才站都站不起來。
竹凌游深吸一口氣,才將情緒壓下,事到如今,只能先安撫江蘺。
他又重新擠出笑來,“江兄,方才是我失禮了,這小子是個武癡,一時和云小姐打架入了迷才會如此,別跟他見怪!
這個借口,也是十分勉強。
武癡又不是瘋子,不至于下手這么沒輕沒重,江蘺更不是傻子。
“哼!
方才云丫頭看著快被打死的時候,也沒見他出來阻攔一下。
“和我道什么歉,差點被殺的又不是我!
“是,那云小姐……”
云婉音似笑非笑的瞥了他一眼,說不盡的諷刺,打斷他的話:“竹家主還是免了,該給我的東西呢?”
虛情假意的道歉她懶得聽,拿到東西才是最緊要的。
“對了,還有該給江大師的赤霄妖內(nèi)丹,竹家主為人如此寬厚高尚,賭品應(yīng)該也是極為不錯的吧。”
寬厚高尚這四個字,著實諷刺。
可這便是一直以來外人眼里的竹凌游。
云婉音一句話直接將他架在了高臺上,要是竹家想賴賬,那么竹凌游多年苦心經(jīng)營的名聲也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