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主任和王局長故作矜持地看了一眼李偉剛,見他沒有反對,便不動聲色地將紅包塞進(jìn)了自己的口袋里。
“張總太客氣了,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們協(xié)調(diào)的,盡管開口!蓖蹙珠L說。
李偉剛看到兩人收下了紅包,點了點頭,轉(zhuǎn)頭看向一直沉默的蔣震和王立慶,語氣帶著一絲居高臨下的隨意:“你們兩個,怎么一直不說話?不打算敬我一杯酒嗎?”
王立慶下意識地伸手去拿桌上的酒杯,想要敷衍過去。
就在這時,蔣震突然伸手按住了他的胳膊,目光銳利地看向李偉剛,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一字一句地說:“敬你酒?你,配嗎?”
“你,配嗎?”
三個字?jǐn)S地有聲,瞬間炸得整個包間鴉雀無聲。
王立慶坐在蔣震身側(cè),心臟猛地一縮,手心瞬間沁出冷汗——怎么這么快就攤牌了?
他原本以為還要再周旋片刻,收集更多露骨的證據(jù),此刻蔣震突然發(fā)難,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蔣震卻顯得氣定神閑,他端起面前的茅臺酒杯,指尖摩挲著冰涼的杯壁,輕輕抿了一口,酒液的辛辣在舌尖散開,他卻面無表情地將杯子放回桌面,目光緩緩掃過桌旁神色各異的幾人,語氣里帶著濃濃的嘲諷:
“你們這么貪,上面的領(lǐng)導(dǎo)知道嗎?呵,我走南闖北這么多年,去過的貧困縣沒有十個也有八個,卻從沒見過像你們這樣上下沆瀣一氣、把扶貧當(dāng)成斂財生意的。這大大的華國,怎么就容得下你們這些吸食老百姓血汗的蛀蟲?”
“你他媽算個什么東西!也敢在這里指手畫腳?”張明的暴脾氣瞬間被點燃,他猛地一拍紅木圓桌,雙手按在桌上,身體前傾,冷瞪著蔣震說:“我看你是活膩歪了!還想不想在廣貴做項目?信不信我一句話,讓你滾出這片地界!”
蔣震臉上依舊掛著淡淡的微笑,語氣平靜地說:“項目自然要做,畢竟是造福當(dāng)?shù)匕傩盏暮檬。但你們收下的那些‘好處費’,是不是該退還給我們張總?誰賺錢都不容易,我們合法經(jīng)營、依法納稅,反倒被你們說成是‘只想著把錢往肚兜里放’。要說阻礙經(jīng)濟(jì)發(fā)展,真正的絆腳石,不就是你們這些中飽私囊的貪官嗎?嗯?”
“夠了!”李偉剛見張明又要發(fā)作,伸手按住了他的胳膊,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
他比張明多了幾分城府,知道對方敢如此囂張,未必沒有依仗,于是轉(zhuǎn)頭看向蔣震,語氣冰冷地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的名字,你不配問!笔Y震微微抬眼,目光銳利如刀,直刺得李偉剛心里一沉。
“好,好得很!”李偉剛氣得冷笑一聲,牙齒咬得咯咯作響,眼神里滿是陰鷙,“我看你是真的不想在滇南投資了!行,錢我可以退給你們,但是從今晚起,你們必須立刻撤出滇南市,以后別想在這里踏進(jìn)一步!”
蔣震聞言,雙肘撐在桌面上,身體微微前傾,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饒有興致地盯著李偉剛:“你就這么確定,今天要走的人,是我們而不是你?”
這話像一根刺,精準(zhǔn)地扎進(jìn)了李偉剛的心里,他的臉色瞬間沉了幾分。
一旁的住建局王局長見狀,忍不住站了出來,他平日里習(xí)慣了眾星捧月的待遇,哪里容得下一個“商人”如此囂張,當(dāng)即怒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