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紅回家后,告訴厲晨,孟瀾看到魏城有了合適的交往對象,加上沈克最近給予孟瀾很多幫助,孟瀾似乎有些想要回頭的跡象。
厲晨大吃一驚,趁著季紅去洗澡的時候,偷偷給魏城打電話,魏城聽他這么一說,登時慌了神,把他狠狠罵了一頓。
厲晨好心辦壞事,有苦難言,只好勸魏城,“你別急,我再幫你想想其他辦法!
“免了!蔽撼钦f,“我再也不會相信你了,一天什么都不懂,還非要裝情圣!
“我怎么不懂了,我這招不知道讓我們局里多少光棍追到了媳婦,誰知道孟瀾她不吃這一套!”厲晨愁得直撓頭。
季紅趴在浴室門縫里得意地笑,小樣兒,治不了你了!
“廢話,孟瀾要是吃這套,跟普通女人有什么區(qū)別,我還用得著等這么久嗎?”魏城氣急敗壞地說。
“你早怎么不說她不吃這套呀?”厲晨說。
“我……”魏城說,“早我沒想起來,還不是你慫恿的,掛了掛了,我懶得理你!”
說完直接掛了電話,給孟瀾打過去。
事到如今除了坦白從寬,哪還有別的辦法。
孟瀾盯著手機(jī)屏幕上魏城的名字,想直接點(diǎn)拒接,又怕魏城不死心一直打,吵著沈煜睡覺,最后想了想,把手機(jī)調(diào)成靜音,扔在一邊,自己睡了。
魏城打了一遍又一遍,總是沒人接,也不知道孟瀾是不想接還是睡著了沒聽到,心里七上八下的,又把厲晨罵了一百遍。
第二天,魏城一大早就去了餐廳,想當(dāng)面和孟瀾解釋清楚,到地方一看,孟瀾居然不在,季紅和楚君各忙各的,對他愛搭不理,問什么也不說。
魏城心里哀嘆,這三個人就像連體嬰兒一樣,一得罪就全得罪了,想從她們嘴里打探消息是不可能的。
沒辦法,他只好開車走了,季紅和楚君連送都沒送。
等他走遠(yuǎn)了,兩人擊掌大笑,給躲在洗手間的孟瀾發(fā)信息,警報解除。
小白是她們的眼線,在門口負(fù)責(zé)望風(fēng),一看到魏城的車子就立刻報告,孟瀾便及時躲進(jìn)洗手間。
魏城見不著孟瀾,一整天都在試著給她打電話,可是孟瀾把他拉了黑名單,一打就提示正在通話中。
魏城焦急萬分,奈何公司事忙,他又不可能總往外跑,耐著性子等到晚上,守在餐廳外面準(zhǔn)備等打烊后送孟瀾回家,沒想到孟瀾她們一直等到三個孩子下晚自習(xí)才關(guān)門,然后孟瀾和沈煜直接坐季紅的車走了。
魏城一夜輾轉(zhuǎn),愁得直掉頭發(fā)。
第二天,仍然沒見著孟瀾的面,也聯(lián)系不上孟瀾,害他著急上火,卻束手無策。
就這樣,一連三天,孟瀾在季紅和楚君的掩護(hù)下都沒給他一點(diǎn)可乘之機(jī),無奈之下,他只好又向厲晨求救。
三個女人太團(tuán)結(jié)了,厲晨也找不到什么突破口,想來想去還是餿主意,“要不你裝病或者是出車禍吧?”
“去去去!”魏城說,“我再不干這蠢事了,萬一被孟瀾發(fā)現(xiàn)我又騙她,估計會晾我一輩子。”
“那怎么辦?”厲晨說,“要不我找個借口把她拘到警局來?”
沒譜的家伙!魏城氣得直接掛了電話,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左思右想,決定軟的不行來硬的,起床換衣服開車直奔孟瀾家去了。
孟瀾也沒睡著。
手機(jī)一晚上都沒什么動靜,讓她莫名有些失落,抱著手機(jī)百無聊賴地數(shù)著黑名單里的來電次數(shù),心想,這么容易就放棄了,看來也沒有多執(zhí)著嘛!
正在默默吐槽,手機(jī)突然顯示有一條攔截信息。
“我正在去你家的路上,你要敢關(guān)機(jī)或者不見我,我就直接上去叫門!
孟瀾心頭咚咚直跳,下意識要關(guān)機(jī),又怕魏城真的上來叫門,驚動了沈煜就完了。
怎么辦,季紅說了起碼要晾他一個星期的,這才剛?cè),難道就作廢了?
不行不行,得趕緊給季紅發(fā)信息討個主意。
又一想,也不行,這時候沒準(zhǔn)季紅和厲晨在一起呢,萬一讓厲晨知道了,顯得自己多在意似的。
這可如何是好?
眼看著魏城快到了,自己蓬頭垢面的還穿著個睡衣……
孟瀾騰一下坐了起來,下床去梳頭換衣服,換好衣服之后,發(fā)現(xiàn)自己臉色太蒼白,覺得應(yīng)該涂一點(diǎn)口紅,涂完口紅又覺得不對,大晚上的誰睡覺穿這么整齊還涂口紅啊,這不明顯讓魏城誤以為自己是刻意打扮給他看嗎?
這樣想著,她又拿紙巾把口紅擦了,把剛穿好的衣服脫了,重新?lián)Q回睡衣,把頭發(fā)放下來打亂。
做完這一切,她突然愣住了。
自己這是在干嘛?
像個小女生一樣手足無措的,就為了一個深夜造訪的不速之客?
事情怎么發(fā)展成這樣的,她明明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要接受魏城的呀,當(dāng)初不是已經(jīng)說好了,大家只是普通朋友嗎,那三番五次信誓旦旦說永遠(yuǎn)不會和魏城在一起的人,難道不是她嗎?
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事情是從什么時候開始跑偏的,怎么會不知不覺就失去控制了呢,這嘭嘭亂跳的心和驚慌失措的樣子,還是她嗎,還是那個永遠(yuǎn)都淡定從容的她嗎?
不,不對,我不應(yīng)該這樣的,我只是一不小心松懈了,從現(xiàn)在開始,我必須警醒起來,和他重新劃分界限,不能再讓他隨便越界。
他以為他是誰呀,深更半夜的,隨隨便便說來就來,休想!
正想著,手機(jī)屏幕一亮,魏城的信息來了,“下樓,我到了!”
孟瀾一驚,把手機(jī)捂在心口,剛理清的心思又亂了。
魏城在樓下看著那扇亮燈的窗戶,靜靜等了一會兒,手機(jī)沒動靜,樓道口也沒動靜。
他只得又發(fā)了一條信息,“我是來解釋誤會的,解釋清楚就走。”
等了一會兒,還是沒動靜。
魏城終于失去耐心,下車直奔樓上去了。
孟瀾抱著手機(jī)在屋里打轉(zhuǎn),突聽外面響起敲門聲,“篤篤”兩聲輕響,像敲在她心上一樣,嚇得她差點(diǎn)把手機(jī)扔了。
這人怎么這樣啊,說來還真來了,也不問問別人歡不歡迎他,自以為是!
“篤篤”,又是兩聲響。
孟瀾驚慌地看了看沈煜的房門,生怕孩子下一秒就打開門走出來。
她躡手躡腳地走到門口,透過貓眼往外看,就見魏城正不動不動地站在外面,大有不開門就一直等下去的架勢。
無奈之下,孟瀾幽幽嘆了口氣,把門打開了一條縫,對魏城說,“你走吧,我是不會出去見你的!”
說完就要關(guān)門。
魏城先她一步抓住門把手,用力拉開,一把將她從里面拽了出來。
孟瀾沒防備,一個踉蹌跌進(jìn)魏城懷里,嚇得驚呼出聲。
魏城怕驚動別人,來不及思考,低頭吻住了她。
兩唇相接,孟瀾一下子就軟了,魏城攬住她的腰,輕輕掩上門,用力吻她。
孟瀾大腦一片空白,情不自禁閉上眼睛,沉醉在魏城霸道的深吻當(dāng)中。
許久,兩人才因缺氧而氣喘吁吁地分開,孟瀾腿軟得站不住。
魏城緊緊摟著她,戲謔道,“不是挺享受的嗎,干嘛非不承認(rèn)?”
孟瀾激靈一下清醒過來,用力推開他,狠狠剜了他一眼,“趕緊走,不然我報警了!”
“報警怎么說呀?”魏城笑問,“說我親你了?可門是你自己開的,而且你一點(diǎn)都沒反抗,還軟成那樣……”
“閉嘴!”孟瀾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jìn)去,“你再胡說八道,信不信我一輩子都不理你?”
“好好好,我不胡說八道!蔽撼前咽执钤谒缟,深情凝望她的眼睛,“孟瀾,簡妮的事是我不好,是我誤信厲晨的讒言,想刺激刺激你,沒想到弄巧成拙了,對不起,我錯了,原諒我好不好?”
“咱倆又沒什么關(guān)系,何談原不原諒?”孟瀾垂下眼簾。
“又嘴硬,信不信我還親你?”魏城威脅道。
“你敢!”孟瀾瞪起眼,奈何霞飛雙頰,眼泛秋波,一點(diǎn)震懾力都沒有。
魏城不禁心神蕩漾,“孟瀾,你是時候看清自己的心了,你渾身上下唯一拒絕我的,只有你的嘴,你難道還不明白嗎?”
“胡說,我沒有!泵蠟懛裾J(rèn)。
“沒有你現(xiàn)在就不會站在我面前。”魏城說,“你還記得當(dāng)年你是怎么狠心拒絕我的嗎,包括我剛回國,你的態(tài)度是多么冷漠,多么強(qiáng)硬,現(xiàn)在你捫心自問,還能對我狠得下心嗎?”
“……”孟瀾咽了下口水,魏城說的是事實,她無可辯駁,但她也有她的顧慮,“我的心怎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真的不能接受你。”
“為什么?”
“因為沈煜!泵蠟懻f,“他不喜歡你,你再好也沒有用!
“那倒未必!蔽撼钦f,“上次我們談得還很愉快呢!”
“不說我都忘了!泵蠟懸幌伦酉肫鸪闊煹氖,“你挺靠譜個人,怎么能教孩子抽煙呢,太荒唐了!”
魏城不好意思地笑了,“那不是特殊情況嘛,當(dāng)時沈煜哭得很傷心,我為了轉(zhuǎn)移他的情緒……”
“沈煜哭啦?”孟瀾打斷他。
“嗯!”魏城點(diǎn)頭,“他被阿戀氣壞了,要不是我去得及時,還不知道要怎么鬧呢!”
孟瀾心疼兒子,眼圈都紅了。
“別哭!蔽撼菧芈暤,“你聽我一回勸,盡快開始新的生活,才是幫自己幫孩子擺脫過去最好的辦法,阿戀一直糾纏,就是因為沒有安全感,只有你什么時候嫁人了,她才能徹底消停,至于沈煜,我能感覺出來,他并不是真的那么討厭我,他那只是孩子對母親的占有欲,只要我用心對他,他會克服的,你就勇敢一回,試試看跟我在一起會不會變好,行嗎?”
孟瀾心里翻江倒海的,魏城的話句句在理,讓她心動,可她不敢這么輕易答應(yīng)他,她可以不在乎別人的感受,卻不能不在乎沈煜的感受。
“對不起魏城,你說的我都明白,但是,只要沈煜一天不接受你,我就一天不能答應(yīng)你,什么時候你過了沈煜這關(guān),我就全聽你的。”
“好,這可是你說的!蔽撼俏站o她的肩頭,“等我拿下沈煜,你要是敢反悔,看我怎么收拾你!”
孟瀾躲閃著他的目光,說,“太晚了,你早點(diǎn)回去休息吧!”
“親我一口,給我一點(diǎn)征服兒子的勇氣!”魏城說。
孟瀾咬咬唇,踮起腳尖。
“媽!你在干嘛?”沈煜突然在屋里喊了一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