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書記走進來的時候,他轉(zhuǎn)過頭的那一瞬間,整個身子就跟機器人似的,張大了嘴巴,一點點轉(zhuǎn)動脖子,直到王書記坐到他的對面。
因為文參謀是部隊高官,所以,王書記也特事特辦安排著部隊紀(jì)委的一把手來到了這邊,共同辦案。
“筆錄都做好了嗎?”王書記皺眉問。
蔣震趕忙將剛才整理好的筆錄遞過去,王書記一臉正色,緊緊盯著上面的內(nèi)容,看得格外認真。
一邊的部隊來的張書記,緊蹙眉頭,看著眼前熟悉的文參謀,他怎么都沒想到這個部隊大參謀竟然會參與如此重大的犯罪活動當(dāng)中。
“老文啊……”
張書記皺眉看著他,畢竟是認識二十多年的部隊老戰(zhàn)友,
“……你,你這是什么情況。磕阋欢ㄒ蠈嵔淮。∵@,這是你最后的機會!知道嗎?坦白從寬,抗拒從嚴(yán),既然是自首,一定要自首到底!絕不能心存僥幸呀!知道嗎?!”
“我現(xiàn)在怎么…怎么敢心存僥幸?我該說的不該說的全都說了!全…全都交待了!”文參謀說。
最近幾日,他過得非常非常焦慮。
現(xiàn)在,雖然是身處在一種懼怕的氛圍當(dāng)中,但是,相比于之前的焦慮,他感覺此刻在這種懼怕的氛圍當(dāng)中,竟然還有種想要睡覺的感覺。
想來,這么多天郁郁失眠的日子,馬上就要過去了。
還好自己考慮得好,已經(jīng)提前將自己的老婆孩子都給安慰妥當(dāng)。
所以說,不管什么時候,都要做好最壞的打算,哪怕自己進來,老婆孩子以后也不用為錢發(fā)愁了。
“你看看……”王書記將手中那些亂七八糟的資料遞給了旁邊的部隊紀(jì)委張書記。
張書記看到那些資料之后,當(dāng)真是臉色鐵青呀……
翻著證據(jù)袋里的材料——瑞士銀行的流水單、文參謀給徐晨升批的“軍工器材報廢”條子、還有一段他收徐晨升賄賂的錄像,畫面清晰得能看清他當(dāng)時貪婪的眼神。
“你主動交代交代……”王書記一臉淡漠地看著文參謀說。
對于這種場面,王書記早就司空見慣了。
如果不是因為這件事情牽扯到曲老和付國安,他都不屑于親自來審問這個文參謀。
文參謀如果抓住了救命稻草,趕忙說:“曲老的海外賬戶戶主是他遠房侄子,叫曲建國,實際是老陶在打理,每周結(jié)賬一次,都是從西東那邊轉(zhuǎn)過來的,每周利潤大約五百萬美金,說是‘農(nóng)產(chǎn)品貿(mào)易款’,其實是軍火利潤……”
文參謀語無倫次地說著,聲音發(fā)顫,“軍火是從之前廢棄軍工廠弄的,但是,當(dāng)然是沒有報廢。是,是我批了‘報廢處理’的條子,把能用的步槍零件、機槍彈鏈等,都利用了起來的!我自首,我不該違背工作條例,更不該私自買賣軍火造成國家損失!我…我自首!”
他看到王書記聽了跟沒聽見似的,便知道沖著王書記求饒,完全白搭。
然后,突然“撲通”一聲跪到地上,看著張書記,鼻涕一把淚一把地說:“張書記!我是自首!我主動交代的!曲老的罪我全說了,還有京城的胡局長!那是曲老的嫡系!幫曲老,尤其是曲家那兩個兒子,幫著他們銷過好幾次重大的刑事案件!我都知道!求你們給我一次機會,減刑,哪怕判十年、二十年都行,可別讓我蹲一輩子大牢!”
張書記皺著眉,瞧著桌子說:“快起來!你這!瞧瞧你這像什么樣子?坦白從寬是政策,但你犯的是危害國家安全罪,能不能減刑,要看你的配合程度!”