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君的加入讓孟瀾肩上的擔(dān)子頓時減輕不少,兩人說話投機,配合默契,連挑選東西的眼光都是一樣的,真是再好不過的一對組合了。
孟瀾打電話向魏城道謝,感謝他推舉了這么好的伙伴給她。
魏城說,“這點小事就別謝了,我還有個更好的想法,你要不要聽聽?”
“是什么?”孟瀾問。
魏城說,“我一個朋友的朋友的朋友,在廣州大學(xué)城開了一家營業(yè)餐廳,專為學(xué)生做營養(yǎng)便當(dāng)?shù),做的還比較成功,目前已經(jīng)有幾個分店了,明天我正好要去那邊參加一個商務(wù)會談,如果你有興趣的話,我?guī)闳ト∪〗?jīng),長長見識,怎么樣?”
孟瀾最近一直在考慮關(guān)于菜品和經(jīng)營的事,她心里只是有個大致的方向,但具體到各種細節(jié),還是有點無從下手。
現(xiàn)在楚君來了,她正打算騰出空去向季紅請教,或者找?guī)准翌愃频牟蛷d觀摩學(xué)習(xí),沒想到魏城就這么及時地給她這個瞌睡之人遞來一個大抱枕。
孟瀾心動不已,巴不得立刻就動身前往,只是考慮到沈煜,她又有點為難。
一來擔(dān)心她走后沈煜的生活沒人照料,二來沈煜本就對魏城極其反感,要是給他知道自己是和魏城一起出遠門,肯定又免不了生氣鬧騰。
再者來說,她和魏城孤男寡女的,魏城對她又是那樣的心思,兩個人單獨出行實在不怎么合適。
她想,要是帶著楚君一起去,會不會好一點?
誰知她剛一對楚君提起,就被楚君當(dāng)場否決了。
“不行不行,我哪里走得開?”楚君說,“咱倆不可能都走的,店和孩子總得有個人看著吧,家里的事交給我,你跟著魏城去學(xué)習(xí),這樣才是兩全其美!
孟瀾說,“我覺得我和魏城單獨出去不太適合,萬一被沈煜知道了,又要發(fā)脾氣。”
楚君說,“有什么不合適的,身正不怕影子斜,你自己心態(tài)擺正,什么都不怕的,沈煜那邊你不說我不說,他怎么可能知道!
“可是……”
“別可是了!背f,“成大事者不拘小節(jié),這么好的機會,錯過可就沒了,瞻前顧后可不是你的風(fēng)格,反倒顯得小家子氣,你現(xiàn)在好歹是個老板了,要大氣,大氣,知道嗎?”
孟瀾被她這么一說,想想也是,人家魏城好心提供這么一個機會,自己這樣扭扭捏捏的,未免太過矯情。
于是她便不再糾結(jié),給魏城打電話確定了行程,拜托魏城幫她定機票。
魏城欣喜若狂,差點沒在辦公室跳起來,接下來的一整天都喜氣洋洋的,動不動就一個人咧著嘴笑,像個大傻子。
晚上,沈煜放學(xué)回家,孟瀾把自己要出去學(xué)習(xí)的事告訴他,說是季紅阿姨幫忙聯(lián)系的餐廳。
沈煜信以為真,讓媽媽只管放心去,不要擔(dān)心他。
孟瀾說,“我已經(jīng)交待過你楚君阿姨了,這幾天就讓她幫忙照顧你!
沈煜想了想,說,“楚君阿姨也挺忙的,就不要麻煩她了,要不然,讓我爸來照顧我?guī)滋彀??br>“你爸?”孟瀾一愣,“為什么,為什么要讓他來,你要是不想麻煩楚君阿姨,我可以讓外婆過來住幾天的!
“外婆年紀大了,咱就別驚動她了!鄙蜢险f,“我就是想和我爸待幾天,你在家時他不方便來,現(xiàn)在正好是個機會,你就答應(yīng)我吧!”
孟瀾遲疑了一會兒,小聲問他,“你,是不是很想你爸?”
“嗯。”沈煜點點頭。
孟瀾心里挺不是滋味的,說那行吧,我給你爸打電話,看他有沒有時間。
“謝謝媽媽!”沈煜抱著她親了一口。
“去去去,少跟我來這虛頭巴腦的!”孟瀾拍了他一巴掌,說,“趕緊做功課吧,我下樓扔垃圾,順便給你爸打電話!
“哦!鄙蜢蠎(yīng)聲去了自己房間。
孟瀾把廚房衛(wèi)生間全部清理了一遍,拎著垃圾下樓丟掉,然后站在樓道給沈克打電話。
沈克接到孟瀾的電話時,正一個人坐在車里發(fā)呆。
車子停在他家樓下,他卻一點都不想上樓回家。
因為那個家里住著阿戀。
阿戀自從那晚之后,無論如何都不愿意再離開,沈克自己把人睡了,攆人的話便不好說出口,就那么稀里糊涂地讓她住下了。
阿戀儼然成了這個家的女主人,每天對沈克百般溫柔體貼,變著花樣給他做好吃的,想方設(shè)法討他歡心。
沈克卻一點都不覺得感動,反而很是厭煩。
以前他總覺得孟瀾性子太冷清,缺少情調(diào),現(xiàn)在又覺得阿戀太膩人,還是和孟瀾在一起自在些。
為了躲避阿戀,他總是在公司忙到很晚,回來后,也要一個人在車里靜靜坐上半個小時才上去。
因此,當(dāng)孟瀾問他有沒有時間照顧沈煜時,他想都沒想就滿口答應(yīng)了。
他還滿心歡喜地想,孟瀾主動拜托他照顧沈煜,是不是說明在她心目中他還是值得托付的。
高興完了,他才想起問孟瀾,“你一個人去嗎,要去幾天?”
孟瀾想了想,還是說了實話,“我和沈煜說的是一個人去,實際我是和魏城一起去,他要開個什么會,大概三四天吧,等會議結(jié)束我們就回來!
沈克的笑僵在臉上,魏城的名字像一支利箭,猝不及防地扎了他一個透心涼。
他覺得自己好傻,不過得到一個可以去照顧孩子的許可就開心成這樣,誰知人家那邊都要雙宿雙飛了。
他是男人,他太知道孤男寡女一起出行會有多少故事發(fā)生了,魏城個混蛋,他分明就是居心不良。
可惡!太可惡了!
沈克恨得牙癢,恨不得現(xiàn)在就沖到孟瀾面前,把她繩捆索綁關(guān)起來,不讓她和魏城一起走。
可惜他不敢。
孟瀾不是阿戀,隨他怎樣都行,他就算把牙咬碎,也只能是自己吞了,絕不敢在孟瀾面前放肆。
再說他又有什么立場呢,婚都離了,他自己也又和阿戀睡上了,他憑什么去管孟瀾?
“好,我知道了!彼荒苎b著若無其事,甚至云淡風(fēng)輕地說,“好不容易出去一趟,在那邊好好玩幾天,沈煜我會照顧好的,你不用擔(dān)心。”
孟瀾驚訝他竟然說出如此大度的話,客氣地向他道謝,并鄭重交待他不要在沈煜面前說漏了嘴,然后掛電話回了樓上。
沈克又在車里坐了半小時,直到阿戀打電話來催,才垂頭喪氣地下車回家。
第二天一早,沈煜上學(xué)剛走,沈克就來了,孟瀾把家里的鑰匙交給他,又遞給他一個小本本,說,“所有需要你做的事我都寫在上面了,注意事項什么的也都有,你照著做就行了,有事隨時給我打電話,這幾天就拜托你了!”
沈克一夜沒睡好,眼圈都是黑的,勉強笑笑說,“干嘛這么客氣,照顧自己孩子,應(yīng)該的!
“行,那我就不跟你客氣了!泵蠟懻f,“你先進去熟悉一下,我趕飛機,這就走了!
“我送你?”沈克說。
“不用了,魏城馬上就到!泵蠟憯[擺手,拉著箱子走了。
魏城魏城,又是魏城!
沈克心頭抓狂,笑著目送孟瀾進了電梯,回身關(guān)上門跑到陽臺,打開窗戶往下看。
孟瀾剛拉著箱子從樓道里出來,魏城的車就到了,魏城下了車,接過孟瀾手里的箱子,搬起來放進后備箱,然后又跑到前面去幫孟瀾拉開副駕門,孟瀾沒有馬上上車,站著和魏城說了句什么話,魏城笑得微微往后仰,看起來很開懷的樣子。
沈克氣得想搬起陽臺那盆仙人球砸他頭上。
等孟瀾上了車,魏城幫她關(guān)上車門,然后繞過車頭,拉開駕駛座的門,沈克以為他要坐進去了,沒想到他突然抬頭往樓上看過來,沈克想躲已經(jīng)來不及,兩人的目光遙遙相撞,魏城非常紳士地沖他揮了揮手,然后坐進車里,調(diào)頭離開。
“王八蛋!”沈克咬牙切齒地罵了一句。
可惜魏城是聽不到的,三個小時后,他便和孟瀾降落在陽光明媚的白云機場。
魏城到租車處提出事先租好的車,開車帶孟瀾往酒店去。
車窗半開著,南國的暖風(fēng)徐徐吹拂,窗外是滿眼的綠色,孟瀾心曠神怡,感覺整個人都活過來了。
“怎么樣,看看不同的風(fēng)景,是不是心情好多了?”魏城問她。
“嗯,感覺從來沒有的輕松!泵蠟懻f。
“你就應(yīng)該多出來走走,外面的世界精彩著呢!”魏城說。
“等我賺了錢再說吧!”孟瀾說。
“到時候你可別忘了帶上我!蔽撼钦f。
“你哪里沒去過,還用得著我?guī)В俊泵蠟懻f。
“那不一樣,一個人和兩個人看到的風(fēng)景都不同。”魏城說。
孟瀾沉默下來,看看魏城,想要說什么,立刻被魏城打斷了,“你再說那些氣人的話,我就把你丟在半路!
“……”孟瀾當(dāng)然不會相信,但終究還是把掃興的話收回去了。
酒店是東道主統(tǒng)一訂的,魏城事先就讓人給自己留了兩個相鄰的房間,到了酒店后,和孟瀾各自去房間洗漱換衣,歇息了片刻,便帶著孟瀾去出席中午的會餐。
東道主包下了一個宴會廳,門口有專人指引,兩人跟著迎賓進了宴會廳,里面已經(jīng)坐了不少人,全都是來自全國各地的商界精英,高管老總。
魏城掃了一眼全場,小聲對孟瀾說,“我大概是唯一一個沒帶助理來的老總了,別人都有人幫忙喝酒,我沒有,怎么辦?”
“?”孟瀾傻傻問,“人家都帶了助理呀,那你怎么不帶?”
“每個老總只允許帶一個人,我?guī)Я酥,就不能帶你了!蔽撼钦f。
孟瀾說,“那怎么辦,不然等下我替你喝兩杯?”
“你喝醉了會不會耍酒瘋?”魏城忍著笑問她。
“不會,我喝醉了就睡,睡得特別死,不會耍酒瘋的!泵蠟懻f。
“那你不怕我趁人之危?”魏城又問。
“不怕,我知道你是正人君子。”孟瀾正色道。
“……”魏城郁卒,“你這一頂高帽子戴下來,我還真不好下手了!
孟瀾抿嘴笑起來。
“嗨,魏先生!”遠遠有個穿黑色長裙的美女揮著手風(fēng)姿綽約地走過來,挽住魏城的胳膊說,“聽聞你要來,我從早上就開始等,望得脖子都快斷了,你怎么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