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云苓是真得不想搭理她。
大抵她還有些些良心,雖不情愿,但還是挪著步子上前。
不過,她有點無從下手。
林冰月渾身都是淤泥,手上更多,都看不到一絲皮膚,她若是幫忙,也得遭殃。
“還愣著干什么?趕緊把本小姐扶上去!
林冰月腳下全是軟塌塌的淤泥,惡心死了,生平第一次如此狼狽,于是沒好氣瞪了眼岸上的趙云苓。
趙云苓無奈,只能伸手去拉她的手。
費了好一番功夫,終于把人給拉了起來。
趙云苓喘氣的聲音都大了些。
林冰月看著也不胖,可是真的重,實在是重,她使出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人拉上來。
好在,只有兩個手有些淤泥。
她在長勢密集的草地上抹了兩下,淤泥終于少了點。
正好不遠(yuǎn)處有一個小水坑,趙云苓在小水坑里洗了兩下,終于是恢復(fù)了干凈。
而林冰月被拉上了岸后,望著傅瑾遠(yuǎn)去的方向,氣得在原地跺腳。
“嘶~”
這么一用力,把身上的痛神經(jīng)都牽動了起來。
趙云苓淡淡瞥了她一眼,沒搭理她。
上來不趕緊把自己收拾干凈,倒是有力氣生氣。
歹人走了,這會兒終于可以喘口氣,趙云苓直接坐在草地上。
今天被抓,在馬車路一路顛簸,然后又拼命跑路,方才從馬車上摔下來,一整天整個人的精氣神都是緊繃的......
現(xiàn)在這么一放松下來,整個人渾身酸痛。
正思索著是要去找時溪,還是先回去時。
白宇川等人便出現(xiàn)在兩人面前。
見到地上有一具尸體,以及趙云苓,還有......一個泥人。
不由得愣了下。
林冰月聽到一陣馬蹄聲,以為又是歹人回來了,慌了一下。
轉(zhuǎn)頭,見著是一個熟人。
眼睛一亮,瞬間又哭了起來。
“白哥哥,你終于來救我了,嗚嗚嗚......”
林冰月聲音嬌滴滴的,隨即一瘸一拐朝白宇川撲過去。
白宇川現(xiàn)在終于反應(yīng)過來,那泥人居然是林冰月!
見著林冰月似乎沒有骨頭似的想要撲進(jìn)他的懷里。
一個閃身,直接躲開了林冰月。
而林冰月低著頭的,沒有注意到白宇川已經(jīng)閃開,直接撲到白宇川的一名下屬身上。
“嗚嗚嗚......白哥哥,你終于來救我了,冰月嚇?biāo)懒!?br>
林冰月還沒有意識到自己撲到的人是一個下屬。
緊緊抱著人家一頓訴苦。
還軟軟靠在那下屬的身上。
那下屬憋得滿臉通紅。
身上的衣服被林冰月蹭得渾身都是淤泥。
還有一股......馬屎味兒。
那下屬只能硬生生憋著。
“白哥哥,你怎么不說話?”
林冰月這才發(fā)現(xiàn)不對勁兒,緩緩抬起頭。
見著是一個陌生的臉龐,頓時嚇得直接退開。
“大膽,你是何人?竟敢對本小姐如此無禮!
林冰月不由分說,“啪”的一聲甩在那下屬的臉上。
白宇川沒想到林冰月如此刁蠻,臉色黑了黑。
“林小姐,是你自己朝我的下屬撲過去,別亂冤枉好人!
白宇川冷冷開口。
林冰月聞言,轉(zhuǎn)身,發(fā)現(xiàn)白宇川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她的身后。
“白哥哥,我,我不是故意的!
“是,是這個低賤的下人站在這里,我才認(rèn)錯了人!
林冰月緩緩靠近白宇川,一臉無辜道。
白宇川臉色依舊不好看。
“林小姐,那不是低賤的下人,是我白宇川的兄弟,請你說話放尊重點!
若不是知道她是知府的女兒,他是真的不會憐香惜玉。
“我,我......”
白宇川來得聽她解釋。
“你們怎會在此處?”
“那地上的大漢,是誰殺的?”
看地上滿是混亂的腳印,方才這里肯定有很多人。
而且,不遠(yuǎn)處還有一匹死去的馬,以及破爛不堪的馬車,想來,這里肯定是發(fā)生了什么大事。
只不過,為何此處只有兩名女子,與一具尸體?
白宇川很是疑惑。
“白哥哥,我們是逃出來的!
“地上那歹人是傅哥哥殺的!
“方才那群歹人追到我們,差點又把我們抓回去,被傅哥哥把人都嚇跑了!
林冰月很是積極回答。
白宇川蹙眉,不為別的,就只是因為林冰月一口一口叫著他白哥哥,他聽著很是不舒服。
以他對后宅的了解,林冰月這女人,很有心機(jī)。
今天,他們才第一次見面,這個女人居然不要臉叫他白哥哥。
“以后,請叫我的名字,哥哥是給我親妹妹喊!
白宇川很是不留情糾正林冰月。
林冰月聞言,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好在有淤泥蓋住了大半張臉,不然,肯定被別人瞧了去。
“宇,宇川?”
林冰月覺得直接叫他名字,好像也很是親密。
這般想著,她便坦然接受了自己叫他的名字。
白宇川:......
“傅哥哥又是誰?”
白宇川也懶得去糾正她。
“傅哥哥就是傅哥哥呀!
白宇川:......
問林冰月,肯定得不到答案。
于是轉(zhuǎn)頭看向趙云苓,示意她說話。
“我不認(rèn)識那人!
看來,他是問不出答案了。
不過,他總覺得,那人肯定就是方才在碼頭駕著馬,疾馳而奔的男子。
“時溪在哪里?”
白宇川懶得跟她廢話,他方才掃視了一圈,并沒有看到時溪。
林冰月聞言,頓時醋意大發(fā),緊抿著嘴唇不說話。
指尖緊緊掐入手心,手心里滿是軟乎乎的淤泥,似乎還有什么東西在手心蠕動一般......
為什么總是時溪?
時溪那個破鞋有什么好的?
孩子都兩個了,爹是誰都不知道。
還不知道跟多少個男人睡過,水性楊花的女人。
為什么傅哥哥和白哥哥都要找她?
果真是狐貍精一個。
林冰月氣得臉都綠了,拉著一張臉不說話。
還是不遠(yuǎn)處的趙云苓開口。
“時姐姐進(jìn)入林子了,就在前面的路口!
“多謝!”
白宇川朝趙云苓感謝了一番。
“你們幾個,把林小姐和趙姑娘送回永安縣,你們幾個,跟我去找人!
“是,公子!
說著,白宇川便跳上馬,不給林冰月任何開口的機(jī)會,駕馬飛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